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降神

很可惜，豪言壮语对潜能激发并没有什么作用，这场完全不公平的追逐战只持续了五分钟，便落下了帷幕。

“我...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看着面前雄壮如山的机械巨人，灵缇气喘如牛，虽然随时可能被这怪物一脚踩成肉饼，但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这是体力和魔力还有精神力的三重透支，以灵缇A阶的实力，能坚持五分钟已经算是奇迹了。

“呼！”回答他的，是一只无情下压的手掌，巨大的机械手投下一大片阴影，将灵缇完全笼罩，除了瞬移，根本没有其他逃生的可能，然而完全透支的灵缇，已经再用不出哪怕一次闪现传送了。

看着如同乌云盖顶的钢铁大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灵缇眼前没有闪过走马灯，也没有出现什么回忆，反而走神的想到了他在读课外书时看到的某个神话故事，那只被压在山底下镇了几百年的猴子，在最后的时刻，是不是和自己同一个感觉？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生物，在这种关头还能走神想到其他事情，就连灵缇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

不过吐槽好像也是走神的一种吧？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灵缇太久，因为那只巨手已经距离他的脑袋不过一尺的距离了，猛烈的气压吹得他半长的碎发乱舞，再过零点一秒，他就会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真正的面临死亡时，灵缇没想到自己能够如此淡定，心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超脱的空明。这还是自己吗？灵缇不禁在脑海里这般想着，原来自己能做到不畏生死这种程度了吗？

“轰隆！”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灵缇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但却没有感到任何痛苦，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好像不太对。眨了眨眼，灵缇看着近在咫尺的机械巨手迅速远离，耀眼的火光将那只怪物的面庞映得有些狰狞。

“艾伯？！”有些涣散的瞳孔迅速恢复焦距，情绪似乎也随之再次出现在了灵缇的头脑里。

“走。”悬浮在空中，艾伯的身体被刺眼的耀光所笼罩，散发着无比强大的魔力波动，宛若天神下凡。抬手轻轻一挥，灵缇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传送到了黑泽身旁。

“你没事吧，灵缇？”伸手接住灵缇，黑泽紧紧扶住他的肩膀，以免他脱力摔倒。“还...还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在完全脱力的情况下毫无防备的被丢进传送阵，让他的脑袋疼得厉害，不过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异常。

“不过之前我的思维好像被控制住了，对死亡这个概念一点抗拒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期待。”回忆起那生死数秒间的感受，灵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颗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可能是敌人的手段吧...”摇了摇头，黑泽对此也没什么好的解答，只能将这口锅扣到了科卡西身上。“能让敌人失去反抗心理的催眠术？想想都觉得可怕。”

灵缇暂时算是安顿了下来，在黑泽的照看下开始恢复体力和魔力。稍稍瞥了一眼，艾伯便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敌人身上。“科卡西，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可怕的敌人。没想到只是一次简单的行动，居然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降神术？”没有理会艾伯的感叹，与机械巨人彻底同化的科卡西第一次通过扩音器开了口。“哈哈哈哈，你也使用了超过这个世界界限的力量，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灭亡一途了！就算你战胜了我又能怎样？只要你消失了，我的目的也一样可以达到！失去了你的控制和引导，他还能向你预想的方向发展吗？！”

“这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施展了降神术后，艾伯的双瞳化作了璀璨的耀金色，就连他的声音似乎也被这外来的强大力量所影响，变得冷漠无情，不带丝毫波动，宛若俯视众生的神明。“比起这些，你更应该担心自己的生命还能留存多久。”

“哈哈，来吧来吧，生命的最后一战自然要打得轰轰烈烈！就让我看看你这‘伪神’到底能发挥出多少力量！”放声狂笑着，科卡西已经抛开了一切，在见到艾伯的瞬间他就明白，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对灵缇下手了。从召唤机械巨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现在能将艾伯一起拖向灭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科卡西的思想中只剩下一件事，那便是尽全力发挥出自己生命最后造物的力量，让自己的发明迸发出最璀璨的光华。

“百臂巨人.奥拉尼德斯，展现你真正的力量吧！”高声咆吼着，科卡西抛开了一切顾虑，激发出机械巨人全部的力量，要与艾伯一战。“哦。”看着机体迅速变形，化出十数只粗壮机械臂的机械巨人，艾伯淡漠的偏过脑袋，双眼中不带丝毫波动。“这东西也配得上‘奥拉尼德斯’之名？”

