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巷子裏,不知爲什麽,狂三和紮馬尾的女孩子相對而立。
「嗯?這個是……真那?」
對,應在那影像上的少女,正是狂三和真那。
「嗯、昨天的影像喲。——往周圍看看」
「什……」
士道皺起了眉頭。平淡無奇的住宅街一角,能確認到好幾名身穿機械之鎧的人類。
「AS……T?」
半帶呆然地擠出了聲音。
AST、對精靈部隊。把精靈、爲了將與人類和世界爲敵的危險生物滅絕的、身穿機械之鎧的超人們。見過好幾次的身姿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畫面那頭,士道的同學鷲一折紙的身影也在。
而且,全員都全身裝備著誇張的武器。對——就好像、精靈伴隨著空間震現界時一樣。
「嗯。不知道爲什麽,昨天街上突然出現了AST反應。船員中的一人爲了慎重起見派出了照相機進行拍攝——確認了之後被嚇到了哦」
「爲、爲什麽AST會……」
「淡然是因爲精靈在的緣故吧」
琴裏若無其事地說道,士道用力咽了口口水。
「可要這麽說來……也沒發生空間震啊。周邊的居民都沒有去避難不是嗎,要是精靈鬧起來的話——」
「……嘛,肯定是有在暴動之前幹掉的自信吧」
「……」
對于令音的話,士道屏住了呼吸。
對。不過爲什麽那裏站著的是,自稱士道妹妹的少女·崇宮真那這一存在呢。
「爲、爲什麽真那?」
士道出言的下一瞬間。真那的身體浮現出淡淡的光輝,隨即全身出現了白色的機械鎧甲。
「什……」
和其他的AST隊員在形狀上稍微有些不同,但無疑是著用型接續裝置。
仿佛是要對此做出回應,狂三雙手張開,同時腳下的影子爬上了狂三的身體,形成了禮服。
頭上戴著頭飾,胴體部分穿著緊身衣,裝飾有過多褶邊和蕾絲的裙子。那些全都,點綴著令人想起深夜的黑色,以及如血般的赤色光膜。
而最後,頭發不知爲何左右不均等地紮起。
就好像——時針的長針和短針一樣。
「靈、裝……」
士道呆然地發聲道。
靈裝。精靈所持有的絕對領域之城。守護精靈的神威之膜。
狂三把右手舉過頭頂。隨即影子再度攀附上她的身體,並且收束于右手。
這時,狂三的身體突然飛上了天空。
「诶——?」
沒能理解畫面中發生了什麽,士道發出了愚蠢的聲音。
但是一瞬間之後,士道就理解了。
真那雙肩的裝備放出光線,打中了狂三的腹部。
——狂三身體顫抖起來。
但是、爲什麽呢。與其說是因爲恐怖而膽怯,不如說像是在發出了尖銳的哄笑一般。
然後,過了數秒才複原。
狂三像是要反擊一般展開了突襲,但是,先其一步,真那的攻擊貫穿了狂三的身體。
這次,並不寬廣的小巷裏,灑滿了鮮紅的血液。
然後,真那的光劍,斬下了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狂三的首級。
連對真那展開攻擊的空隙都沒給。
就這麽,奪走了狂三的性命。
「咕……」
不禁捂住臉轉過頭。
因爲是過于超現實的光景,過稍了一會傳來實感。真那完成了對狂三的解體時,士道才終于感覺到喉嚨深處的嘔吐感。
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盡管並不冷,身體卻顫抖不已。
把人——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人,但外表與人無異的存在、殺掉了。
雖說是影像,但還是看到了那光景。沒有人能指責士道的反應吧。
——畫面中的真那,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似的回過頭。隨即消去了身上穿的CR-unit,恢複到了先前的裝扮。
士道皺起了眉頭。毫無道理的傳來了違和感。
沒有氣味,沒有感觸、僅僅是見到這副光景的士道都成了這樣,身爲當事者的真那,看起來卻對自己剛剛所做的毫無感覺。
罪惡感也好。
焦躁感也罷。
絕望感也是。
豈止如此,就連成就感也沒有。
殘酷的事務性作業。一言以蔽之的話——對、就是習、慣、了。
