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n cheann déag

11：

接到卫兵报告的阿莉汉德拉连棉甲都没来得及穿，仅仅披上一件天鹅绒大衣就快步走出了公爵府，在公爵府的门口，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诺切斯和他背上昏迷的奥兰德。

见到阿莉汉德拉的诺切斯轻轻地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被阿莉汉德拉一把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阿莉汉德拉惊讶的问道。

“我们……我们被弗拉德的士兵偷袭了，他们扮成商旅……”诺切斯气若游丝的回答着。“其他人呢？还有人逃出来吗？！”

阿莉汉德拉问完，诺切斯的嘴唇颤动了两下，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是闭上眼睛，阿莉汉德拉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请节哀，你们快去休息吧，请放心，我不会将你们交出去的。”阿莉汉德拉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松开诺切斯，一边招呼卫兵将两人搬去床上休息。“看来今晚睡不成了，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阿莉汉德拉想到这里，思绪不禁有些混乱，她让侍从搬来盔甲和武装衣，坐在城门前换好了装备，走上城墙，静静地坐在垛墙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一支持弩骑兵从地平线的后面飞掠而来，卫兵们敲响了警钟，飞快的跑上城墙，将弓箭准备齐全，警戒的看着那支骑兵队。

骑兵队在城前安全的距离停住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贵族的人举起一面白旗，独身策马骑向城门。

“来者何人！”卫兵大喊。“弗拉德的威廉，请断土河城的阿莉汉德拉队长单独商榷！”

卫兵听完，看向了坐在那里的阿莉汉德拉，阿莉汉德拉轻轻地拭去额头的冷汗，点了点头，随后起身下城上马，打开城门，走向了威廉，姐弟二人再次见面，两人的神色中却都没有丝毫的笑意。

“阿莉汉德拉！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把奥兰德交出来。”威廉冷冰冰的开口道。

“威廉，我这里没有什么奥兰德，断土河城不会支持战争的任何一方，也不会和这场战争的核心人物有何瓜葛。”阿莉汉德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说了，我不想打仗……”

“阿莉汉德拉，交出来一切都好说，快点。”威廉的神色仍然冰冷。

“……威廉，你在威胁我吗？”阿莉汉德拉的神色中也有了一丝愤怒。

“……我再问最后一次，奥兰德，交还是不交。”

“我这里没有什么奥兰德，威廉！带着你的士兵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要驱逐你们了！”阿莉汉德拉厉声的回答道。

威廉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看了阿莉汉德拉一眼，轻轻地一甩缰绳，离开了。

阿莉汉德拉目送着威廉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才低下头，大口的喘着气，调转马头回到了城里。

“把城门看好，我也需要休息一下。”阿莉汉德拉用疲惫的声音吩咐过卫兵，下了马，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向了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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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德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诺切斯其他人的状况，在得知丹尼斯的牺牲之后，她仿佛一瞬间憔悴的老去了几十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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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昏迷的时候，丹尼斯和诺切斯两人一左一右护送着奥兰德，但威廉的追兵在身后穷追不舍，一边用弩射击着逃跑的奥兰德，一个又一个卡斯利亚骑兵中箭坠马，形式正处于极度危急之中。

突然，丹尼斯闷哼一声。

“丹尼斯！”诺切斯大叫。

“诺切斯！我中箭了！我殿后，你们撤退！”丹尼斯咬着牙，朝旁边的骑兵大喊。“调转马头！迎击敌人！”

“丹尼斯！不行！”“我已经跑不了了！”

丹尼斯咬紧牙关，挺起了身躯，他背后中了一箭，弩箭刺进了他的肋中，他拉住马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连带着我那一份活下去！”他用尽力气，大吼了一声，握紧长剑，朝着飞奔而来的弓弩骑兵冲锋过去，顺势拦腰斩断了那个骑手。

其他的卡斯利亚骑兵也拔出武器，大吼着反身冲向了敌人。

诺切斯绝望的哀嚎一声，抱紧了奥兰德，狠狠的一夹马肚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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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吃点东西吧。”诺切斯站在房间门口，用哀求的语气说着。

“我不想吃……”奥兰德低着头，目光涣散的注视着墙壁的缝隙。

“女王……我斗胆冒犯了。”诺切斯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将盘子放在桌前，一边深吸了一口气。

“丹尼斯司令和我们年轻的小伙子们都是好样的，他们都很勇敢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诺切斯无能，只能苟活在这里，代替这些伟大的人继续侍奉您，他们正是因为相信我，也相信女王您，才会将生命从容的交付出去……”

“诺切斯，别说了……”奥兰德的嘴唇颤抖着。

“女王陛下，您今后还会背负无数条这样的人命，这就是我们的道路啊，您这样为下属着想，我们就算搭上这条命，也无怨无悔了。”诺切斯微笑了起来。

“别说了！诺切斯……”

奥兰德抽泣着，抓紧了盖着的被子，最后，还是抱着诺切斯痛哭了一场，而后沉沉的睡去了。

诺切斯含着眼泪，为她盖好了被子，将凉掉的食物端走了，静静地拿回去热好，再等着奥兰德醒来。

“她尽管像她的父亲，可还是个女孩子……命运啊，你真是个残忍的家伙。”诺切斯静静的低下头，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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