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1)

位于天京，皇宫之中。

在早朝结束之后，所有贵族官臣散去之后，天燕羽单独留下来……这是他的父亲，天子天燕窟的意思。

「父皇，您独自留下儿臣，所为何事？」天燕羽保持单膝下跪低着头的姿势，问。

「羽儿。」天燕窟坐在王座上，一手撑着头，双眼瞇着，看似有些疲倦，说：「朕听说琴儿又独自跑出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这是儿臣的看管疏失，请父皇降罪……」

「唉……免了吧。」天燕窟说：「那孩子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先随她，反正过没多久，她就会自己回来的。」

「是……」

「不过，在她回来之后，是该念她几句了。」天燕窟说：「她这样不行啊……」

「这点儿臣同意。」天燕羽说：「妹妹她的个性太过放纵不拘，儿臣觉得，妹妹她没有『天燕一族』应该要有的意识。」

天燕窟听了，微睁开眼，在瞄一眼低头跪着的天燕羽之后，再次瞇起来。

「听到你如此在乎自己的妹妹，朕深感欣慰。」天燕窟说。

「这只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理所应当……吗？」天燕窟突然问：「羽儿啊，妳知道百年前……也就是在『诸神黄昏』以前，人类的王族是什么样子吗？」

「儿臣……不知。」天燕羽说：「毕竟『诸神黄昏』时，过去一切的痕迹都被破坏殆尽，而人们也不愿再次提起过去事情，因为这样过去的那段详细历史没有被流传下来，所以儿臣不知那时的事情。」

「朕啊……可还记得呢。」天燕窟睁开眼，青色双瞳看着皇宫门外的景色，说：「以前的皇族啊……他们兄弟姊妹通常都十几二十个，但通常，他们都关系非常的差，没有合陆融融的时候。」

「这是为什么？」

「因为一个皇位只有一个，天子只能一个人当，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有一人可以拥有。所以他们为此互相敌视，在朝廷内各分派系，甚至是杀死自己兄弟姊妹也在所不惜……」

「真是愚蠢至极。」天燕羽说。

「没错……愚蠢透顶，但就是这样愚蠢的事情，过去的每一代都在发生。」天燕窟说：「所以朕才对你能够如此关心妹妹，深感欣慰。」

「……」天燕羽沉默一小段时间后，说：「儿臣认为，除了儿臣愿意在乎妹妹将来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哦？什么原因。」

「因为父皇『万岁』，天下只属于父皇一人，因此我和妹妹没有理由为了一个位子，而互相争斗。」

「原来如此，皇帝『万岁』啊……呵哈哈哈。」天燕窟轻笑几声之后，问：「难道，要是朕没有长命百岁，你和琴儿就要争起来了吗？」

「不，儿臣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天燕羽听了，慌的他头摆得更低一些，说。

「莫慌，朕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天燕窟说：「听着，羽儿，朕啊，也并不是会永远当一个天子的。」

「……！」天燕羽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问：「这是……什么意思？」

「朕之所以会好好栽培你跟琴儿，就是为了能够让你们两位能够超越我，能够有能力治理一个比我治理还要好的天下……到时候，朕就会退位了，把位置传下去。」天燕窟说：「到时候……朕希望你能和现在一样，关心自己妹妹。」

「父皇您这是什么话。」天燕羽低下头，说：「儿臣说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那就好。」天燕窟说：「你要是没有事情要说的话，就下去吧」

「是。」天燕羽站起身之后，又是一鞠躬，说：「那么儿臣告退。」

在天燕羽离开皇宫之后，天燕窟坐在王座上，看向各种金碧辉煌装饰纹路的天花板。

「过去的历史吗……」

天燕窟喃喃自语。

他想起过去的种种。「诸神黄昏」之前，「诸神黄昏」的当时……以及之后

「是的……朕不会犯过去那些人的错误……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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