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凌乱

楠蓝和她姐姐一起离开了，窗外也染上了浓重的夜色。

用在医院小卖部买的一次性用具洗漱完后，小女孩和瞿衡换上了睡衣。

「那今晚小霏就和阿姨一起睡吧～」，母亲满是笑意的看着怀里的小女孩。

「妈，你的病还没好吧，传染给小霏怎么办...」，瞿衡把小女孩从母亲床上抱了下来。

「真绝情呐，小衡」。

无视母亲一脸的“幽怨”，瞿衡把小女孩轻轻放到了躺椅上。

「小霏，今晚睡这里，可以吗？」。

躺椅铺上一层被子，就成了简易的床，虽然不太舒适，但小女孩似不很在意，在上面躺下后，碧蓝的小眼盯着哥哥。

「哥哥呢?...」。

「我睡那」，瞿衡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虽然有点硌人，但凭借高中留下的功底，在上面睡觉还是没问题的。

「唔...」，小女孩没有多说，只是低了低小脑袋似有点失落。

叫梧囡的小女孩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虽然瞿母很想抱着她睡，但想了想有些不妥，母亲就放弃了。

「小霏、小衡，晚安～」，母亲笑盈盈的道了声晚安，躺了下来。

「阿姨晚安...」，小女孩乖巧的回应了。

瞿衡没有反应，一天的疲惫让他刚靠在椅子上就进入了梦乡。

「这孩子...」。

瞿母笑了笑，闭上了眼。

「小霏，感觉椅子睡不舒服的话，直接告诉阿姨」。

「可是哥哥说...」。

「不要听他的，阿姨没什么，不会传染给小霏的，小霏想在床上睡直接过来就行了」，说着在黑夜里给了小女孩一个鼓励的手势。

「唔...」。

最终小女孩还是在躺椅上入睡了，小女孩柔软的呼吸像棉花糖，给人带来浅浅的睡意，让人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

于睡梦中隐约传来一声声呼唤，瞿衡转醒过来，揉了揉鼻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朦胧的月光洒落床前，照亮小女孩眨巴着小眼的可怜模样，小眼中的泪光依稀可见。

「怎么了？」，瞿衡有些迷糊的走上前。

「洗手间...」。

「嗯？」。

「囡囡想上洗手间...」。

看小女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瞿衡以为窗外有鬼逼着小女孩去上厕所。

「那就去上呀...」，说话间，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可是...要尿出来了...」，沁着泪水的小眼求助的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小手放在小腿间，一副无助的模样。

「是害怕吗？没事的，我会在旁边看着你的」。

黑夜中小女孩无助的模样在瞿衡眼中显得很模糊，以为小女孩只是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没有明白情况。

小女孩蓄满泪水的小眼，决堤了。

「呜哇！...大哥哥欺负人！....」。

软糯的哭喊像炸毛的小猫一样，挠醒了瞿衡有些迷蒙的脑子。

「怎么了？别哭啊...」。

靠近的瞿衡闻到了味道后，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

自己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小女孩越哭越伤心，柔和的月光倾洒在娇小的身子上，更添几分怜意。

「这...」，瞿衡顶着怪异的气味上前抱住小女孩。

「对不起，大哥哥错了，对不起...」，瞿衡强打起精神，安慰着小女孩。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哭累了，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小女孩就像小奶猫看着忘记喂食的主人，用含着眼泪的小眼委屈的看着瞿衡。

「对不起，是大哥哥犯了迷糊，能原谅大哥哥吗？」，瞿衡轻声轻语的请求着小女孩的原谅。

「...」。

「...」，看来小女孩暂时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默默叹了口气，若是小女孩继续哭下去，不仅会吵醒母亲她们，还会引来护士，到那时，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不原谅哥哥也没事，大哥哥帮你忙，可以吗？」。

小女孩仍委屈的看着瞿衡，没有回应。

「小囡...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小女孩不情不愿的点点小脑袋，娇小的肩膀微微耸动着。

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到备用的衣服，虽然有些大，但给小女孩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小囡，去洗个澡吧...」。

娇小的身子一动不动，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任由弄哭自己的大哥哥抱了起来。

小女孩做事情需要别人代劳，瞿衡渐渐察觉到了这点。

「洗澡能自己洗吗？...」。

小女孩露出纠结的小表情。

「我知道了...」。

白色的病号服下是如同珍珠般白润的肌肤，瞿衡轻握住小女孩细小的手臂，为其冲洗着小身子。

「来，用这个擦一下...」，见小女小眼看着自己，瞿衡默默拿过浴巾。

小女孩微闭小眼，柔软的发丝渐渐被擦去多余的水分。

「头发不吹可以吗？」。

小女孩并不太在意，抚摸着自己有些湿润的发丝，让其变得让自己感到更舒适。

病号服套在小女孩娇小的身子上，像一团棉被裹着小囡娇小的身子，让小女孩小脸上露出纠结的模样。

「稍微适应一下...」。

抱着小女孩放到母亲的病床上，为小女孩盖上被子。

「好好睡觉，好吗？」。

「嗯...」，小女孩终于是应了一声，软糯的声音满是不情愿。

「谢谢...」，瞿衡不禁苦笑，看来小女孩对自己的怨气有些大。

瞿衡靠着硌人的椅子，睡意渐渐袭来，在这样那样的困扰里，沉沉睡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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