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海姆达尔

“御主......什么御主？尔等庶民......就这么喜欢戏弄别人么？”海姆达尔瘫倒在地上，下半身全部化为了金黄色的颗粒，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啊......这回吾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本以为......众神都摆脱了厄运，依靠着父亲大人的神通——吾只想一直守护着大家......”

海姆达尔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气息奄奄。

“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圣杯战争的事，恐怕也没有御主吧。那你只能到此为止了——海姆达尔。”Assassin冷冷地说道，“没有魔力来源还足足坚持了七天——这么顽强的神灵我不希望再遇到第二个。”

看着已无法动弹的海姆达尔，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胜利不是我想要的。我原本期待着和实力过硬的对手来一场精彩的对决——只有那样才能证明我的实力，可是现在......

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没关系的，仁之介。这场战斗是你赢了——这就是结果，不争的事实。”

“谁！？”我惊讶地后退了两步，望向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出现，但我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在你之内。我是能夺走你一切的人、能吞噬掉你一切的人，也是必须依附于你才能活下去的人。”那个声音缓缓地说道。他的语气毫无感情，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我耳边低语。

“为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要考虑太多。我只想告诉你，海姆达尔是你我的从者。明白了么？你需要和他签订契约。”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你在哪儿？”

“你不用管这么多，愚蠢的仁之介。趁他还没消失，赶紧和他签订契约。我相信他能成为你我的帮手。”少年的声音明显变得急躁起来，“啊啊——快点儿，如果你不照做......我可就——”

我感觉胸口被开了个大洞，仿佛有人想从洞里爬出来。那人的意识在不断吞噬着我的理性。我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水中，无法呼吸。

“不要——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身体借给我用一下吧——很快就还给你！”

......

“好了，御主，我们走吧。”

我阿斯瓦罗，看了看身旁的从者。这位Assassin将是我未来的敌人，早晚得除掉他。

我暂时主管了间宫仁之介的身体，现在这具身躯为我所用了。

“海姆达尔——”我呼唤着眼前即将消失的英灵，“我能给你你需要的东西，和我签订契约吧。”

Assassin猛地停住脚步，惊诧地回头问道：“御主，你要干什么？”

“哼——不干什么，扩充战力而已。这样能更好地让我们赢得战争。”

“一个御主怎么能和两个英灵签订契约呢？你的魔术回路会过载的。你想自杀吗？”Assassin强硬地握住了我的手。

“碍事。”我快速挣脱了Assassin的手腕，对Rider说道：“万能的圣杯会实现你的一切愿望，包括阿萨神族的复活。”

复活神代。

这四个字足以改变整个泛人类史。

“御主，看来你疯了，先睡一会儿吧。”Assassin掏出了一把手枪，看样子想把麻醉弹射入间宫仁之介的身体。

“我不需要违抗御主命令的从者！——我以令咒命令你，不要打扰我！”我大吼了一声，Assassin随即像被冻住了一般呆在原地无法动弹。仁之介左手的令咒花纹有一部分渐渐淡了下去。

“你可别怪我啊，仁之介。”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笑。

这时，海姆达尔慢慢睁开了眼睛，说道：“真的么......父亲—母亲们的世界......再次苏生......”

“只要和我签订契约、拿下圣杯，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好——吾赞同。”

我没有回头看那个被冻在那里、姿态滑稽的暗杀者，但我能察觉到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我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那么契约就正式达成了。”我指挥仁之介的身体伸出右手，欣赏着出现在手背上的令咒。那花纹让我联想到破败的藤蔓。

“果然又来了三画令咒——我就说这是个完美的契约。”我心想。

“好了，你可以动了。”

我话刚说完，Assassin就倒在了地上，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向海姆达尔，说道：“跟着我去夺取圣杯吧。”

一瞬之间，海姆达尔的灵基复原了，下半身恢复了人的形态。这个强壮而威猛的守护神再度展现出他的雄姿。

他手持崭新的大刀，腰间多了一只银色的号角。

“从者（Servent）——Rider海姆达尔响应召唤而来。御主（Master）吾将运用吾的勇武和神力帮助尔取得胜利。”

“好极了。”

“喂——”，背后传来了暗杀者颤抖的声音，“你究竟是谁？我的御主是怎么被你附身的？”

“看来被你发现了啊，卫宫切嗣。”我讥笑着眼前这个无力的从者——抑止力的代行者、拯救世界之人。

我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来，对他耳语道：

“我是你一直想要除掉的——黑圣杯。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有一个名字，不过暂时没必要让你知道。”

说罢，我将身体交还给了它原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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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内唯一的教堂中，一个中年人端坐在空无一人的礼拜堂里。

从彩色玻璃间透过的微光照到早已斑驳不堪的壁画上，使这里显得更加凄凉、破败。

那个中年人身着黑色神袍，不停地用左手摩挲着胸前项链上的十字架，仿佛在感受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这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用钢铁般坚硬的双手挽起袖子，查看着手臂上那许多道如伤疤般的红色刻印。

神父耐心地计算着剩余令咒的数量。

“十九条......竟然少了三道？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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