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哥

湛蓝的天空勾住想要掉落的云块，橙光偷溜进繁枝密叶的缝隙。那斑驳的树影打落在树荫底下的两人。他们约莫十三四岁光景，女的清丽秀雅，男的清新俊逸。两人皆身穿一袭素衣，手持一柄木剑，相视而立，做了个起手式后，便冲向对方。

他们的剑法如游龙般矫健灵动，刺向对方的薄弱要害。但也被对方挡下，如此一来一往，砰砰作响。这时，那位女子格挡开他的攻势，手中的剑便如猛蛇暴刺，一把刺向他的胸膛，但当靠近他的衣裳时又收住了攻势。“你输了。”

“那有。”男子侧过身体，随后往一旁跳开，指了指身上的衣裳，“你看，我的身上没有木剑留下的痕迹，而你的有。”

女子低头察看，扫视一周，发觉肩上有一道划痕，“这是什么时候的，没道理啊，我明明都将你的剑格挡开了。不管，反正是我赢了，若不是我顿住手腕，你的心尖那就被我刺到了。”女子气急败坏地挥动手中的剑，顿时激起一尘叶浪。

男子有些心虚，硬着头皮说道:“谁理你，反正证据确凿，我是赢了。”他望着女子吃瘪的样子，内心异常舒畅。他吐了吐舌头，脸上流露出得瑟的神色。然后，他在女子面前哼着歌儿，跳起舞来。

女子咬牙切齿，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抖动手腕，御气于剑，剑随心动，顿时一道剑气朝他的腹部飞去。若不是他蹲得快，他便如身后的树木一样，横断开来。

“秦舞空疯了，救命啊，小哥。小哥，救命啊。”他抱头落荒而逃，边躲闪秦舞空的剑气，边大喊救命。

“死秦宇，有种别跑，我不可能输给你的。你给我站住，我要一血前耻。”说完，秦舞空又挥出了几道剑气，它们交织成密网直逼秦宇身后。

“我不跑就真的成死人了，输了就输了嘛，我的血洗刷不掉你的耻辱的。”秦宇感到后背有股凉意，本能地朝一旁翻滚，帅气地单膝下跪，撇动额前的刘海。

这时，一道剑气朝秦宇迎面逼近，秦宇眼看躲不掉了，心想这会玩脱了，自己可要躺在床上几个月不能动了。然而，那道剑气竟如水汽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秦宇舒了口气，四处张望，“小哥，你在哪……原来，你在树上。你刚才看到了吗？秦舞空差一点就要砍死我了。小哥，快给我评评理。”

秦舞空恭敬地持剑拱手，“小哥，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树上那人手里把玩着树枝，单手作枕，躺在树上，“你没错，错的是哪个臭小子。”

秦宇急忙狡辩道:“怎么是我错了？明明是秦舞空输了不认账，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

不知何时，小哥如幽灵般飘至秦宇身后，敲了下秦宇的脑袋。而且，他手上的树枝早已收起。

“小哥，干嘛敲我？好痛的。”

“这是对于你骗我的惩罚。掌门让我来监督你们练剑，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要以为我躺在树上就真的是在偷懒……”

“难道不是吗…啊，别敲我的头了，痛。”秦宇捂着自己的脑袋，后退几步。

“就算我在偷懒，我也看到你耍赖皮。明明是小空赢了，她如果不是怕伤到你，早就把你的心脏刺穿。你居然趁着她分神，在侧身的时候在她肩上划了一道印迹。”

秦舞空眼露愠意，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秦宇。”

小哥两指夹住秦舞空刺出的剑，“算了，舞空，我刚才已经敲打过他了。”

“对啊，对啊，我都受到该有的惩罚了。”秦宇躲在小哥身后，探出头。

“既然小哥这么说，那就算了。秦宇，下次你给我小心点。”

小哥一把揪出躲在身后的秦宇，“话说，这些烂招，你从哪里学来的。”

“什么？哦，我从小说里看来的，兵不厌诈嘛。小说里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东西，要不，我讲给你们听……别走啊，等等我啊，你们就算不想听也不用走那么快的。”秦宇急忙跟上他俩的步伐，“对了，小哥，为什么我老是打不赢秦舞空。”

小哥瞥了瞥秦宇，不屑地说道:“因为她是你师姐啊。”

“听到没有，秦宇，我是你师姐啊。”秦舞空喜形于色，拍了拍秦宇的肩膀。

“你才比我先入门一天，有什么好了不起的。”秦宇朝她做了个鬼脸。

“那我也是你师姐。”秦舞空一把抓住秦宇的衣裳，挥了挥拳头，“你认还是不认？”

“小哥，救命啊，秦舞空要打人啦。”

小哥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去，“我没看见。”

“小哥，不带这样的……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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