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Hesitation

虽然没有追赶多长时间，不过项融欣还是对这以速度见长的魔族怪物感到头疼。

突然在某某市的上空出现，随后就被项融欣发现的魔族怪物随后便飞向市立公园。

在袭击了一对倒霉的情侣之后，怪物便向下一个地方飞去。

“该死，得找个机会用‘神法’禁锢住那怪物的行动…”

项融欣看着怪物气愤的想道。

对付这种怪物用不着解除神使力量限制全力击杀。不过如果一直追不上怪物的话，怪物会全力破坏自己飞行路途中的一切现世事物…

怪物的降落、停留对项融欣既是一件坏事，也是一件好事。

坏事在于那个情侣中的女方和男方一样是必死无疑了。好事在于自己追上并灭杀怪物的几率会变大。灭杀怪物后，项融欣也算是为自己的同胞复了仇。

不过当项融欣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男声后，她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随后便愤怒了起来。

那句「怪物去死啊！」听得很清楚。怪物再次起飞对项融欣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警告。

「辅令之五十七！七闪贯困！」

七束蓝光向正飞行的魔族怪物袭去并成功束缚住了怪物的动作！

接着，项融欣的战刀连同刀柄、刀锷显现了红色的光芒。刀周围的空气逐步升温——

与此同时，项融欣与怪物的距离越来越近。郭追也清楚看到了赶来的项融欣。

「现在就来救你！」

项融欣喊着，一下将怪物攥着郭追身体的那条臂膀斩断。

接着在断臂与郭追一同掉落之时，项融欣趁着魔族怪物挣脱束缚之前将其消灭。

「呼——」

郭追挣脱开攥住自己的那条魔族怪物的断臂然后起身。在确认了怪物的血液没有染在自己的外衣、校服之后松了口气，接着看向盯着自己的项融欣。

「好久不…」

项融欣所等待的那第一句话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句也没有什么毛病。

「说实在的，离那次见你连一个周的时间都不到。」

这有点很明显奚落的意思了。

「说的也是…」

「所以你想好了没有？」

项融欣看着郭追的脸正色道。

「诶？这个…」

郭追稍扭下头躲闪项融欣的目光。

如此论调，加上那略带有意味的反应。郭追的答复可想而知。

项融欣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估计你应该有见过那对被‘吃掉’的情侣了。」

听到这里，郭追立即看向依然在闭着眼睛的项融欣。

「他们已经各种意义上的死了…对吗？」

在说到“死了”的时候，郭追觉得自己有些不能张开嘴了，顿了足有半分钟后才接着问道。

「他们的‘意识体’早已成为之前那头怪物的腹中食。躯壳也被怪物的利爪撕裂…虽然还没有到死无全尸的地步，但躯壳的情况不比‘意识体’好很多。」

「不能说‘形神俱灭’，不过竟然…」

「他们和你一样，也能够看到我。」

项融欣睁开眼睛再次看向郭追。

而此时的郭追也瞪大了眼睛看向项融欣。

「不用作出那副样子。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也就是说，我注定在日后会被怪物袭击吗？」

「不仅仅是你自己。顺便提一下，你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怎么会？！他们不是我的血亲！我是被袁家收养的孤儿！既然不存在血缘联系又何来遭殃一说！」

郭追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事实并非被人臆造，而是经过了验证的。」

「你与袁家朝夕相处。你觉得你的‘意识体’就能彻底隐藏与袁家的血缘之外的联系吗？」

「那么怪物就能通过吞噬我的‘意识体’感知我家人的存在？」

「完全可以。你的家人在你死后也难逃死劫。」

「不…」

郭追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单凭人类躯壳的蛮力会伤到魔族怪物，但绝不会造成致命伤。可想而知，即便是作为人类的你进行反抗，也无法逃脱怪物的魔爪。如果你想再次有一回之前元旦那样的机会的话，那么你的想法就可以说是痴心妄想了。」

项融欣面无表情的说完，并等着郭追的反应。

「你不是负责这片区域的神使嘛？！你肯定能帮帮我，对吗？」

他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太天真了！」

随即而来的是郭追脸上的惊愕。

「就如同你看到的，我现在消灭了一头怪物。」

项融欣用战刀指了指怪物消失的地点。

「如果数量较多的怪物袭击了城市而神界暂时无法反制呢？像这种无灵智的魔族怪物最喜欢吞噬我们神使与你这样的人类！刚刚那怪物仅仅是速度极快、打不过我而已…有太多的未知与可能性。在自身难保的特殊时刻，你觉得我还能优先救了你和袁家吗？！」

