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绝体绝命（五）

秋叶原。

绫小路绘衣的咖啡厅就坐落在这里。

她不是战斗人员，但她还是选择了参战。当然，原因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所选择的作战方式是启动咖啡厅内的炼金矩阵，顺便把地下储藏室给平民当作避难所。

此刻，这个女人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莫斯托卡甜白葡萄酒。她静默地看着凤凰火们与古革巨人们冲击这里的炼金矩阵。

她没有逃到避难所里，因为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但留下等着炼金矩阵被击破的唯一后果就是死亡。

如果炼金矩阵破碎，她必死无疑。

在咖啡厅外面，飞头蛮们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古革巨人们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凤凰火们戾气冲天地鸣叫着。但它们被炼金矩阵死死挡住。

“这次……恐怕真的要死了。”绘衣苦笑一声，“虽然裴辛吐槽我天天都是一副‘这个世界好无聊我应该去死一死’的模样，但我可没打算死在一群怪物手中啊。”

作为这个咖啡厅里的炼金矩阵的主人，绘衣能清晰地感觉到虽然现在矩阵挡住了外面那群怪物，但估计不过五分钟矩阵就会尽数崩坏。而矩阵崩坏的瞬间就是她的死刑倒计时走完的瞬间。

一阵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金银两色的粉末从墙壁上脱落----那是秘金与秘银的混合粉末，绘制炼金矩阵的主要材料。

“……要死了，要死了。”话是这么说，绘衣脸上的表情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开玩笑，她会害怕死亡？她可是裴辛那个世纪疯子的朋友啊！能和那种神经病成为朋友的人，岂会是贪生怕死之人。

绘衣取出手机，懒洋洋地打开短信功能，写下三个字，然后点击发送。几乎在同一时间，炼金矩阵被破坏了，古革巨人们冲了进来。

“死吧。”绘衣狞笑起来，放下手机。她启动了某些东西。

贤者之石，深渊之玉，两种炼金物质同时发生了爆炸。整个咖啡厅化为废墟，把怪物们掩埋，地下储藏室的入口被彻底封死。

她写的短信是“我爱你”，而收信人，是源亚理沙。

绫小路绘衣，阵亡。

……

神社。

护国巫女钉宫明日奈穿着鲜红的巫女服，站在神社大门前。

“巫女大人……”神乐七海半跪在明日奈身后。

“你看这里。”明日奈抬起右手，轻轻穿过大门。然后她的右手就消失不见了。

“这……对灵体结界！”七海看明白了。

“没错，神明之态下的我是灵体，无法穿过这个结界。而如果以人类的姿态，虽然可以穿过结界，但一旦离开神社就会立刻衰老而死。”明日奈面无表情。

没错，当年钉宫明日奈与苏杨羽，欧修林斯·罗塞托，亚雷斯塔·克劳利以及索拉妮·苏四人是朋友，这五个人组成了当时整个神秘侧最强大的同盟。但明日奈能与他们成为朋友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智慧。在继承护国巫女的力量之前，明日奈的实力只是一个普通人水平。

即使是在今天，明日奈的战斗能力也只有在神明之态下才拥有。一旦解除了这个状态，别说战斗了，离开神社之后连活都没法活。

“也就是说……”七海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也就是说，我已经被困死在了神社。”明日奈接着七海的话说下去，“了解我的特点，而且能布置下这种结界，并且召唤出这些怪物……看来是寒川贺啊。”

寒川贺，「深夜诗人」，罪者之一，降灵术大师。

“七海，你去告诉白华雨，是‘深夜诗人’。我想继承了白夜清的智慧的他能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

“巫女大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用的，至高意志是不会允许我说出确切方法的。”

“我明白了。”七海站起身，离开神社。

“出来。”等到神乐七海走远了，明日奈转过身，对着空无一人的面前说。

“你早就发现了。”一个男人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

那个男人微胖，是个标准的黄种人。他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副金属边框眼镜。

“是，我已经接近全知了，你们怎么可能不会干涉我。”

“不是我们，是至高意志那个女人，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事情沿着剧本发展。”

“哼，剧本不就是你这家伙编写的吗？”

“好吧好吧，是又怎么样？”

“是……算了，反正你的无耻程度也是世界级的。”

“你觉得剧本难道可以是你直接告诉白华雨诗人在哪里吗？那也太简单了吧。而且这真不是我的设计，都是至高意志干得。”

“你打算和我废话到什么时候，起源。”

“嗯……两千字后吧。”被称作起源的男人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可能知道为什么那姑娘总是在打你了。”

“你已经接近混沌级别，再继续下去就会抵达虚空级别，这会超出我们两个的安排。”起源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

“所以我需要去死。”

“是，虽然最终你会成为与我们同维的，但至少现在我们还可以杀了你。”

“因此我应该自杀，对吗？”

“当然，你要是愿意成为一个守望者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的剧本该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自己有备用的。”

“……但那样你会很麻烦吧。”

“最近这样我还害怕麻烦？裴辛雪笙那俩人已经害得我启用备用剧本了，妹妹最近心态崩坏，我还严重失眠……你觉得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这就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

“你这中文学得挺快啊。”

“语言也只是概念的一种，你认为曼哈顿博士会存在语言障碍吗？”

“现在是你开始废话了？”

“我还是去死吧。”

“……好吧好吧好吧，选择权在你手中。我不管你了。”起源苦笑几声，消失不见了。

……

东京某小区。

樱的朋友，那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江岛芝衣住在这里。

好死不死的是，一大群各种乱七八糟的怪物们都跑了过去……天涯大楼里的樱正在疯狂骂人。

“行了行了行了，”白华雨一脸崩溃地看着暴走的樱，“我已经通知第十小队过去了，你就留在这里指挥吧。”

“不行！芝衣有危险，我必须过去！”

“……你去了，谁来指挥？”白华雨会这么说是因为刚刚七海过来告诉了他是深夜诗人导致的这一切，他正在准备去弄死诗人。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留在这里！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哎。”白华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去吧，我在指挥一会儿。半个小时内回来，否则我就把天基动能武器全部扔下来！”

但，樱在白华雨说出“你去吧”的瞬间就通过空间跳跃过去了，压根就没听到“半个小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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