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操碎了心的大师兄

“难得呀，今儿个的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的？阁主大人不仅坐在这里办公，还没找吃的？”蓁蓁姐靠着门调侃道。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心里暗暗反思自己这个阁主是不是真的太咸鱼了，搞得每次我来阁里做事都搞得像是什么天大的新闻一般。

虽然我之前确实是三两个月都不回来看一眼，但是重要的事情我不也通过信鸽传了办法回来吗。

蓁蓁姐见我这般心虚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密室东边的书柜上，将第三行的书抽出来重新排列了一下之后，书柜底部弹出一个暗格。

蓁蓁姐拿出暗格里的竹筒放到我桌上对我说：“这些是你前段日子传信给我，让我帮你准备的东西。”

“谢谢蓁蓁姐。”我拿过蓁蓁姐递过来的竹筒边看边说。

蓁蓁姐伸手按住我准备拿起的竹筒，认真地看着我问道：“真不打算告诉那两个小家伙？准备一个人把这些事情都做完，然后回到凌云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听到蓁蓁姐的话，我怔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莫家出事的时候，莫言还稍微大些，但是莫雨当时那么小，怕是半点记忆也没有。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何必再把他们牵扯进这种事情呢。”

我气势汹汹地拍了一下桌子，继续道：“再说，我凌云谷又不缺大米，还怕养不起他俩？”

“你呀。”蓁蓁姐伸出无名指对着我脑门狠狠点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嘿嘿笑了笑，“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太好了啊。”蓁蓁姐苦笑着看着我，继续道：“小天，你知道跟你相处，就让人心疼的是什么吗？”

“什么啊？”我好奇地睁大眼睛问道。

“你把所有人都护的太好了，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把一切都做好，一个人把所有的辛苦都背着。帮每个人了却恩怨，铺好来路，只除了你自己。”

蓁蓁姐揉了揉我的脑袋，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继续说：

“就像前些日子凌云谷的事，凭你的手段，我不觉得非要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但是，你为了你师父，为了凌忆安，你一个人把这事情搞大了，做绝了。你这人，说你心胸坦荡吧，可偏偏锱铢必较的一分便宜也不肯让外人多占，一个仇人也不肯让他们逃出你的报复，过的逍遥自在；可若说你睚眦必报？我却偏偏又能看出来，你这人，虽然无意逐鹿天下，却是胸怀千古。”

蓁蓁姐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朝我行了个礼，单膝跪正色问道：

“阁主，属下有一问，还望阁主告知，历代天机阁阁主的使命可是整顿秩序？整顿这江湖，这朝堂，这世间的秩序？”

听了蓁蓁姐的问题，我手上原本转着的竹筒啪嗒掉在地上。

我抬手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嘿呀，被你看出来了啊。”

我盯着桌子，指尖按着两个竹筒让它们随意的在我面前滚来滚去，低头说道：

“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挺懒的，所以既能帮身边的人讨回个公道，又能完成一点天机阁使命的事情，我当然挺乐意做的了。”

“那你自己呢？北朔的事你真的不在意了吗？”蓁蓁姐忧心地问我。

“没什么好在意的啊，我倒要谢谢我那孪生哥哥替我做了那个高高在上，断情绝爱的位置。”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师父一生的悲剧源于我当年建立凌云谷时，立下的那些过分天真而又不完善的门派规矩与过分招摇引来的觊觎；莫言莫雨的满门被灭，是因为我当年为了制衡朝臣，扶持四大家族，最终导致了当今的内阁之乱。

我如今的人生，与其说是整顿秩序，倒不如说是在还债，还清那些因我一时决断而衍生出的这诸多悲剧。

所谓的“双生嫡子，灭国之兆”的预言批文本就是我亲手写入北朔国策的。如今报应在我自己身上，我又能去责怪谁呢？

跑去北朔钦天监指着自己的牌位大骂吗？

正是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百世轮回，就是让自己一遍一遍看清自己曾经洋洋自得的设计的法令沦为世人痛苦的源泉，看着自己牺牲一切，用鲜血堆砌的盛世王朝日渐衰败，看着自己一遍一遍拼尽全力想要挽回却只能把世界越搞越糟。

百世轮回，不过百世诅咒。

让你明白，纵使天地气运加身，也不过是可笑的自我满足。

大概是我陷入自己的回忆太久了，蓁蓁姐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掌心的温热同我头顶一丝丝传进我心里。

“你说你不在意，但你觉得莫言莫雨会在意这些事吗？”蓁蓁姐问我。

“莫雨从来就没有被牵扯到这些事里，莫言活得那般通透，自然未必会在意。”我回答。

“那你还？”

“可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因为只要他们活着，这把火迟早要从南离烧到凌云谷，烧到他们身上。”我闭着眼睛说道。

如果可能，我到真心希望他们永远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争权夺利的肮脏之事。就当自己是个孤儿，生在凌云谷，长在凌云谷不也挺好。

“你这大师兄啊，当真是为这些师弟师妹操碎了心。”蓁蓁姐无奈的笑了笑，伸手点了点我的脑袋说道。

PS：写咸鱼这本书的初衷是想写一个轻快沙雕的赖皮掌门的故事，但是慢慢随着剧情设定的一些不可抗力，以及三次元一些事情对作者君写作的影响，这段时间有些部分可能会变得不那么轻快，有点严肃，还望各位观众老爷们见谅。主角轮回这么长时间，身边虽然总是热热闹闹的，但其实心里还是挺孤单的，所以后续也会发生一些事情，帮他解开现在这个自己画地为牢的心结，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不过可能要等南离这边还有江湖那边的事情搞完，所以还是需要挺长一段时间的【捂脸】）

再次感谢一下喜欢这本书的各位！虽然三次元乱七八糟的事情挺多的，但是只要有人支持的话，作者君就会一直写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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