將這樣的作業重複了無數次,像這樣,真那已經對死毫不關心了。
「這、個……」
勉強地把嘔吐感給壓了回去,士道出聲道。
「……就像你看到的。昨天、時崎狂三被AST·崇宮真那給殺害了。並非重傷或者瀕死、完全的、完美地,不容絲毫質疑地、被消去了存在」
「那樣、的——」
但是,士道卻沒能繼續說下去。
因爲剛才,自己親眼見證了。狂三無助地遭到了虐殺——
這時,士道突然肩膀一震。
因爲錄像帶來的沖擊都快忘了。這個影像明顯存在著矛盾。
「不過狂三她今天,很普通的來了學校……」
士道說著,令音和琴裏同時抱起了雙臂。
「……對。我們也不清楚」
「聽士道說起狂三的時候,還以爲終于開始出現幻覺了呢」
琴裏像是開玩笑似的說著聳聳肩。
但是士道卻沒有對此作出反應的余裕。拼命的思考著,開口說道。
「從那種狀態下……複活了嗎?」
士道瞥了一眼影像。正好,AST隊員們正在開始處理狂三的遺體和血迹。
見到其中折紙的身影,才終于明白她今天早上那反應的意味。
驚愕也是當然的。昨日在眼前死掉的少女,今朝卻淡定的現身了。
「怎麽辦呢。——現階段也沒辦法說什麽」
「是……嗎」
先前的影像仍然在腦海裏不時浮現,但呼吸和心跳好歹恢複了正常。士道松開膝上緊握成拳的手,擠出話來。
與此同時,琴裏整理了一下站姿。
「——不過還是得,做些什麽啊」
說著松開雙臂,用右手的食指指向士道的方向。
「既然狂三還活著,那就作戰繼續啦。確實士道的學校,明天是開校紀念日吧?今天之內,請你邀請狂三約會。只要努力的話,運氣好就能一次性把力量給封印了也說不定哦」
「……哈?」
士道眼睛變成了點從喉嚨裏擠出話來。
「不、不是、都已經發生了這種事情——」
「Shut Up」
士道的抗議聲,在中途就被琴裏打斷了。
「正是因爲發生了這種事情,喲。正如剛才所說的,狂三的能力還未被解明。說不定,是與某些特定條件相關的蘇生,或者,僅限于那時的奇迹場合——接下來再被殺的話直接出局的可能性也很高」
「唔……」
誠如所言。這次狂三平安無事(雖然這麽說可能有些奇怪),不過下次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複活了。
「所以說,不盡早采取措施的話不行喲。狂三仍然健在一事已被鷲一折紙獲悉。大概已經傳到AST那邊了吧。——當然,崇宮真那也是」
「……思」
聽到那個名字,士道露出了一副愁苦的表情。
想起了先前的光景。雖說昨天剛剛見面,但是那個自稱自己妹妹的少女,像那樣毫無感情地、用熟練的手法殺掉了狂三——難以想象
「……了解。會試試看」
在狂三下次被殺之前。
在真那下次殺戮之前。
「——讓狂三、嬌」
明明帶著沈重的決意,可說出來不知爲什麽感覺很二。
斜視著確認士道走出教室後,折紙緩緩站起身來。
士道不吃中飯,還抛下夜刀神十香去了哪裏雖然很令人在意——不過比起那個,現在有不得不做的事。
從無精打采地垂下肩的十香身旁穿過,朝目標人物的座位走去。
「——有些話要說」
然後,對那座位的主人、投以冰冷的視線這麽說道。
「是……折紙同學呢。找我有什麽事嗎?」
「過來」
折紙短短回應畢,就這麽走出了教室。
狂三把手指抵在下巴上猶豫了數秒,不過折紙走到走廊時,一副慌張的樣子從座位上起身。
「請、請稍等一下。到底有什麽事?」
「……」
折紙朝後方一瞥。
眼中映出了擺動那仿佛一碰就會斷掉的纖細手足,拼命朝折紙追過來的少女身影。誠然,是個逗弄人庇護欲的可愛少女。
但是,折紙現在知道她的真正面目,只覺得令人不快。
折紙就這樣絲毫不放慢腳步的走著匆忙走向屋頂的門。
從前,也把士道帶來過的場所。平時不會有人造訪,要說些不想被人聽到的話時的便利空間。
「哈啊……、哈啊……」
大概是一口氣跑上階梯的原故吧,狂三肩膀起伏著,手倚欄杆。
過了數十秒,等到呼吸平複,狂三開口道。
「那個……有什麽事?我還沒吃完中飯……」
略帶不安地眉毛彎成八字,狂三說道。
折紙面對這樣的狂三,表情絲毫不變地回應。
「你、爲什麽還活著」
「诶……?」
「——你、昨天本應該死了的」
對。折紙昨天,確實看見了。
狂三被真那給斬下四肢擊碎腦袋,完全絕命。
