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冬堡往事（8）

兰提斯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把黑色的短剑，是加列诺德送给他的礼物。也许是因为上次解决了她们那的水管涌出水元素的报酬吧。

永冬镇和冬堡里的所有水管都被法师们连接入了水元素的位面，用来获取几乎无尽的洁净水源。当然，水元素通过管道抵达费伦位面的事也常常发生。最近的一次就是厄尔的酒馆厨房里涌出了一个水元素长老。

在那团如同透明凝胶却又顺滑得多的水元素通过水龙头爬出时，精灵姐妹们正在洗碗。可想而知，当加列诺德和加兰德林在清洗盘子时，一团冰冷的巨大活体水团触碰她们的手臂，她们该是多么惊慌失措。

当然，在同一时刻，法师们也发现了另一个位面生物的入侵，所以，在九分钟后兰提斯和帕奇以及葛立安来到了北地旅人。那个水元素长老显然气疯了，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通过那似乎是嘴的部分发出巨大的声响，并用不断滴水的冒着气泡的手臂指着他们。随着它的发怒，厨房里的水也跟着它的手开始剧烈涌动。但是，它也只是生气而已，并没有做出伤害任何人的事。兰提斯和帕奇共同给那个水元素长老施展了友好术，葛立安则给自己施加了巧言术，同“友好”的长老进行交谈。大约十分钟后，水元素停止了喊叫，用它似乎是眼睛的部位看着其他人，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什么。

“把它带回冬堡，然后学士们会送它回家的。”葛立安说。兰提斯看着那个躯体不断收缩的水元素，问：“它刚才说了什么？断断续续的。”“呃，它说它觉得这里比它的老家舒服，它想住在这。我解释了他必须回去，可它还是断断续续地求我。学士们应该会解决的。”

当然，学士们并没有改变这个固执的水团的想法，如果它真的有脑子的话。兰提斯现在想。学士们只好特别开辟出了一块区域，来安置它和以后可能也会来的固执水元素。这块区域挨着魔法实验区，也正好提供了充满着魔法的水源。沃特尔（water)，他们这么叫它。

但是，兰提斯盯着那柄短剑。这把剑到底是怎么来的，加列诺德怎么拿到的？如此贵重的物品显然不会是附近买到的。是厄尔的吗？听其他人说，厄尔最初到永冬镇时，浑身上下穿着钢质的护甲，身后背着同样是黑色的双手剑。看着似乎是从某个非法竞技场逃出的斗士，因为他的背部还烫有某种奇怪的符号。如果是厄尔的，那就说得通了。

他把短剑安在腰上。

头又开始痛了，幻觉又袭来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可以分清冰冷的现实与扭曲的幻境。果然该和某个学士谈谈。

他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向魔法实验区。

他感觉旁边的墙壁变成了某种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些可能的未来，但最常见的还是：葛立安被杀；名叫查内姆的少年被关在地牢下；一伙小队在与一条黑龙交谈：以及，冬堡在猩红色的能量下化为灰烬。

他经过了水元素区，在重重幻觉后勉强看到了不断膨胀后收缩的沃特尔。

他走到了一扇大门前，灰黑色的乌木门上用烫金字写下：死灵系。他推门而入，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边缘用灰色修饰的长袍。男人注意到了，回过头，看着兰提斯，阴郁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珍贵的微笑。不知为何，兰提斯觉得此时幻觉中的半张骷髅脸与他很相配，也不知为何，他相信，面前的这个法师一定会在某一时刻脸变成骷髅脸。

“所以，兰提斯，你也开始对死灵法术感兴趣了？”黑袍法师问。

“不，山德鲁先生。我还是觉得塑能系更适合我。实际上我想请求你帮助我，帮助我免除……”

“幻象，对吗？我知道，伊尔明斯特和我说过了。”山德鲁说。他又打了一个响指，兰提斯眼中的幻象都消失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兰提斯惊讶地说。

“死灵法术，不只是关于死亡和活死人。记住，魔法与知识没有好坏与善恶，这些观点都是那些闲的无聊的烂好人提出的。我刚才释放了一个脑部控制术，不过别担心，这个法术只是让施法者控制被施法者眼中所见，我只是让你看到了我们大家都看到的世界。不过，你还是需要一个护符来让你自己控制。”山德鲁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金属块，左手出现一个法印与紫色光芒，山德鲁只是念了几句咒语，那一小块金属便被注入了魔法能量。

“接着，然后出去后记着带上门，你把热气都带出去了。”山德鲁将护符扔给兰提斯，“还有，我的护符不能和伊尔明斯特的互用，它们是互斥的。”

兰提斯接住了护符，脖颈上的护符则开始发出蓝光，开始嗡嗡作响，他便把它摘下，换上了山德鲁的。

他看到山德鲁在研究一本厚重的还粘着灰尘的古籍，还有摊在桌上的一具冰风谷常见的兔子尸体。也许他又在研究怎么将死物复活了。可是，复活这项能力只有那些被各个神明支持这样做的牧师才拥有，山德鲁这个似乎毫无信仰的人则不会具有这种能力。他曾不止一次提到了永生，他，惧怕或者说是厌恶死亡。所以他才想研究死者复生术，再通过意外术在自己死亡时将自己复活，如此循环。可惜，若是在耐瑟瑞尔时期，他或许还可以用伊奥勒姆长生术来延长寿命，但现在，只能用这个看似无望的方法了。

祝他好运。

兰提斯走出去，带上门，将这个厌恶死亡的死灵系最高教授与他那因失败而发出的咒骂声关在门后。

其实，长生还有一种方法，但是没有哪个理智的法师会尝试：服用一种足以杀死一条龙的魔法药剂，再在死亡后通过某种法术将自己变为一个世间最可怖的不死化身-------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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