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绝症

大和皇城综合病院。

悠奈的母亲八代绫香（这是真名）发现自己的身体越发虚弱，最近还有咳血的状况，忍耐一段时间也没有转好的迹象，只得花点钱去医院检查身体。

负责给她做检查的居然是结婚不到一年，为了前程抛弃自己的前夫久我医生，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是什么病？”

绫香的嗓音嘶哑，面容憔悴。她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太好，有点大限将至的意味，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心理准备。

久我医生看着自己曾经深爱并心怀愧疚的女人，欲言又止。

她们是救人的白衣天使，有时也是向病人们宣布噩耗的人，这些真相往往导致一个家庭陷入绝望。

“说话，别浪费我时间了。”

两人在诊疗室里面对面坐了十几分钟，久我医生一句话也不肯说，手里拿着普通人看不懂的医疗报告。

“是肺癌……晚期。”

这基本算是宣判一个人死刑了。现代科学还没发达到能治愈这种症状的地步，病人只能是靠着医疗设备苟延残喘，等待死亡之日的到来。

听到这样的结果，绫香很平静。倒不如说，她已经知道自己准备挂了，只是来医院确定日期，好安排一下后事。

“是吗，我也算是活到头了呢。”

她苦笑，打算再点支烟。反正快要死了，不抽烟也没办法挽救这条命，不如让自己快乐一点。

“别抽了。”

久我医生把烟和打火机夺走，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趁着还有时间，别管那么多去找她吧。告诉她你的病情，她肯定会抽时间陪你的。”

那个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我一定会去找她的，可我不想像乞丐似的，恳求她在这段时间陪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只希望在葬礼上能多几个人就好。”

活着太痛苦，绫香早就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在自杀之前，想到女儿还小，她还没看到女儿长大，能够独当一面，就这么死了未免留下遗憾，才苟活至今。

心里藏着的秘密，藏了差不多二十年，也该让那个人知道了，管她信不信呢。

……

见面地点，是一家有些年头的咖啡厅，老板是个两鬓斑白的大爷。二十年前，老板还是个中年大叔，现在已经老了许多，也不记得绫香是曾经来过的女学生。

咖啡厅内的装潢还是没怎么变，老式点唱机放的歌也都是过时的老歌，跟商业街那一列新潮的咖啡厅比似乎low爆了。

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一个心一直停留在过去的人，反倒是不喜欢那些日新月异的东西。

“一杯咖啡。”

某人作风依旧，每次见面总会迟到，从来没有准时过。约定见面的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多，才匆匆忙忙推开咖啡厅的门，坐到绫香对面的位置。

大和王国的国王陛下，总是能随便找个借口来搪塞别人，比如“我工作很忙”，“我刚刚在开会”什么的。

这些话还是省省吧。

“我……”

绫香制止了国王要说的话，反正也都是屁话。

“陛下您就不必解释了，是我这种庶民私自浪费您的时间，要道歉也是我这种人道歉。”

这态度如此生分，国王有点不爽。

“绫香，别叫我陛下，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用这个称呼。”

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刚刚的确有在开会，开会期间一直瞄着手表，并催促啰里八嗦的大臣们快点讲完，接着匆匆忙忙赶来，路上遇到了小堵车。

既然不听解释，那就不解释吧。

“那我应该叫您什么？”

两人之间没有了恋人的感觉，自然不想称呼名字。

“别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陛下。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绫香的态度……一言难尽。用戏谑的态度说自己有秘密，这秘密是真的还是假的？国王觉得她在开玩笑，约自己出来也只是寂寞，想那啥吧？

距离上次在她家里H，被两个孩子当场抓到也已经很久了。

“秘密什么的是玩笑对吧？想我的话不用那么拐弯抹角的。”

国王的手机响了，一直跟自己保持暧昧关系的女孩在这时候给她打了电话，她刚要接，手机便被绫香抢过，关机。

“我的事情很重要，你必须要听。”

绫香把手机扔到沙发的另一头，凑近国王耳边，微笑，同时低声说到：“白羽悠奈，她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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