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死亡与抉择

地面上倒下了许多人，有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面孔，也有一些正在瑟瑟发抖的妇孺。

“动手吧。”陈墨发出的声音很冷，比起空气中的温度不知道要冷多少倍。

“不行，你不能杀了他们！”青云星月的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有无辜的妇孺正在眼巴巴的祈求着什么。可惜，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死神一样，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我说过了，他们，都不是无辜的。”

“不，他们是！他们并没有参与包围我们的行动！况且，他们甚至手无寸铁！”青云星月咬着嘴唇，虽然身体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的挡在陈墨的面前。

“没有人是无罪的，也没有人是手无寸铁。我告诉你，青云星月，现在不是让你摆出你的同情心的时候。”陈墨的声音越来越冷，“你只是看见了这些人将死之前的可怜，但是却忘记了他们行凶时的罪恶！更没有看到更多无辜的人死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也没有看见他们死不瞑目的场景！”

“可是……可是……”

陈墨的话给了她巨大的打击，她没有任何话语能够进行反驳。

“如果放过了他们，死去的人，将永远没有人为他们申冤。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所以——他们必须死。”

陈墨没有再理会一边已经处于半呆滞状态的青云星月，转身，两把镜像短剑开始寻找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目标。刀尖迅速的插入，拔出，动作一气呵成。

陈墨不断重复着这个如同机械般的动作，蹲下，站起，蹲下，站起。血液因为短刀的快速拔出，有一部分溅到他的脸上，他也只是轻轻一擦，就继续着他的动作，丝毫没有犹豫。

“不要，放过我，求求你……”

“嗞……”

“不，你不要过来……”

“嗞……”

趴在地上的人不断地哀嚎着，但是眼前的这个恶魔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终于，他在一对母女面前第一次有了一个小小的停顿。

“求求你，至少，请你放过我的儿子……”

“嗞……”

短刀从这位母亲的背后灌入，连同她怀抱中的男孩一起贯穿。

“他们，是无罪的啊……”青云星月艰难的闭上眼睛。这位平时活泼的大小姐此时已经被死亡所带来的巨大的悲痛覆盖，几乎已经说不出话。

“陈墨说的对，这里，没有无罪的人。妇人任其丈夫行凶，本身就是罪行，更何况她们暗中也一定在其他方面做出过贡献，她们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高温淡淡的说。

“那孩子呢，孩子总应该是无罪的吧！”青云星月对着面前的高温大喊。

“孩子，也已经不是无罪的人，他们从小的食物来源本质上就是那些已死之人的血肉，而且，思想上也已经继承了行凶者的意志。”

高温说完，手中闪过源能的光芒，黑钢者出鞘。他大步向前，手中地剑也是插入一个个求饶的生命的身体。

“这种罪恶，一个人背负果然还是太沉重了吧。”

“嘛……还好吧。”陈墨勉强一笑。

高温看着自己队长的背影。

还好？一个想保护所有人的滥好人亲手杀人的滋味，真的会好吗？想要保护一部分人，就必须杀掉另一部分人的感觉，真的……会舒服吗？

恐怕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提问的必要吧。

一边，枫桦和莫莉也同时开启源能，慢慢的走了过去。

队长，上一次在卡尔森林，是我们没有勇气，这一次，请让我的双手也沾上一些鲜血吧。

两个女孩颤颤巍巍的发动源能，不一会，她们所在的方向就传来了阵阵呕吐的声音。

陈墨没有回头，但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谢谢了，伙伴。

青云星月看着远处那个已经沾满鲜血的背影。

他恐怕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罪恶感和压力吧……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陈墨是对的，她也知道陈墨此时是痛苦的。

她，想替他分担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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