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决战

对方很明显是动真格了。不需要感知，仅仅是看对方的气势就能明白这点。既然对方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有理由示弱，坦然地将先前主动制约的气场彻底释放。

明明本应是无形的事物，但是他身边似乎真的有一股气在围绕，那是暗紫近乎是黑色的雾霭，像活着的蝙蝠一般在他背后挥动着翅膀，在挥动的过程中，周围的生气也被其视作食粮：无需接触到这些雾气，凡是在他身边五步范围内，所有的植物不约而同地开始枯萎，凋零，最后连框架都不剩，化作一堆随风而逝的渣滓。

“你把艾博纳带走，离这里远一点。”梅涅瑟丝迎着弗拉德踏出一步，但是她并没有被那么可怕的气场包围，仅仅靠着自己的行动和言语就有着十足的魄力。

米尔克嘴唇蠕动了几下，本想说出的话语被强行塞了回去。双脚的筋脉似乎被别人抽离，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从梅涅瑟丝和弗拉德两方传来的压迫感让他无所适从，明明是信奉自然的德鲁伊，竟然会被这两人威慑地以跪姿示人——自然之力理应是面对任何事物都毫不畏惧的，当然，前提是那些事物本就属于自然。

“嗯？”弗拉德高昂的头颅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看样子你还留有后手。”

“身为死者你也太嚣张了。”梅涅瑟丝右手抚摸着水晶球，视线放在了球内不断旋转的螺旋中央，这本是自己出于一丝怜悯之意做出来的，但现在看来对待怪物并不需要仁慈。

不行，得快点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米尔克向前爬了两下，把艾博纳抱了起来，他的身体尚且存留有一丝余温，说不定梅涅瑟丝有办法能够把他救回来。

动起来，快动啊！

现在他只有一只右手，要在抱人的同时起身实在太过困难了，他只得先放下怀中的艾博纳，不断地用手捶打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双腿。

“死者？我？怎么可能。”弗拉德也同时向着梅涅瑟丝走去，“王是不能在自己的人民自由前率先赴死的，只要那些奥斯曼人还在控制着我的人民，我就不可能死去。”

“自由要由他们自己争取，你所给予的自由也不过是虚无的幻想罢了，只有他们自己夺回来的才是属于他们的。”

米尔克深呼吸，想要控制自己的脚动起来，但是能够勉强站起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就已经用尽全力了，想要带上艾博纳还是很困难。

也没时间犹豫了，他最后把左手臂往自己嘴里一塞，对着自己的肌肉狠狠地咬了下去。

疼痛促使他嘴里发出“呜”的声音，同时他对身体的控制权也随着疼痛的刺激而恢复。趁着这个时候，他用空出来的右手抓住艾博纳的衣服，将他拎起来后往远离两人的方向踉踉仓仓地跑去，期间还险些摔倒几次。

梅涅瑟丝双眼半睁，金色的眼眸中流动的是淡蓝色的光辉，淡蓝色长裙上的银线变化而成的无数球体正在裙摆上不断转动。

“可惜了，若不是你太过危险，我甚至都想将你收入麾下。”弗拉德一挑眉，又有无数暗色尖桩从他身后的虚无中浮现，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依靠那片黑暗空间就能发挥实力。

梅涅瑟丝不再说话，而是将双手展开，水晶球失去了支撑却没有落下，而是漂浮在了空中，并且在缓慢上升中。

那是！弗拉德神情锐变，直接将所有尖桩悉数发射出去，指向正在施法的梅涅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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