雖然對真那有所不服,但是燎子還是召集了折紙她們在內的AST隊員,以防真那沒能逮住精靈而對其進行包圍。
「……」
狂三眉毛一挑。
其後數秒間,用那露在外面的右眼,來回打量折紙的臉。
「——啊啊、啊啊、你。是你。確實昨天是和真那桑在一起的」
「……!」
狂三這麽說完的瞬間,折紙迅速從原地退開。
沒有根據。只是腦中某種正體不明的違和感,在警告著折紙逃走。
「嘛!嘛!很不錯的反應哦。非常棒。非常棒。不過」
「——思」
折紙屏住了呼吸。在退到後方之前,有什麽東西抓住了腳踝。
一看狂三腳下的影子不知何時延伸開來——從那裏,伸出了兩只白色的手。
而且影子還緩緩的擴大著面積,爬上了牆壁。
然後從那裏生出了無數的手,從後方牢牢拘束住了折紙的手臂和腦袋。
「庫——」
雖然掙紮了,但那纖細的手指卻沒有放開折紙的身體。豈止如此,力量越發的增大,把折紙按在了牆上。
「咿嘻嘻、嘻嘻、沒用的喲。就算做那種抵抗也是徒勞的哦」
狂三笑了。
臉上帶著從數刻前的狂三根本無法想象的不堪而扭曲的笑容、發出了就算只是聽到也會從腹底感到寒意的笑聲。
「昨天承蒙關照了呢。有好好的清理掉吧?把我的身、體」
狂三一邊撩起頭發一邊靠近折紙。瞬間,隱藏在劉海中的左眼露了出來。無機的金色。眼瞳絲毫不像是生物器官的形狀、十二個數字和兩枚針。對——那就,如同時鍾一般。
「想要弄清我的事情,而想要獨自接觸什麽的,不覺得太過冒失了嗎?而且還特意,來到了這人迹罕至的地方」
「……」
誠如所言。到底是昨天那樣簡單的收場弄錯了——還是說、看到狂三來學校才是錯覺呢。總而言之、折紙産生了誤判。面對精靈說出了威脅的話,實在是太過麻痹大意了。
「你——、到底有何……目的」
盡管喉嚨被掐住,但還是發出了聲音。隨即,狂三嘴角微微上揚。
「嗚呼呼、想來上學看看、要這麽說的話倒也不能算是說謊吧?不過、雖然這麽說,最大的原因還是——」
停頓了一下之後,狂三把臉貼近都能感受到呼吸的距離。
「——士道同學,呢」
「——!!」
聽到士道的名字,折紙不禁噤聲。
看到那樣的反應,狂三看起來非常高興,笑容又加深了一層。
「他啊非常棒的說。他啊最高的說。他真的——看·起·來·很·美·味·的·說。啊啊,啊啊、急不可耐了。迫不及待了。我想要得到他。我想要他的力量。爲了得到他、爲了和他合爲一體、我來到了這所學校」
——戰栗。折紙感覺背後被冷汗浸透了。完全,沒有想到精靈會盯上個人——而且還是士道,完全出乎預料。
可是。這時折紙産生了疑問。
剛才狂三提到的那個詞。『他的力量』究竟是——
「……」
這樣的思考,卻被狂三給打斷了。
狂三的手開始在折紙的身上遊走。
「折紙同學。鷲一、折紙同學。你也——非常的、棒喲。好厲害,看起來很好吃啊。啊啊,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好想現在馬上就吃掉啊」
臉頰發紅,氣息粗重,左手移到了胸口,右手則在裙中來回擺弄。
這麽說著,伸長舌頭,在折紙的臉上留下一道唾液線。
「庫……」
「啊啊、啊啊、不過不行。不行哦。雖說非常非常可惜,不過這份樂趣不保留到最後可不行」
狂三誇張地搖搖頭,在折紙的脖子上留下一吻,離開了她的身體。
「你,要留到士道同學之後。——請你變得更加、更加美味吧」
這麽說完,狂三轉過身,走下了樓梯。
然後等到背影消失,拘束折紙的手又被重新吸回了影子之中。
「……咳、咳」
折紙以蹲坐在地面上的姿勢開始咳嗽。
走廊上擴散開的影子,就像是要回到主人那邊去一般,朝樓梯方向收縮。
「士、道——」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是狂三她,盯上了士道。
不快點通知本部的話不行。不、不管怎麽想,都不會相信精靈盯上了個人之類的話的。
——如果這次、折紙沒辦法守護士道的話。
折紙咬緊牙關,用力握住了拳頭。
「鷲一同學,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怎麼樣?需要幫忙嗎?」
從旁邊角落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法條星夜
