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蔓延着绝望的开端（2）

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福尔摩斯，罗杰拉深深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一片蔚蓝的天空，在心中默念：

“这样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你做的很好。”

一个虚无缥缈的低语缓缓传入罗杰拉耳中。他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听到这个声音。

“我最后再问一句——你能保证刻印虫彻底从我体内消失了吗？”

“当然。没有任何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身体，仔细感受便可得知。你以为我会因贪图小恩小惠而耍花招吗？真是愚蠢。”那声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记住，你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的回报，大多时候远不及我能赐予你们的恩惠。不过这次是个例外，干掉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功劳值得你摆脱病痛的折磨——高兴去吧，罗杰拉·墨格温。”

罗杰拉没有再说些什么。他越过查洛的颤抖的肩头，看到Rider面前由“那个人”变化而成的另一个自己，不知何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真是个让人忍不住憎恨的家伙......”如不是命悬一线，罗杰拉不想被任何人营救。他因自己迫不得已只能被他人利用而愤怒地咬牙切齿。

不过要发泄这份怨恨，有一个完美的对象——那家伙正呆若木鸡地站在自己眼前，手足无措地东张西望。

望着查洛的背影，罗杰拉的愤怒一下子增加了数百倍。他想起自己是如何被他像奴隶一样用脚踩住头颅，是如何被他用语言羞辱。当时，罗杰拉虚弱得连愤怒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更不要提反击。而现在不同了，他有足够的把握能为自己一雪前耻。

于是，罗杰拉找准时机，立刻用魔术显化出一把小刀，对准查洛的后颈猛刺而去。

“杀了你——！！”

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吼，查洛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叫呼唤起了Rider的名字。名为海姆达尔的守护神意识到御主正深陷危机，立刻闪到查洛身后，一把击飞了罗杰拉的小刀。

“可恶，Berserker！”

盛怒之下，罗杰拉已然顾不得什么战法。他命令Berserker前去剿灭敌人，自己则酝酿着对查洛的下一波进攻。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查洛已经筋疲力尽了。他连夜从圣堂教会赶到柳洞寺，连一口像样的饭还没吃。再加上本就匮乏的魔力量，他体内的魔力很快就耗尽了。

查洛跌跌撞撞地在柳洞寺内游走着。他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仿佛眼前的景色都被朦胧的薄雾笼罩起来。各种声音响起、消失，然后再次响起，忽远忽近。好似被巨浪抛到天空中再落下一样，查洛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此时，一道金光突然闪过，从他的视野上方向下到达了地面。含混不清的嘟囔声和某人惊讶的感叹声一同响起。

查洛感觉自己好似进入了一幅油画，整个世界都化作了或黄或蓝的单纯色块。他竭力分辨着蓝和黄所代表的实体，终于认出那是高处的蓝天和太阳。他不知何时躺倒在了地面上，温热而坚硬的触感从身后传来。

“我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

在意识渐渐远去的那一刻之前，仅有这一个念头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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