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真祖与欺骗自我的女仆(二)

“忽然间便开打什么的，你这女仆也真的是有够坏的啊。”

真红像是轻描淡写似的便抓住了我化手为爪的腕部，而我也自然见招拆招的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并且用力扭转，在传来骨碎的手感的同时向下砸去！至于时停魔法，既然已经被破解了的话那白白的浪费魔力也没有用处，我马上便将它解开了——毕竟那东西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破绽还挺大的。

“咚”

在魔力的加持下，只是用上全力的一摔便让脚下的地面硬生生的下降了几厘米。

“哈哈，有趣，是因为破坏了你所坚持的奇怪道德么，能够感受到来自你那浓浓的杀意……虽然说一直都想和你这位魔王大人的钦定用上全力的打一场，但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我听到了她说出的奇怪的话，但是并没有理解，或者说我并不想去理解，我为什么要去理解一个想从我的手中抢走魔王大人的家伙的话呢？只要杀掉不就足够了么。

我从虚空中握住似乎有点变黑了的圣剑，然后便是注入魔力向着还在地上的真红刺了过去。

“啊啊，虽然说不会死，但那个还是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散出一个波形，身上也开始汇集起血色的汩动。

血之战场，鲜血礼装？那又如何？只要用绝对的力量碾过去，那种东西就没有用处！

——圣女的哀悼。

白色的光柱以那血色为基点快速扩散了出去，成千上万股不同向量的能量在当中纠缠，扭曲，只为了将存在于当中不需要的东西完全粉碎。

白光散尽，而没能完全击中的手感也从剑上传了过来。

“哈，应该说不愧是能将心脏产生的‘杂质’转化为固定魔力的高阶魔族么，果然在情感波动如此剧烈的时候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我顺着声音看向半空中穿上血色战裙的真红，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来的，但她那刚由血雾变化回手臂的情景却是很好的证明了我刚刚的攻击完全是有效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之前那次我会因为她的特殊能力而被打的节节败退，但似乎现在我可以尽情的挥撒身上满溢而出的力量并且不用落得一个所有的行动都被看破的下场了，而这无人的精灵森林就是最好的战场。

挥出的武器犁开了地面，使用的魔法打烂了成片的树木，如果不是自己便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只看这架势的话倒更像是两只异兽在这里厮杀。

胸口灼热而又疼痛，虽说不清楚是不是和全力转化从心中涌出的“杂质”有关，但不得不说这种破坏，无视束缚肆无忌惮的使用力量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心情愉悦，甚至还让我有了些许的**。

“呵，这样子就结束了。”

也许是五百，也许是六百，也许是一千回合，在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貌的精灵之森的废土之上，我将恢复力明显下降了一个级别的真红用单手提在半空。虽然她的腿部还在由血雾汇集出血肉，但下一刻便又被我手中的剑再一次洞穿，拆掉。

“还真是惊人的力量啊，莉娅……”

她用扭曲了的面容如此说着，但我只用将她再一次锤打在地面上这一行为无言的回答。

“咳——莉娅，你这样胡乱的使用魔王大人给予的力量真的好吗……”

我将剑捅进了她的腹部，她从口中溢出了些鲜血。

“告诉我，现在的你开心么，把挡在你面前阻碍你和魔王大人亲热的家伙用自己的双手粉碎了……”

我扭转剑柄，在她的身上开了一个两指宽的空洞。

“你……真的是想杀了我么？你虽然一直都在用女仆来做着自己的掩饰，不如说演技已经高超到连自己都能骗过的地步了，但是在被戳破了谎言的泡泡之后，倒是意外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啊……小孩子，莉娅。”

“哎呀呀，明明我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啊，但你怎么摆出了一幅像是最大受害者的样子啊。”

她用沾满了血污和灰尘的脸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那样子实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爸爸，你果然是个笨蛋啊……”

她说着便是忽然伸出手臂环住了我的脖子，把她灰蒙蒙的小脸和我的靠在一起。

“真可恶……你怎么可以这样……根本就……根本就……呜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真红，真的对不起……”

在经历了千八百次的交手之后我也早就累了，心里刚开始的那种愤怒也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烟消云散了，而被愤怒所掩盖住的东西也自是浮上来，进入了我的脑海。

——真红是对的。

我就是在逃避，从变成魔王大人的女仆开始便是如此，所以现在认识到的我只能是扔掉手中的圣剑，把真红抱在怀里语无伦次的道歉。

对自己无知的自责，对她温柔的怨意，对伤害了她的恨，还有各种各样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感情化做灼热的眼泪不停流淌下来。

说起来也是啊，哪有人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改变的身份，改变的种族？除非她没有什么记忆，以为自己是被她所创造出来的新生命，但是因为我喜欢魔王大人，所以我接受了。

又哪有人会那么容易的就接受自己成为一名女仆，为了某个人的生活尽心尽力的？但是因为我喜欢魔王大人，所以我为了她试图献上我所能给予的一切。

那么简单的就接受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的世界，并且只为了她的一个笑颜便愿意奔波操劳，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运？按道理来讲是不会的，但只是因为我喜欢魔王大人，所以我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对不起……我喜欢魔王大人，我爱魔王大人，所以，所以……”

“啊，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她抚摸起了我的头发，然后开始说起我根本没想过会听到的事情。

“我想要当魔王大人的爱人倒是真的事情，毕竟那可也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所以最开始我所做的事情的确是在试图从你身边将她抢走，但是……”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苦涩，“但是在试着做过之后却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的。”

“虽然说魔王大人对我是一幅那样亲密的样子，似乎还引来了你不小的嫉妒，但是我在相处的时候却能明确的感觉到那种微妙的疏远感，就像是有道无形的障壁隔在我和魔王大人之间，最关键的那一步根本迈不出去，于是我明白了，魔王大人那心中的最深处已经没有外来者可以踏足的位置了，而在那里的人，就是你。”

“我？魔王大人她，心底最深处的人，是我？”

我被震惊的连哭泣都一下子便被止住了，只能等待怀里的温软说出之后的话。

“说来也是好气啊，虽然说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是一幅不知道的样子，但是我这个想要进到你们两个之间的我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魔王大人身边的那个爱人，非你莫属，就算是我来当魔王大人的女仆，之后那个位置也一定是你的，别无他人可选。”

“那么——”她推开我，朝着我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事情我点破了，你人也这样打了，反正恶人我已经装到底了，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让我来看看什么让人心动的事情？还是说你对魔王大人的感情打算再埋回去？先说好，那种事情我可是不允许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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