法條星夜露出淺笑看著摺紙一臉錯愕的樣子,摺紙錯愕的原因是明明法條星夜剛剛躲在附近而已,但不光是自己竟然連身為精靈的時崎狂三都沒有發現法條星夜這個人的存在
「鷲一同學,怎麼用那種表情看我呢?」
「妳怎麼辦到的」
星夜歪了歪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而摺紙並沒有理會星夜的問題冷聲問道
「什麼怎麼辦到的?」
「氣息,妳剛剛過來的時候連一點氣息都沒有是怎麼辦到的」
這是摺紙目前最想搞清楚的問題,以摺紙的敏銳度要是有人躲在附近就能夠馬上知道,但法條星夜卻可以成功的瞞過摺紙的感覺,讓摺紙感到極度的不解和錯愕。
「呵呵,原來是在想這個啊~只是祖先們為了自身的利益留下的小把戲而已,別在意~別在意~」
「法條家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別那麼緊張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幫忙的,怎麼樣?要不要做一場交易」
「什麼交易」
「我知道妳一直對精靈極度怨恨,總是想著要為父母報仇對不對?,所以我有一個提議,你去搞定Nightmare我幫你保護好那個叫做五河士道的學生,這筆交易妳應該不虧吧?
(在講到摺紙父母被精靈殺死的一瞬間,摺紙感覺一股異樣的不安和憤怒不斷的從心底湧上來。這一切矇蔽了摺紙的雙眼)
如果妳同意那麼我們法條家願意贊助一架《Lucifer》(路西法)供你使用」說完法條星夜對著摺紙拋出一台已經開啟頁面的手機
摺紙在看到 手機上《Lucifer》的資料的時候瞪大了眼睛,這個《 Lucifer》的機體能力遠遠超越自己記憶中的所有機體,而且這個《Lucifer》還有一個相當可怕的功能,這個功能就是"驅散靈力",《Lucifer》是一架相當特殊的機甲,近戰裝備為可有效破壞靈裝和天使的刺拳,則遠程裝備為槍炮和模擬靈力飛彈
或許靠著這架《Lucifer》真的可以殺掉精靈
而且法條家的人只要提到交易,那麼就絕對不會說謊,但這個法條星夜太可疑了一定有什麼目
「說吧,你們法條家從來不會作白工」摺紙冷言說道
「呵呵,鷲一同學果然冰雪聰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 精靈屍體我要帶走,第二戰鬥資料正本,當然啦~不管是哪隻都沒關係,另外那架 《Lucifer》在事成之後也是妳的了,我們會幫妳處理將《Lucifer》帶入後AST裡引發的那些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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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摺紙離開之後她------法條星夜
走到了屋頂的一處角落,@在那裡拿著一個皮革制的公事包
在法條星夜走過去後接過公事包平放到地上打開扣鎖,幾個漆黑的機甲零件靜靜的躺在裡面,這些零件是一件名為《Bahamut》(巴哈姆特)的機甲
「@剛剛提早交易完成了,鷲一摺紙的黑暗面比想像中的還脆弱呢」其實星夜原本是想刺探一下摺紙的情況在以五年前殺死摺紙雙親的精靈情報作為報酬,但摺紙的黑暗面比想像的還嚴重,竟然就這樣成交了
「@到時候《Bahamut》由妳來使用,如果鷲一摺紙下不了手就由我們來」
「明白,請大小姐靜待我的好消息」
「什麼靜待妳的好消息,我會讓鈴乃隱藏靈波在附近看著,要是有什麼危險我會直接解除"雙生"回去宅邸的地下室」
呵呵,《Nightmare》的影子還真不錯,到時候連靈裝也一起紀錄下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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