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外挂到账

顺着卡奥斯手指的方向这么一摸，余子帆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居然挂着东西！

一根扁平的细绳静静地贴合着余子帆的肌肤，末端藏在白袍里面。可能是因为它像内衣布料那般舒适地贴合着身体，又或者是因为它只露出来一点，余子帆竟然对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毫无察觉。

余子帆撩起头发把它取了下来——这是余子帆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的头发居然有重量这件事。绳子的末端挂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大小跟证件差不多。虽然卡片很薄，薄到余子帆感觉不到袍子里有异物——又或者是那附近更加突出的异物干扰了她的感知——但余子帆把卡片拿在手里把玩一下，就能感觉到这张卡片的结实程度完全不像它的厚度所展现出来的那样脆弱。

卡片的角上有一个扁平的孔，绳子就是从这里穿过去的。卡片背面是表格形状，但内容是一片空白；卡片正面则更加诡异，余子帆现在的相貌、姓名、性别甚至种族都被清清楚楚地列在了上面，同时还有一些具有奇幻感的指标，诸如力量、敏捷、耐力……后面还都跟了一个“1”以及一个“+”号。

这张卡片给人一种强烈的即视感，余子帆如遭雷击般愣了两秒，然后一个名词脱口而出：“冒险者卡片？”

“什么？”卡奥斯听到这个词的反应比余子帆还大，“上面写了什么，给我看看？”

余子帆把卡片递了过去，卡奥斯接过来，跟高鸿济一起端详。

“你觉得是不是？”卡奥斯问高鸿济。

“你开灵视看一下？”高鸿济用问题回答问题。

“好，”说着，卡奥斯把右手并成剑指立在嘴边三厘米处，用平直语调念了一句：“西尼哈拉那，苏蝎卡夏库鲁撒夏。”

这还是余子帆第一次亲眼见到卡奥斯使用键言——之前她用手捂脸没看见——念完键言之后，余子帆感觉卡奥斯的眼睛好像晶莹了些许，但不明显。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卡奥斯眯着眼从桌上探出身子，一直贴到离余子帆不出十厘米的地方，吓得余子帆后退了些许，“她现在已经具有灵体了。”

“……那我觉得八成是了。就算不是，也是它的仿制品。”

“什么的仿制品？”余子帆问。

“当然是‘冒险者的卡片’啊。”卡奥斯说着，把卡片还给余子帆，“为了确认姑且问一下，你今年多少岁了？”

“刚刚十八，”余子帆说着，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确定这具身体是不是十八岁，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在穿越或转生的时候，年龄的变化（一般是变小）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桥段了。

“……就算是十八岁也勉强符合条件了。花火，星洲花火？你……抱歉打扰你做抉择了，你能不能开启一下灵视，看一下余子帆现在的状态？”

星洲花火不满地抬起头来，看来她刚才完全沉浸于艰难的抉择中，三人的对话完全没有被她听进去。

一脸不爽地开启了“一阶观测眼”，星洲花火挑了挑眉毛说“咦，锻成灵体了”，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用今天最可怕的目光瞪了一眼对面的男生，警告他们不要再打扰，然后开着观测眼就又把头埋进菜单里。

“那我没看错。”卡奥斯耸耸肩，“总而言之……我应该对你说声‘恭喜’吧。从现在开始，你也跟我们一样，成为一名灵师了。”

“嗯？”余子帆被“灵师”这个词弄得一头雾水，“也就是说我现在也可以像你们一样用各种法术了？”

“……我觉得这个描述并不确切。简单粗暴地说，就是你现在可以行使某种超能力了。但这个东西……不同人是不一样的。”高鸿济答道。

超能力，终于有异世界格调的东西来了么？饱受幻想文学熏陶的余子帆在进入蕃图以来第一次欢欣雀跃起来。

“那，我的具体是怎样一种超能力呢？”余子帆期待地追问。

“这个就有说法了啊，就是关于你手上这张‘冒险者的卡片’。如果是真品的话，它可是‘十三灵具’中位列‘上四具’的存在……这么说你好像一头雾水呢，总是就是……一件有超能力的器具，而且是特别稀有的那种。你能理解吧？”

“就像魔道具那样的东西么？”余子帆用惊讶的目光审视着这张小卡片。

“啊……虽然不准确，但你姑且这么理解好了。而现在似乎这一件灵具已经和你绑定，认你为主了。而利用这张卡片呢，可以选择指定的方向来强化自己的灵体，并且能在一定限度内选择自己的灵能力——就是选择自己有怎样的超能力。”卡奥斯兴致勃勃地讲述着，给对蕃图一窍不通的异界来客解说这些自己世界的事物似乎给了他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唔……”余子帆歪着脑袋想了几秒，“就像分配点数和选择技能那样？就是所谓的‘系统’？”

