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嗯哼哼……”
余子帆一边走一边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这个样子也不能说是在哭,只能说是在愁眉苦脸地哼唧。
“你是不是去冥想了?”卡奥斯问。
“嗯……嗯……”
“然后……总而言之就是很‘那个’对吧?”卡奥斯接着问。
“嗯!嗯!”余子帆的语气激动起来。
“怎么了?‘嗯’是怎样啊?只是冥想了一个下午就已经变得话都不会说了么?”高鸿济用莫名惊恐的目光看着余子帆,“我人生中第一次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能觉醒先天灵能力真是太好了。”
“不,其实没这么夸张啦,她只是觉得累了,懒得组织语言而已,对吧?”卡奥斯用轻松的语气说。
“呜呜呜……”
“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觉得累啊!她在这个下午到底经历了什么啊!”高鸿济一边凑过去拂余子帆的背一边问。
“不会吧,按理说只是单纯的冥想而已啊?”星洲花火说着凑到余子帆跟前,“子帆,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如果是的话,要跟我们说哦?如果不方便跟他们两个说的话,就悄悄告诉我吧,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的。”
“姆姆……”余子帆使劲地摇了摇头。
“所以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啊,你们两个都想到哪里去了?”卡奥斯虚着眼看着高鸿济跟星洲花火,“就是冥想累了而已。”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样子都态异常了吧……”
“呃?要是换成我冥想了一个下午,我也是这个反应哦?”卡奥斯不以为意。
“不是吧你……不过说起来,确实也从来没见过你冥想的样子……”高鸿济反驳不能。
“既然如此,你倒是想想办法让她稍微振作一点啊。”星洲花火催促卡奥斯。
“呃……我想想啊……”
集合之后,众人此时正走在前往桌游店的路上。
至于余子帆,她确实没有被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冥想而已。每天下午预备班的安排都是冥想,就连周末也不例外。余子帆第一周因为要恶补知识翘掉了,但是到了第二周因为心里过意不去还是正常参加了。
没错,仅仅是单纯的冥想而已。
但是,冥想这件事情,难道是那么简单轻易可以做到的么?
前文中提到过,预备班的凡人学生们能做到的事情不多,除了学好课业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修行了——而这个修行,指的就是冥想。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秘法会以静入道,通过静下心来提升自己对周遭的感知力,并进一步提升对元素的亲和度,藉此踏上秘法会的修行之途。
问题就出在这个“以静入道”,比起气宗的“以动入道”来说,虽然看似免受了劳累之苦,但其实所受的煎熬还要更胜一筹。
不少修真看得多的人应该都自己试过打坐冥想吧?亲自一试便能知道,打坐根本不像小说中描绘的那样容易。且不说腿坐麻的这个问题,就说背部姿势的问题:弯下去吧整个脊椎跟内脏都会被压得难受,挺直吧肌肉又因为要不断施加静力而不舒服,要是频繁调整吧就根本算不上“静”了,所以还不能乱动。在这样的三面夹击之下,还要让人维持心静的状态,还要将自己的精神怎样怎样,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也有的书指出其实姿势不是很重要,可以选择舒服的姿势来。而当你打破一切规矩选择躺在床上冥想时,你会发现:静止不动这件事情本身就难得不行。实际上,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一会儿动一下,何况是意识清醒的时候?
在坚持一段时间之后,肌肉就会开始颤抖、发痒,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想动,总而言之就是想动一下,就好像痒了就会想挠一样,人类的本能开始蠢蠢欲动,坚持不动变得越来越难、越来越难……
正因如此,战士能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么长时间才是那么值得夸奖的一件事情。
而余子帆当然没有经过那么严格的训练。她曾经也试过这种事,结果当然是坚持了十几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
余子帆也曾经想过,只要穿越到幻想世界就自然而然会变得能气定神闲地打坐了吧?但是,没有。即便锻成了灵体,余子帆也没有觉得自己多了哪怕一点仙风道骨。
直到进了冥想室,在老师的带领下盘膝坐在木质地板上时,余子帆都还存有一丝侥幸。然而,十几分钟后,上面出现的各种状况一个不落地接踵而至。
可是,周围的同学为什么能那么心平气和地打起坐来啊!余子帆悄悄把眼睛张开一条缝观察着周围,发现周围的同学包括老师都只是很普通地盘着腿一动不动,表情甚至还很安详。
余子帆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上少了什么器官,又或者是他们身上多了什么器官。但在从众效应的影响下,余子帆还是尽量坚持着,坚持着,至少不露出马脚,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
冥想结束。老师笑呵呵地拍了拍余子帆的肩膀,说“过几天就好了”,余子帆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
再然后,就到了现在。至于现在怎样,大家刚刚已经见识过了。
“我说啊,冥想充其量只是一种感应秘法会大道的手段而已。反正你已经锻成了灵体,冥想做不来以后就别做了,下午你跟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
“嗯……”余子帆点了点头,看起来情况好转了一点,但还是说不出人话。
“……你还有什么别的措施么?”高鸿济问。
“没事的啦,让她静一静就好了。我说了她现在只是累了懒得说话而已,对吧?”
