第三十五章 繁华烟散难永续（十一）

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之后，大妖怪终于过完了她的年假，再次成为了一名学生。

而且……相较回忆里曾经的高中时代，她觉得好像课程还变得更多了些的样子。拳法、术法、剑（伞）法、魔炮、法阵、炼药、天眼、妖力掌控、神识物质化……系统列出来的东西把冥华糊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反悔不干，就此当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一方面是因为这繁杂的课程，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羞涩的钱包。

正如很早以前系统所说的那样，仅仅作为辅助AI的她只能给予一些提点，但不能直接教导冥华。所以她列出来的这些东西，冥华都得自己去系统商城里面买来秘籍学。然而，自己原本做各种日常任务攒下来的积分在买房子的时候已经花到了个位数。就算前些天打劫了几家山寨达成了“战胜得分”的条件，最后拿到手的也不过堪堪一万的积分。

在冥华的印象里，这点积分大概还不够买下自己别墅的地下室。

不过，系统似乎也不是一点权力也没有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操作的，原本冥华觉得应该会非常贵的相关教材秘籍似乎被那个神奇的“缺啥啥贵，多啥啥贱”评定系统判定成了对她而言并不被需要的物品，惨遭95%OFF。得益于此，她能够以仅仅打劫几伙山贼得来的积分购入它们。

在这之后，便是持续不断的练习。大妖怪压倒性的身体强度，使得武道所有复杂的基础锻炼对冥华而言完全失去了必要性。而剩下的技术性工作，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冥华也能够迅速达成，甚至是身体记忆也在第一次正确的动作之后便深深刻下。总而言之，当小月还在嵩阳的手底下打体能基础的时候，冥华便已经从一个完完全全的新手成长为了一位八极拳大师、西洋细剑大师、西洋阔剑大师和太极剑大师。

当然，为了保护小萝莉的学习积极性，这种事情冥华不会和小月说的。所以每天晚上冥华和小萝莉躺在床上，听她兴奋地说着自己今天又多扎了几分钟马步、超过了什么什么学长的时候，冥华也只能在嘴角挂起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静静地倾听。

她大概是觉得，在一直努力着的小萝莉面前，简简单单便做到了一切的自己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她也终于是有了在武技上教导小萝莉的资格。只是为了不打乱嵩阳的教学节奏，她还是暂且压下了自己的教书育人的欲望，专心做一个校园食堂大妈。

这一做，便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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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靠坐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捧着泡着枸杞的蜂蜜水。冥华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凝望着窗外包裹在素白里的朝歌城。

又是冬天了啊。

她的话，即使是绝对零度也无法造成威胁吧。但即便如此，感官却并不会有所偏颇。相较去年，这一年的冬天要更加寒冷一些。

而且，这已经不是冥华做出此等评价的第一年了。事实上从在朝歌定居下来的第一年冬天以后，每一年的冬季都要比上一年寒冷。相对的，夏季也会比上一年炎热。

这样的冬天，下面的地方日子会很难过吧。

抿了一口茶水，冥华稍稍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初到时所见的巨龙仍在盘旋翱翔，但那曾经如太阳一般的光芒却已然黯淡。那是国运衰落的表现。连年的灾祸，包括这冰寒严冬，炙热酷暑。也都是其附带的产物。自然灾害，既是大势，也是所谓的导火索，是灭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呼……”

手中茶杯不知何时已经干涸。冥华看着杯底剩下的几颗枸杞发了一会呆，随后双手撑着沙发扶手，缓缓站了起来。

“哪里来的老婆婆吗你。”

忽然，从冥华身旁探来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一把将冥华手中的茶杯夺了过去。

“嘛嘛。”

无奈地笑了笑，冥华转头看向那个金发的小小少女。

“这种天气，总是让人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啊。”

“拉倒吧，无论什么天气你都会懒洋洋提不起劲儿的，别给自己的懒找借口。”

嘴上说着，少女把重新倒上了蜂蜜水的茶杯递给冥华。

“哇，别说出来嘛……”

接过茶杯，冥华轻轻摇了摇头，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对了，小月，你今天的功课都完成了吗？”

“当然。”

“那就好。待会啊，你小玉姐姐又会偷跑出来。你去带她逛逛街，好好玩一玩，反正这次帝辛说可以让她待半个月。”

“啊？那个痴汉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说是接到线报，这些天可能会有人入宫刺杀什么的。”

说到这，冥华稍稍皱起眉头，举杯抿了一口蜂蜜水。

“你也知道，近些日子武王那边的动作越来越大，几乎已经在明目张胆地备战了。帝辛已经把大半的禁军都派上了前线，现在皇宫完全就是靠他这个大乘期守着，还不如放她出来待些日子安全。反正小玉就算在那边有记录也只是一张狐狸脸的情报。”

“哼。”

鼻子闷闷地哼出声，算是回应。少女转身，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熟练地按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个个地调台看着。

对此，冥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要是五年前的话，她可是万万也想不到，五年后的小月会变成这种样子。这也怪冥华自己，当初看到那个白毛的死鱼眼小鬼时没有意识到异常，就这样让小月和她混熟了起来。等冥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鬼早就毕业，而小月也已经成了这幅德行了。

唉……

心中哀叹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很轻，节奏很怪，可以说是一听就知道来人心里有鬼的敲门声。

来了呢。

冥华默默看向小月。

少女无动于衷，继续换台。

“……”

扯了扯嘴角，冥华转身拉开窗子，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不消一秒，她又提着个金毛跳了回来。

“十分！”

“冥冥月月好久不见ZE！”

“给我走门啊，死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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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得常备点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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