这段话将之前郭追的想法击得粉碎。他迟缓的弯下身子与腿，之后跪在了项融欣的面前。

「如果我不选择成为神使的话，无论是袁家还是我自己…都会像之前的情侣那样死吧？」

「不好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依然当普通人的这个选择会让你遭受很多苦难。」

郭追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新年伊始他便要做出这样的抉择来…”

项融欣接着联想起自己当初如何成为神使的时候，然后再次看向郭追。

「起来抖下身子吧。别跪在那儿冻感冒了。」

「哦哦。」

郭追起身打理了一下。

「音振断隔。」

在项融欣说出这四个字之后，项融欣与郭追的周围出现了四方的黯淡白色光壁。光壁随即透明。

「现在就没有谁能够听到我们说话了。」

接着项融欣正视郭追。

「怎么样？能给明确答复吗？」

这时，天上飘来雪花。

「说实在的，我不明白。上一次的事件里，为什么我感觉算是比较轻松就击败了哪个魔族？项姐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和我讲，对吗？」

「的确还有一些事情没和你说。」

「那么单拿出我在你释放电击之后发射水弹这件事…？」

「因为这简直就是愚蠢的行为！」

「什么？」

「说实话，当时的我无法大体了解你全部的实力。在完全咏唱的‘雷轰’之后你居然要向对方发射水弹将雷电导走！如果当时你发射的是水流的话，‘雷轰’也会传到你的身上！你就没有好好想想自己的能力属性什么时候会克制他人、什么时候被他人克制吗？」

这一番话说的项融欣也有些激动了。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接手神使力量作为代理人的你可以说是天赋良好。但是你的表现也会给人一种就此为止的感觉。虽然你作为文科生，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点关于…」

「所以说，做普通人谁也救不了。」

郭追低下头说道。

「诶？」

「有了神使的力量之后也救不了多少人，更配不上与项姐一同战斗吗？！」

郭追觉得现在鼻头有些发酸。

而项融欣觉得自己也要很明确的说些什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伤到自己！」

「其实，我很高兴你当时能够顺利的完成神使力量的接收。作为‘代理’的你并不像我，你在现世是没有力量限制的。我猜那个魔族应该不知道这一点，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的确有试探过你的实力。在你接收神使力量之后，在我身上的力量限制减弱了。即便如此，我身上可调动的能量所存无几。那一发完全咏唱的‘雷轰’在那种状态下仅能使用一次…如果当时没有用从神界带回来的辅助药剂的话，之后的‘势扶摇’以及辅令肯定是无法使用了…」

项融欣在讲述的同时逐渐平静下了心情。

「我直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体突然消失以及为什么你突然就能砍下了那个魔族头部的角？」

面对这一问，郭追没有答复。项融欣也不再追问，继续说道。

「之前与洛里安战斗时，发觉他其实有意在保护自己的角不被战斗波及。为此，我的印牌还被那洛里安损坏…这也是我为什么无法叫来支援的原因。不过依照后面来看，洛里安的弱点就是头部的角…可以说，你砍下洛里安一只角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赢了。」

「这样啊。」

「说起来，你也有没告诉我的东西啊。」

郭追一下稍瞪了下眼睛。项融欣指的是自己的突然消失与出现这件事。

「不过本次的行动也算是异常了。比起你的那个，我更在意洛里安这样的魔族来到现世究竟有什么意图…」

「在元旦这一天…」郭追附和着。

项融欣突然回过神来。

「你先别管那个了。先说一下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神使？」

再次回归到这个问题上来。

而郭追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很感谢你能将一些事实告诉我。不过我还是没有考虑好。能让我明天再给你答复吗？」

“没有考虑好”似乎在意料之中。不过后半句却出乎项融欣的意料。

「明天晚上？我觉得不可能是上午。」

「的确是明天不假。不过时间是中午罢了。这次，会给项姐一个答复的。」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顺便提一下，像元旦一样代理行使神使力量的机会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

「没有下一次…？」

「时候不早了，那么明天见吧。‘音振断隔’解除。」

面对郭追在作出决定后突然因接受事实而疑惑的现状，项融欣没有对其理睬。

「明天见。项姐。」

无奈之中，郭追做出了道别。而项融欣也离开了原地。

二人以各自的方式向各自的家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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