“唔……”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四个人就这么默默往城外的方向走着。越往城外走,建筑的规划就越没有那种整齐感,生活气息就越浓。
几个人出了校门之后大概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吧,等到真正离开市中心,进入过度区域,走到某个拐角时,余子帆的瞳孔骤然收缩。
“嗯!?”
“嗯?”众人疑惑地看着余子帆。
“这是……”余子帆嗅着空气的味道,竟然口吐人言!
“这是?”众人追问。
“这,这种感觉是……!”撂下这句话,余子帆自顾自地拐进巷子里。
“喂喂,等一下!卡奥斯,难道她……”高鸿济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
“应该就是那个‘难不成’。”卡奥斯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我们也跟上去吧。”
“这不起眼的角落,这窄窄的巷子,这不是很干净的墙壁,这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店面……嗯,没错,绝对不会有错的,这就是……这就是!”
“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桌游店啊啊啊啊啊啊!”
嗅到怀念气息的余子帆,就这样在桌游的感召下,恢复(失去)了理智。
叮铃铃。
“哟,欢迎光临……欸欸欸欸欸这是什么情况?”身材壮实的光头店长刚探出头来,就被余子帆冲过去紧紧地握住双手,以超大幅度挥动着。
“亲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余子帆已经泣不成声。
“哼,”在店门口目睹这一切的卡奥斯悄悄拭去眼睛的泪光,“我现在总算明白,余子帆为什么会被我召唤过来了。”
“为什么啊?”高鸿济很配合地虚着眼问道。
“是桌游的力量,是玩家之间的羁绊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啊!”卡奥斯握紧了拳头。
“不,绝对不是吧。”
“店长,这孩子……好长时间没碰桌游,已经憋坏了,所以有点……”星洲花火在后头委婉地说。
“呵呵,没事,没事,”店长露出慈祥老父亲一般的微笑,“已经不用担心了,一起来玩两局吧。”
高鸿济把一盒桌游垫在余子帆的爪子下面之后,余子帆总算是镇定了一些。
环视周围,店里的装潢果然是那么地……多么地……这么地像一家桌游店啊。
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充实。
店里没什么装饰品,一排排塞满商品的货架就是最好的点缀。有各色的桌游盒子,骰子,骰塔,卡包,卡套,卡垫,卡本,卡盒,盲抽袋,还有各种周边商品。
店里的东西形状大小都不一样,分门别类地堆叠在那,虽然看起来不那么整齐,但是乱中有序。
店中间放着几张桌子,已经有几个牌客在一边玩一边闲聊了。
还有那挤在角落的小小柜台,贴着墙通向二楼的窄窄楼梯……眼看着余子帆又要失去理智,高鸿济赶紧找来几枚骰子在余子帆面前晃了晃。
粗略扫了一眼,余子帆发现店里的桌游种类实在是很全,至少余子帆已经确认了集换式卡牌游戏的存在,并且通过桌游盒子的大小不同可以推断至少还有其它好几个门类。
“总而言之,来玩吧。今天玩点什么呢?”卡奥斯搓了搓手。
“啊?嗯。来玩吧。”余子帆点点头。要是一个桌游玩家进了店之后因为过度震惊导致一把都没玩上,说出去真的要笑掉大牙。
“话说回来,你们不是要请我饮料的么?”星洲花火提了一句。
“呃……你不会又要盯着菜单盯好久吧?”余子帆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会,选这个她选的很快的。”卡奥斯对余子帆说,“比起这个,既然你有玩桌游的经验,不如由你挑一款感兴趣的来玩?”
(请全世界桌游圈的朋友们原谅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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