“没想到你很懂嘛，”卡奥斯惊讶地说，“‘冒险者的卡片’是实现‘系统化’这一‘后天之道’的先天原型灵具，被认为不仅仅有潜力成为‘第三条后天大道’，甚至还有潜力一跃成为第一。”

“先天？后天？大道？”被称赞“很懂”之后，余子帆立刻被灌输了一大通不明所以的术语。

“呃……一不小心说太深了，别在意。”卡奥斯挠挠头，“总之就是，你现在成为了一阶灵师，可以用‘冒险者的卡片’选择一个灵能力，并且分配点数来强化你的灵体——或者说基础数值之类的？此后每提升一阶，你可以选择强化已经有的一个灵能力，或者获得一个新的灵能力。不过要注意，一旦选了之后目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推倒重来，所以选择一定要慎之又慎。”

“所以说啊，”高鸿济接话说道，“问题的关键其实是——你想要什么样的灵能力呢？”

虽然余子帆现在顶着一张漂亮的脸，不想过于失态，但是她心里面已经乐疯了。

“来了吗，我的金手指终于来了吗！本来以为被套进了虐主模版，几乎要灰心丧气，现在属于我的主角节奏终于开始了吗！”

以上是余子帆的内心独白。

“这个灵能力……是多么逆天的都可以么？”

“呃……我觉得这一点还是说明一下比较好。所有的灵师都有一种对灵能力的……怎么说呢，姑且说是‘免疫力’吧。像是什么‘一个响指把人打没’这样的灵能力，虽然对凡人能奏效，但是对同样是灵师的人这样的灵能力不会奏效，取而代之的是会消耗一点双方的灵子——你可以理解为消耗灵师在超自然层面的体力。其实有些情况是只会自己消耗灵子而对方不会的，但是……唉，先说这么多吧。总之基于这个理由，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选择‘直接把人怎么怎么样’的灵能力。”

“……对凡人一个响指就能打没么？”

“虽然这样的灵能力现在很罕见了，但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所以我们才要你带上那个护符啊。虽然不能像灵师那样完全免疫，但至少能挡一下。”卡奥斯说。

余子帆一阵后怕。

从她被召唤到被公主抱到宿舍楼的过程中，在整个路上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如果有人对她稍微打了那么一个响指，恐怕她早就不明不白地灰飞烟灭了。

“……抱歉啊，因为这种灵能力现在已经很罕见了，又觉得学校里不会有那种人，没多想就把你带出去了。”仿佛察觉到余子帆的心思，高鸿济真心实意地对她道歉。

“……没事，谢谢你为我着想。”余子帆吐了口气。危险归危险，但至少她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

“虽然很抱歉，但有些话我觉得最好一次性讲完。”卡奥斯硬着头皮继续说，“‘冒险者的卡片’提供的选择十分多样且可以完全根据自己的意愿挑选，因此作为交换，在强度上没法做到很极限……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余子帆点点头。也就是说，虽然自己能选择的灵能力不会太强力，但通过不同的灵能力自由的搭配也能取得好的效果——是这个思路吧？

“那……你推荐我选择怎样的灵能力呢？”余子帆姑且寻求一下专家的意见。

高鸿济皱了皱眉头，答道：“很难说啊，灵能力这个东西好不好只有自己说了算，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所以还是要问问自己，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卡奥斯点着桌子，问出了这个终极问题。

如果你穿越到了异世界，并且能获得一项自己的“超能力”，你会选择什么？

虽然余子帆知道自己之后还有机会选，但对于这第一次选择，并且是选了之后不能悔改的抉择，果然还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取舍啊。

“唔……”

“盯……”

卡奥斯跟高鸿济看着对面的两个女生齐刷刷地低着头，深陷在选择困难中不能自拔。

“其实也不用那么纠结啦，就算选错了，也是可以……”

“不可以！”星洲花火突然大叫着抬起头，“一旦踏错一步，整个人生都会追悔莫及的！”

她到底在没在听啊。

而且只是选错了一个蛋糕是不会让人生追悔莫及的吧，何况灵能力这件事真的存在“正确”的选择么……

四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几分钟。

“我能不能问一下，卡奥斯你是几阶灵师呢？”余子帆突然问。

“嗯？目前还是一阶，怎么？”卡奥斯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

“啊？”余子帆惊讶地看着卡奥斯，“也就是说你使用各种键言，以及把我召唤过来这些事情，全部都是通过仅仅一个灵能力做到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

“这样的灵能力也是允许的？”

“是，但是……”

“那就这个了，我决定了。”

有的人可能会梦想成为骑士、剑豪或者刺客之类的存在吧。然而，姑且涉猎过几部写实风幻想小说的余子帆，认定自己无法习惯那种用利刃切割肉体以及被切割的恐怖感觉。

那答案就十分确定了。是的，那个让无数人梦寐以求，可谓是万灵药一般的解答。

那便是，使用魔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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