“砸碎你！”无视了艾伯的讽刺，科卡西操纵奥拉尼德斯向前冲出，机械巨人发挥出了与硕大体型不相符的速度与敏捷性，所有手臂以一种奇特的节奏挥舞律动着，向艾伯发起了如狂风暴雨般毫无间隙的猛烈攻击。

“这怪物...之前原来只是在戏耍我吗？”感受到远处传来的强烈波动，灵缇抬眼望去，不由得为机械巨人展现出的可怕力量所震撼。不过，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边，只见艾伯平静的抬起右手，向前平推手掌，一道闪耀的光盾瞬间成型，将机械巨人的拳头全部阻下。

“轰轰轰！”巨大的拳头毫无间隙的不断落下，光盾泛起阵阵涟漪，稳若泰山，丝毫没有破碎的迹象。“没用的，与我对抗，就是在与自然对抗。”左手轻轻抬起，艾伯打出一记响指。

“噼啪！”一道银色雷电凭空劈出，精准的落在机械巨人的头顶。雷电爆碎，直接将其劈落在地。“束缚。”在机械巨人双脚触地的瞬间，艾伯改变手势，化掌为爪，隔空对其抓握而下。

光盾散去，机械巨人脚下的土地如同波浪翻涌，化出一只足有百米之巨的土黄色手掌，一把将机械巨人抓在手中。“就这么碾碎你吧...”手掌逐渐收紧，艾伯低声喃呢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他正在碾杀的不过是一只蚂蚁，而不是强大的机器人。

“哼！”闷哼一声，科卡西操纵着机械巨人拼力撑开所有手臂，与巨掌对抗着。“像你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力量，绝对会死在我前边的！比起我，现在的你才更像怪物！”

“聒噪。”眨了眨眼，艾伯下握手掌的力度再次加强，机械巨人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似乎随时可能被碾成碎片。

“好，好啊！”哈哈大笑，机械巨人的面部虽然不像人类那样灵活，但从它血红的双眼中，灵缇却读出了狰狞的杀意。“这样才有意思嘛！奥拉尼德斯，解除限制，给我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到底哪边才是反派啊...”这诡异的场面，看得灵缇嘴角一阵抽搐，无论怎么看，艾伯都像是动漫中的大反派，拼命抗争的科卡西，反而更像是热血漫的主角。“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吧？是吧？”

“正义和邪恶，又是由谁界定的？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义，有害的便是邪恶，人类一向如此。”耸耸肩，黑泽轻声笑了笑。

“不要说这么哲学的东西，你也正常一点好不好。”翻了个白眼，灵缇懒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不过我虽然知道艾伯很强，但没想到他居然还隐藏了这么多力量...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见他使用过呢？”

“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力量越强，限制也就越多吧。”揉了揉下巴，黑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艾伯。“不过你说得对，使用这份力量的艾伯，看起来确实很可怕。这种漠视生命，俯视一切的感觉，他真的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艾伯吗？”

“谁知道呢...”咧了咧嘴，灵缇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继续往深处去想，只有借助观看战斗来分散注意力了。

事实再次证明，战斗并不是靠谁喊得大声，谁更有决心就能决定胜负的，科卡西终究不是基拉大神，没有在绝境爆seed的能力。

艾伯在施展了降神术后，实力已经达到了SS阶的极值，此时的他就算是自称半神也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炎爆术这样普通的法术从他手中释放出来，也能达到禁咒级别的效果。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百臂巨人被一个个强化咒术硬生生轰成了独臂巨人...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右手托着一枚火球，艾伯俯视着科卡西，身形纤小的他此时却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死死的压制在科卡西头顶，让他无法翻身。

“没有的话...永别了。”语落，艾伯轻描淡写的挥下手掌，原本拳头大小的火球在脱离他的手掌后，瞬间放大千百倍，化作一片火海，淹没了科卡西。

“哈哈，哈哈哈哈！”在火海中徒劳的挣扎着，科卡西发出癫狂的大笑，好似即将灭亡的并不是他，而是艾伯一样。

“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但是...你再怎么强大，能和世界的意志抗衡吗？！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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