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

“查尔斯，你找到那个人了吗？”卡娑的表情还是有些惊讶，可能是被梅涅瑟丝的行为吓到了，但还是关切地询问对方。

查尔斯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他睁大了无神的双眼，嘴巴半张，苍白的脸颊就像是死人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正在询问他，才开始缓慢地摇头。

“你看见了什么？”梅涅瑟丝没有问关于下咒人的问题，不知为何，查尔斯觉得梅涅瑟丝明知故问。

查尔斯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刚才见到的场景一直在脑中重复闪回，污秽、怪物、星辰、神殿……这些东西越是试图抑制，就出现的越频繁，那些景象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的神智也被迅速地消磨殆尽，渐渐失去了和这边的联系。

“啪！”梅涅瑟丝又是一巴掌，对着查尔斯另一边脸狠狠地来了一下。

“你怎么又打他了，他不是醒来了么？”卡娑显然是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问道。

“要是放着不管他又要被拉过去了。”梅涅瑟丝手再次举起来，看样子她打算再来一下。

卡娑本想制止，但是她看见了梅涅瑟丝手上的符咒，上面绘有的符号和文字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甚至怀疑那些字符并不是来自于地球的：一共只有两种符号，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楔形文字，但是排列方式完全不同，似乎是通过不同的组合决定了带有的含义。

“深……渊……”查尔斯右手撑着头，抬起左手制止了即将落下的第三个耳光，一字一顿地从自己的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沉重的呼吸表示了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再加上他所说的话，梅涅瑟丝大概也猜到了他看见了什么。

“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左眼是能够看见过去对吧？”梅涅瑟丝蹲下来，用手按着查尔斯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查尔斯呼吸慢慢平稳，他感觉到头顶有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慢慢地流向全身，再加上没有继续追问他所见的事物，先前见到的景色也慢慢地从脑中消除。他也终于得以分神回答问题。

“这点我能保证。”

“这个过去，是多久以前的过去？或者说，你最早看到过什么时候的过去？”梅涅瑟丝紧追不舍地问道。

“这……”查尔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从自己混乱的记忆中寻找相关内容，“大概……是几个月前的……吧？”

梅涅瑟丝缓缓地站起来，右手扶额，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能看到那幅景色，肯定不是单纯依靠眼睛的能力达到的，如果是能看到几个月之前的魔眼，追溯能力应该也不会强到那种地步才对。难道是有什么外因？人的眼睛对事物拥有着筛选功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只会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但又是为什么会让他看见那些景象？

“所以……还是没有找到下咒的人么？”卡娑皱着眉头问道，费了如此大的周折，找来了拥有罕见魔眼的人，最后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对不起……”查尔斯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可能是之前那阵声音对他产生的影响，也许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

“你之前卖掉的眼睛，是能看见未来的对吧？”梅涅瑟丝突然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能看见那些景色也就说的通了。”

过去、现在、未来，三者的不断交错早就让查尔斯身心惧疲，再加上他的家教以及环境，使他对所谓的“深渊”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理解；对深渊的适应、疲惫的身心再加上能够追本溯源的魔眼，能够看见那些景色也不是不可能。

“以后你还是别用你那只魔眼看东西了，免得遇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梅涅瑟丝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现在诅咒还没解除，你的魔眼又招来了麻烦，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梅涅瑟丝，怎么了吗？”卡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梅涅瑟丝的言行对她而言自然无法理解。

“不，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解决吧，你们肯定不懂。”梅涅瑟丝摇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诅咒先靠你们来吧，我得先回去帮可怜的查尔斯准备点东西，不然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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