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亲生父亲

悠奈心里的某个疑问，在此刻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她，白羽悠奈，说不定就是国王神乐坂渡的亲生女儿。

她可能姓神乐坂，跟神乐坂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如果是，那真的很有意思。自己曾经爱上自己的姐妹，还跟她跨过了那道禁忌的界线。

“所以……我跟神乐坂澪，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面前的女人，自己的母亲能告诉自己。

凉子没有直接回答，看起来神色疲惫，不想说太多别的事情。她接连叹气，苍白的脸越发憔悴。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长大了，也该见见亲生父亲。”

国王站在一旁，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自己不是这个孩子的生父，虽然之前有得到肯定答案，心里依然不踏实。这是第二次，得到相同的答案。

白羽悠奈的生父另有其人，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

第二天上午，母女俩拖着沉重的身体，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一家咖啡馆。悠奈点了一杯特浓的黑咖啡，强打起精神等待那个十八年来未曾谋面，抛弃妻女的生父。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是令人期待……才怪。那个人是谁，是个怎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自己不是神乐坂渡那个人渣的女儿。

时间尚早，咖啡厅还没有什么人，悠奈点了吐司和烟熏烤肠当早餐，一边慢慢吃一边等。凉子没什么胃口，只能喝下咖啡厅的白水。

母女俩很沉默，谁也不主动跟对方说话，像不认识的陌生人。

其实，她们俩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吗？

“悠奈……见到她不要激动，让她把话说完。”

良久，凉子只叮嘱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咖啡厅门口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有人推开了门。木地板被来人急促的步伐踏响，那个人是朝着母女俩坐的位置来的。

这个人，应该是父亲无疑了。

“抱歉，我……来迟了。”

一个很斯文的女人，衣着光鲜，就连衣服上的扣子也是奢侈品店的东西。淡金色短发，眼镜，这些因素都跟国王相似。

这个人身上的气质，跟国王大相径庭。她没有霸道，凛然的威严之气，说话的语气很软，有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是错觉吗？

这个人的脸，悠奈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久我结月小姐，好久不见。”

凉子对那个女人露出冷淡疏离的微笑，那抹笑容中带着一丝丝怨恨。一个抛弃妻女的女人，的确不配得到原谅。

不止是母亲恨她，悠奈比母亲更恨。

她想起来了，这个久我结月，是一名非常有名的内科医生，任职于大和皇城规模很大的久我综合病院，担任某个科室的主任。

这位年轻有才华的医生，妻子是个大小姐，现在膝下有两个女儿，生活幸福。

这些都是在网上的风云人物专栏看到的内容。

久我医生看到了悠奈，悠奈也在盯着她看。前者突然别过视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好几次意欲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绫香（这个不是名字乱，而是凉子以前就叫绫香），好久不见。”

气氛非常尴尬，久我医生选择的开篇无法改变这这样的气氛。她不敢抬头看被抛弃的前妻，还有女儿。

“所以，这个怂包就是我的父亲？”

悠奈对此表示怀疑。

这种女人，不像是会到处沾花惹草，处处留情的，更像是……妻管严一样的角色。凉子曾经说过醉话，骂自己的父亲是个多情下流的女人，种马，恨不得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给自己生孩子。

不像，真的不像。

“不要随便找个人就假扮啊。”

凉子对那个女人的描述，分明是神乐坂渡。

久我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纸张，摊开摆在悠奈面前。十几年前的结婚书，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结婚的两个人的名字还能看得很清楚。

丈夫的一栏是白羽结月（现在是久我结月），妻子一栏则是……白羽绫香。凉子这个名字，似乎是离婚之后隐姓埋名随便起的。

“即使你不相信……悠奈，我的确是你的生父。”

这张婚书不是唯一的证据，能够一锤定音的是DNA鉴定报告书。白羽悠奈和久我结月是亲生父女的概率，96%。

撇开那4%的概率不谈，事实摆在眼前。

“我……对不起你。”

久我医生垂下头，一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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