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神隐者（Outsider）（1）

时钟塔，法政科办公室内。

埃尔梅罗二世与巴瑟梅罗二世的对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君主感觉自己正在一滩流沙中渐渐下沉。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还能顺利地从这栋大楼里出去，回到那好不容易才付清欠款的家中。

巴瑟梅罗二世看着君主凝重的表情，抱着安慰的目的说道：“不用担心，埃尔梅罗二世先生。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会长的推理是准确的，那个神秘的前任科长现在奈何不了我们。我知道您是习惯用自己头脑思考的人，但有的时候，还是选择放弃和依靠更加轻松。”

埃尔梅罗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吧，科长先生，那就这样吧。反正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只能当你们这个‘秘密组织’的第三个成员了。在被.操控的恐惧中活下去——这样的人生虽然令人讨厌，但起码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巴瑟梅罗突然接过话来：“而那个机会就在眼前——”

窗外刮起一阵诡异的风。它在窗户的缝隙间呜咽着。

君主察觉到了对方脸上那愈加自信的笑容，他说道：“原来您一开始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

巴瑟梅罗没有否认：“是我让鲍德温会长把信寄给您的，埃尔梅罗二世。您第一次来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我便知道您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哪个和法政科八竿子打不着的著名教授会突然来这里调查人事档案呢？”

“好吧，好吧。”君主又叹了口气，“真是受不了......唉......那我们以后只好同舟共济了。”

巴瑟梅罗知道埃尔梅罗二世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说自己身处于魔术界的黑暗面的话，那他就站在一个中间地带，在阴与阳之间摇摆不定，唯恐会被卷入最汹涌的波涛之中。

“这是必然的。”巴瑟梅罗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神情。

“想让我帮忙的话，那就请快点把情报告诉我。”君主已经开始有一点不耐烦。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人戏耍，而且没办法反抗。

“我把怀疑的焦点放在了一个人身上。”巴瑟梅罗双手交叉，托着自己尖利的鹰钩鼻，“神隐者（Outsider），也就是间宫直人......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别再给我烟了。这点情绪我还是能够克服的。尽管我还是很受不了那个人。”

“啊，当然。”巴瑟梅罗古怪地笑了，牙床都露了出来。君主心想这个家伙简直就像哪个炼金术士人体实验的失败品。

巴瑟梅罗接着说道：“您觉得，数年前神隐者离开魔术协会的原因是什么？”

埃尔梅罗略微思考了一下：“要是以前的我，会认为他无法承受时钟塔内的舆论压力，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但现在来看，他当时一定是在谋划些什么。”

“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埃尔梅罗二世。”巴瑟梅罗也若有所思地说道，“先是以显赫的家系进入时钟塔，以优越的才能成为了整个时钟塔内赫赫有名的魔术师，然后再将那‘根源漩涡’无用论提出来，让这个地方一度陷入混乱之中……这简直就像是一出被导演出来的戏码。”

埃尔梅罗说道：“那个年代，像他一样拥有卓越才能的魔术师并不多见，况且他的魔术能力还是源于直接构成英灵的以太。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家伙公然否认魔术世界的根基，必有蹊跷。不过，听说他离开魔术协会之后，不久就死去了。”

巴瑟梅罗又点上了一支烟。

“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我怀疑神隐者和前任法政科科长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虽然还不能得到证实，但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死去的间宫直人，正是对我们构成威胁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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