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两仪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八卦又生六十四卦，预示着世间万物。换个方向，这也就意味着世间万物都是由最初的“零”而生，同时万物都可由卦象分离出两种属性。

正如一天会被划分为阴与阳，进而划分为太阳、太阴、少阳和少阴，同时这四种意象衍生出了各种不同的环境，最后生成了万物万象。

而梅涅瑟丝要施展的魔法正是以此作为基石，即使弗拉德现在已经和那些星间蹒跚者融合，只要他还是作为“弗拉德”存在，他就必然是属于这边的，既然如此，梅涅瑟丝的魔法就能够制裁到他。

当然，就算他已经不是弗拉德的存在，而是属于彼岸的生物，她也有着解决方法，只要能明确的划分出此岸与异界，就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梅涅瑟丝的周遭环绕着红色与蓝色的气体，不，也不该说是气体，严格来说是有着这两个幻影在盘旋着。那些幻影的动态和水晶球内的红蓝双色旋涡动态保持了一致，是幻影映射了旋涡，还是说是漩涡导致了幻影呢？

旋涡转动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起来，幻影的闪动也放慢了速度，两个颜色渐渐分明起来，分别形成了红色与蓝色的两只阴阳鱼。

严格来说，所谓的太极是要以黑与白分别象征阴与阳，用来达到更加完美的分割，但是由于她在素材和时间上的缺乏，当时他只得以红与蓝这种简单的冷暖色临时制作出了比较适合的“两仪”。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中会存在着光与暗的分界，梅涅瑟丝的魔法正是显现出了这点。而弗拉德的魔法则像是房间角落中自然而然积攒的灰尘和污垢：虽然这么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是这已经是这个世界内最贴近的描述了。

空中的法阵与地面的两仪相互对应，弗拉德施展开的法阵显现的是极黑——就是那种将下水道的恶臭、无月暗夜中的影子还有无数虫群的爬行声相互融合后还要更加幽邃恐怖的黑，这种黑暗来源与他们无法探知的角落，那个角落可能来自遥远的星球或者是异界，也有可能是来自于无法直视的人心内部。

就连米尔克在见到弗拉德的法阵，都忍不住说了一句“神啊”。

随着法阵的极黑愈加浓厚，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剧变：头顶的天空被黑暗侵蚀，足下的大地开始分崩离析，堕入无尽的深渊之中；就连赖以呼吸的空气中也漂浮着纯黑的怪异颗粒。

梅涅瑟丝本就未立足于大地，也不会因此而坠落，然而空气中的那些粒子确确实实正在侵害她的身体：脸上、手上、身上都被那些粒子所沾染，覆盖。

若是她的身体被这些粒子彻底覆盖，那么结果将会是什么？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这个术式绝不是会给人带来好处的那种。

更加可怕的是，弗拉德的法阵影响范围一直在扩大，从一开始的不足脚下两仪的四分之一，现在已经覆盖了一半，并且没有放缓扩大速度的趋势。

“原本这个术式我是打算等到解决你们再释放的，但是现在用也并没有大碍。”空气中的黑粒并没有覆盖在弗拉德的身上，因此他毫无表情的脸依然展露在她们眼前——明明在实力上更有优势，但是他却没有得意忘形。从之前在大厅内的遭遇，再到后来的密道和火蛇，他已经明白面前的人很可能是和他同样，甚至是比他还要可怕的角色。

“此界为阳，彼岸为阴，万物皆以此为限；阴阳分明，黑白两立，皆如是。”梅涅瑟丝闭上了双眼，念出最后一段咒语，“以两仪为例，万象各归其位，不得纠缠。”

也许这一次，弗拉德要第二次踏入那条河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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