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徒劳一场

张瓷去的轮椅来到了张异面前，用力敲他的头，不停地骂着他是个笨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张异一脸懵逼，任由布囊砸着自己。

在向着兄长发泄到累了，张瓷趴在张异的胸口上，微微啜泣着，说：“大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张异轻轻地抚摸着张瓷的后脑勺，说：“你就这么对你的大哥没有信心吗？”

“如果只是普……普通的伤势还好，可……可是……”

张异看了看站在房间门口的小黎，用眼神传递信息：“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跟她说了？”

“你难道让我对关心哥哥的美少女隐瞒实情吗？”小黎同样用眼神对着张异传递信息。

没有提前吩咐小黎保密，确实是自己的失误，张异心想。

在好心哄着张瓷重新睡觉之后，张异说：“小黎，等一下麻烦你检查一下阿瓷的身子，我担心我身上还残留着什么有害物质。”虽然他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检查了一下身子，但依旧担心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你也早点休息吧。”小黎走进自己的房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到客厅，“你妹妹很喜欢你呢，她甚至拒绝了我上午为她整理好的房间，说你的棺材可以给她安心感。”

听到这句话，张异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要想办法让义妹早点走出这种状态，万一自己哪天出了事也有个退路。

“我今晚就不睡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这次麻烦了赤剑特种部队的人帮忙在后面推波助澜，需要专门写一份报告，而且还有不少杂事要解决。”一想到自己今晚要熬夜，张异忍不住叹气，“今晚真的是够了。”

“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下水道的污水并没有异味。”

“这确实是值得庆幸的事情，毕竟那个亚空间基本上没有常住居民，所以下水道除了有些脏和高污染之外没有什么大问题。”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张异将客厅茶几当作写字桌，趴在上面奋笔疾书。旁边定制的马克杯里倒满了血浆，为他提供动力。安静的咖啡馆只有笔头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晚风轻抚树林的密叶，让人为之放松。

这份宁静终究还是没能够维持到早上——有人在楼梯口对着张异说：“少年，我来兑现承诺了。”

恶魔梅菲斯特造访，打破了本属于张异的宁静，当然这也在张异的意料之中，他清楚梅菲斯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头也不抬的，张异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干瘪了的心脏，丢给梅菲斯特。这个本属于齐德兰奇的心脏被贝萨吸干了血液后变得好像风干肉一样，也省了张异不少保存的麻烦。

将心脏握在手中，默念咒语检查了一下之后，梅菲斯特说：“果然你真的杀掉了齐德兰奇，做得不错。”

“如果不是为了我那个让人操心的妹妹，我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没有向你索要力量，是不是很遗憾？”

“当然。”梅菲斯特摊手，“但现在还得要履行交易，恶魔就是这么守信用。当然你现在把交易内容改掉还是来得及的，虽然亡灵法术不是我的专长，但一些禁术我也可以教你。”

“不了，告诉我，我妹妹究竟和你达成了什么交易？”

“诶？不要啦，那样多无聊啊，你多学一点招数对自己也好啊，东方的道术我也可以给你啊。”

梅菲斯特越是拖延，张异就越是紧张，万一是像以往经常出现在作品里的那样，张瓷向梅菲斯特递交的是自己的灵魂该怎么办，自己难道要来一趟地狱大冒险？

两人开始了互相扯皮，内容无非是“我教你法术吧”“不要，我就是要问话”这样，而且基本上就是比谁气势足

对此张异在心里腹诽：这不就是熊孩子吵架吗？

最后梅菲斯特说：“好吧，败给你了，我告诉你好了。”

“大哥，姐姐？”这时候张瓷从门后面探出头来，看了看在客厅里斗嘴的二人。

“阿瓷你赶紧睡觉啊，难不成你刚刚开始一直趴在门板上偷听？”张异将话锋转向自己的义妹。

“我……我是被你吵醒的啦，大哥……”张瓷支吾了一下，小声说。

“开玩笑，小黎都没有醒，你的听力能强得过小黎吗？”

这时候小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吵死了，都几点了还不睡等着猝死啊！”

张异捂脸掩饰自己的尴尬，假装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过。突然他回过神来，注意到了什么，说：“阿瓷等一下，你喊梅菲斯特什么，姐姐？”

“因为恶魔要更好地钻研情感，所以适当的过家家游戏增加自己对普通人的亲和力很重要。我帮她构建东帝市的亚空间，她则当我的妹妹。”

“也就是说实际上所谓的‘代价’就是认干亲？Are you kidding me？”

“能有那么个优秀的妹妹也是我的福气啊，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是个赔本买卖。”

“这点我赞同。”张异点点头，“那么我可以向你要一些禁术吗？我觉得我拼死拼活战斗了一个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梅菲斯特说：“很抱歉这不在我们之间的交易里面，你既然放弃了那我也没办法。”看着张异苦恼地抱着头的样子，她大笑起来，看着人们苦恼乃至痛苦的样子是她的乐趣。

“所以我奋斗了一晚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张异蹲在墙角画圈圈，任由自己的情绪暴走。

（题外话：梅菲斯特的灵感来自于歌德的作品《浮士德》，里面的恶魔梅菲斯特与上帝打赌，同浮士德做了约定满足他的一切欲望，而浮士德死后灵魂就归于梅菲斯特。“梅菲斯特”这个名字也有“欺诈者”的意思。当初为了写小说专门买了《浮士德》来看，结果看不习惯而只坚持了开头，小说里的这位女恶魔很大程度上是加入了我自己的理解，活脱脱的一个喜欢把人玩弄的奸商。另外说一个题外话的题外话，特摄剧《假面骑士build》中“恶魔科学家”葛城巧所建立的组织“浮士德”也是取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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