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剧情不够，回忆来凑

高山之巅，一颗已经全无生机的参天枯木，静静而寂寞地立在中央。枯树的旁边有一处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古建筑，只能从残破的外型中看出，这曾是一座祭坛。这圆形的祭坛，直径足足有一里地，周围还有无数青铜古器的碎片，想必当年有多么辉煌。

但现在也只是历史演进留下的废墟而已。

厄雷老人把小南五花大绑，放在祭坛的正中央。小南从今早醒来就在大喊：“丑老头，你等着，习铭哥哥一定把你这张脸打烂！”

他也不恼，只是“桀桀”怪笑：“好啊，我正等着你哥哥自投罗网呢。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你……”

小南一下就被吓哭了：“哇！没想到你.......你有恋童癖！变态！流氓！老不尊！”

厄雷老人满脸黑线：这小丫头片子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把你们的最终之地安在你们的故乡，你还应该谢谢我呢。”厄雷老人说。

而小南却感到疑惑：“故乡？是哪里？你知道什么？”

厄雷老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呢！这里是哪？我的故乡又是哪？”

厄雷老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枯槁的手按住小南的天灵盖上。

小南很不配合地挣扎了一下，但转瞬就安定了下来——因为她被厄雷老人施法，陷入了昏迷。

片刻后，他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习铭，原来你是——一个伪君子啊，哈哈哈哈哈！！”

天空电闪雷鸣，似乎在与他合奏。

山下的火海中，三人居然……迷路了。

万万没想到，这厄雷老人居然还精通迷阵之术，导致他们绕了半圈，不仅没有冲出不尽木的火海，而且还各自分开了。

迷阵之术，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鬼打墙”。风水术士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造成假象，让人容易在此地迷路，走的再多再远，也只是在一个圈里打转，感觉遇到了鬼打墙。

束夜香是最快看出问题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不过是小道耳。

于是，她在高温之中，开始验算出路，完全不受影响，很快便按照验算出来的路线，走出了火海迷阵。

不知道吴忧那个神经病怎么走出来？

忽然的轰鸣声震响，无数燃烧的不尽木碎片被抛向天空，宛若壮观的火雨。吴忧甩了甩手腕，再次挥拳，击打在迷阵上，火雨奇观再次显现，一次更甚一次壮观。

迷宫确实很难走，但若是打通一条直通终点的直线，就好办多了。

束夜香看到了远处壮观的景象，心里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简单粗暴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

于是她不再多想，转身奔向山顶。

突破迷阵的束夜香的确很快，但最快突围的，其实是习铭。

这里是他的故乡，自然是轻车熟路的走出了迷阵。

又或许，这迷阵只是为了阻挡其他人的……

习铭踏上原来那条部族朝圣的天道，现在却已经不复当年。

粗略算一下，已经有四百多年了吧。没有什么能逃脱时代的更替，即使是永生不死的不死族，也没能躲过预言，没有躲过灭族之灾，而无数凡人却想着长生不老永垂不朽，还真是讽刺。

但即使是最后的不死族，习铭也会背负大恨，手刃仇敌。

就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战士，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厄雷老人，你给我滚出来！”习铭的咆哮声穿云裂石，如狮虎长啸，又如黄钟大吕。

祭坛上，枯槁如僵尸的厄雷老人身着黑衣，像是一位送葬者。他笑得很难看，说道：“哦，遗民，别那么着急，我先送你一个小礼物。”

他把一个被布裹住的细长物体扔给习铭。习铭接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黑布滴下粘稠的——血液！

他在慌忙中揭开布包，触目惊心——那是一具右臂，一具小孩子的右臂。

一瞬间，他的大脑一阵眩晕，差点没站稳。

“哈哈哈！你猜猜，我把她的左臂放在哪儿了呢？”厄雷老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习铭表情变化。

此时的习铭，脑海已经被愤怒填满：“我要宰了你这个老不死！”

“有这个本事你就尽管来试试啊！”天空黑紫厄雷随着厄雷老人一指落下，以毁天灭地的气势打向习铭。

习铭在万千落雷中急速穿梭，似猛虎似蛟龙，完全凌驾于常人。

“你的厄雷虽然威力可怕，但速度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天雷。”他喊道。

几声空气割裂之音几乎在轰鸣声中被掩盖了，隐藏得极好，但厄雷老人并没有被岁月抹掉战斗本能。下意识的扭头，有数支飞影擦着他的脖子过去，划破了油皮，露出了一缕血丝。

厄雷老人脸色忽然大变，分出一部分源力来阻止毒素的扩散。

“你可真卑鄙啊。”他龇牙咧嘴地说道。

“这是断肠草的剧毒，特意为你准备的。”习铭拿出飞镖，刃面上泛着诡异的绿色，一看便知道，是见血封喉之物。

“可惜你的毒太弱了，想弄死老头子我还差的远呢。”

“毒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习铭将飞镖丢在地上。他不再躲闪，径直冲了上去。由于厄雷老人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压制毒素，雷电的密度大打折扣，以习铭的速度毫无压力。

习铭已经来到对手二十米以内。他转而从贴近大腿的地方抽出两把轻薄短刀——他已经全副武装。

他扭转身体到极限，在极速下两把短刀掀起旋风，呼啸着杀向厄雷老人。只听“叮——”的一声，两把短刀斩中了对手的腰间，却发出了金属相撞的声音。

又是一道厄雷劈了下来，逼得习铭不得不退后，二人再次拉开距离。

厄雷老人掀开破损的衣服，那里面是一层金属薄甲，两道刀痕已经深深陷进了肉里，看得他唏嘘不已。

若是这一刀砍实了，身体必然断成两截。

习铭冷冷地说：“下次，我会砍你的脑袋。”

厄雷老人是山海行者，同时也是源力者，掌握了通天彻地的异能，却被习铭压着打，在常人眼里简直不可思议。

源力者并非无敌，有时候境界的鸿沟是可以被跨越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厄雷老人故意放水的缘故……

两人在祭坛上来来回回打了好一阵，古老的祭坛更是被落雷打的千疮百孔。厄雷老人一边躲闪一边说话，口吻几近嘲弄：“习铭，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对你妹妹到底做了什么。”

习铭凌厉的攻击忽然出现了一丝漏洞，脚步虚浮了一瞬间，一道落雷打在他的身侧，溅起的土石将他擦伤。

“休想干扰我！”习铭吼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带着小南东奔西跑，不就是为了躲避你的追杀吗？”

“别自欺欺人了！”厄雷老人尖锐的叫道，活像一个蛊人心智的恶魔：“就算你们是不死族，外表也是会变的。为什么四百多年来，你妹妹却依然是个小孩子？”

习铭发狠把对手逼退，咆哮道：“那又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厄雷老人冷笑道：“说明你妹妹——早就死了吧！”

“胡说，她不是还活着吗？”

“还要装不知道吗？你还要用‘我妹妹还活着的假象’来骗自己，给自己心理安慰吗？啊哈哈哈哈哈！！！”

厄雷老人每一声笑，都让习铭感觉自己一寸一寸凉了下去，血管里好像都泛起了冰渣。

世间的很多真相，都是残酷的，只是人们不愿面对。

习铭不由得回想起，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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