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昏睡的她

“啊！这个曲奇…真的是军粮吗？好好吃…”

阿雅拿着一小块碎裂的曲奇放到嘴中品尝着。外表上只是普通的曲奇，而中间却夹杂着果酱。如果做的更加精致一点，当作奢侈的零食都不为过了吧。

“话说…玛尔朵跟莲娜两个人…怎么气氛这么奇怪。”

两个人之间异样的气氛令其他人纷纷感到不适，乘着莲带着艾琳，玛尔朵又在洗手间的瞬间，大家讨论着三人之间可能的一切。

犹豫在Nameless附身时无意中残留的记忆，伊芙或多或少能感受些许。

相对于失忆的艾琳，伊芙或许更加明白玛尔朵的身份。

“嗯？怎么了露艾？表情这么严肃？”看到一脸严肃思考着什么的伊芙，妮蒂露询问着。

伊芙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比赛…该怎么办呢…艾琳居然失忆了。呐，莉艾米？你怎么看？”

夏尔询问这里莉艾米的看法，而对方却看上去心不在焉。

“莉艾米？”

看到无法完全无视了自己，夏尔放大了声音又叫了一声。

？

似乎只是被声音吓到，莉艾米向夏尔看了看。

“到底怎么了莉艾米？你最近一直都很奇怪。”

莉艾米笑了笑，没有回答。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夏尔愈发困惑，“？？？最近到底咋了？一个个都感觉怪怪的。莉艾米以前是这样的吗？”

奇怪的氛围迟迟无法消散，时间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距离比赛开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直到比赛开始…玛尔朵，莲，以及艾琳，都没有回到休息室。

赛场上，三个人平静的等待着开始的信号。

由于第一天艾琳恐怕的表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起哄。规规矩矩的等待着。

一样的开始，一样的问候。只是第二次遇见的对手在看到艾琳时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着。

结界中的一切都会恢复，但是记忆和疼痛是无法忘却的。

没有人会愿意正面被艾琳虐杀一遍吧，血腥的场面甚至差点让这比赛取消。

比赛正式开始了，对方的三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准备抵挡艾琳的袭击。

艾琳只是同第一局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只不过没有观察对手动静的心思，在原地傻站着。

“莲姐姐…不在…”

低着头，艾琳的眼角带着些许湿润。没有莲在身边又被安排必须参加这奇怪的比赛…艾琳的内心充满着不安。

但是既然是莲拜托的，那自己必须在这吧…

艾琳不知道…只是在原地，发着呆。

虽然无法指望艾琳，玛尔朵跟夏尔两人的战力还是很优秀的。

一瞬间就接近了敌方三人，夏尔毫不畏惧的以一人之力同时对三人发动着进攻。

对方完全是防御态势，坚固的屏障让夏尔的斩击始终无法造成什么伤害。

“哎，都过了这么久了，战斗还是这么小儿科。”

咏唱着咒文的玛尔朵感到了些许无聊。原以为过去了几千年人类之间的战斗会变得多么惨烈，不过看起来似乎人类对魔法的掌握度没有半点进步。

咒语即将咏唱完毕，敌方三人依旧牢牢的靠在一起没有半点想要进攻的意思。

估计是为了能不留下心理阴影，想选择一个好一点的死法吧。

看到对方什么动作也没有，玛尔朵叹了口气。

“居然这样没骨气，算了，好好帮艾琳完成委托吧。真希望这孩子能想起来好好夸奖一下我。”

咏唱结束，玛尔朵张开了双臂，法阵便在她的脚上出现。

与此同时，以敌方三人为中心的地面也出现了法阵，直径大概有十米左右。

夏尔赶忙逃离了法阵的范围，三人周围的区域一瞬间就开始变得沉重。

法阵中的重力依旧不断增加着，中间的三人依靠着合力的屏障还在苦苦支撑。

“重力魔法？而且这么大范围吗？”

黎布斯特学院的表演再一次惊艳四座。如此大范围的重力魔法按照常理没有一个小队魔法使的咏唱是做不到的，而且强度还在不断加强。

“真是，既然没有打的欲望干嘛不直接弃权呢。”

玛尔朵双手叉腰，静静等待着不断加大的重力把对方杂碎。

然而还没等到对方阵亡，艾琳却发出了惨叫。

“艾琳！？”

玛尔朵赶忙向艾琳看去，却发现已经有人向艾琳发动了进攻。

法阵中明明是三人，发动进攻的是谁！？

短剑向艾琳划去，夏尔跟玛尔朵都来不及救援，锋利的刀刃立刻划破了艾琳的体表。

“太！太好了！成功了！”

看到突袭成功了，手持短剑的人在原地欢呼了起来。

法阵中的一人渐渐透明，消散了。

从比赛一开始…法阵中就只有两个人在苦苦坚持，另一人早就隐身寻找着机会。

对方并没有失去战斗的打算，只是为了对付“魔王”想了些奇怪的招式。

短剑刺穿了艾琳的心脏，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

“去死吧！魔王！”

刺客再一次举起短剑，准备了结艾琳。千钧一发之际夏尔挡下了那一击。

一脚踢开了刺客，夏尔紧紧的抱着怀中受到了严重惊吓的艾琳。

“你…你这家伙！不可饶恕！”

夏尔生气的看着拿着短剑的敌人，愤怒的眼神就好像想要吞噬掉对方一样。

艾琳的脸色惨白，甚至不知道改怎么哭泣。鲜血依旧不停的滴落着，呆呆的目光并不知道该投向哪里。

“切，反应真快…反正那样的伤口想要跟那时候一样行动也是不可能了！这场胜负！是我们的了！”

看见同伴偷袭成功，法阵中的其他两人也终于不用再一味的防守。

艾琳的变故让玛尔朵根本无心管辖魔法的持续，重力魔法一瞬间崩溃了。

逃出了魔法的影响，对方立刻就开始组织进攻。两人朝着玛尔朵飞速的袭去。

夏尔为了保护艾琳，并没有什么战斗的欲望。只是紧紧的抱着她逃窜着。

不断的治愈着艾琳的伤势，夏尔躲避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攻击。

“真够烦的！抱着个人跑的还这么快！”

负责攻击夏尔跟艾琳的人显得非常不耐烦，无数的攻击被闪过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进行治疗。

另外两人也到达了玛尔朵的面前，看见对方一动不动，拿出了匕首准备最后一击。

就在两人的匕首接触玛尔朵的一瞬间，玛尔朵脚下却出现了无数尖刺刺穿了两人。

“什么！？”

身体被刺穿，尖刺还在不断生长着。两人就那样被举在了空中。

“放？御？魔法？？？她什么时候咏唱的？”

还留着意识的两人惊讶的看着地面上的玛尔朵。

沉默了一会，两人被长长的尖刺撕裂了。

玛尔朵抬起了头，神情变得异常恼火。

“谁允许你们…伤害她的！！！！”

一声怒吼，整片地面都开始生长出漆黑的棘刺，向着还在追击艾琳的男性飞去。

一瞬间，棘刺铺天盖地的袭来…原本晴朗的天空被黑暗笼罩。

男生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感到身体后方被刺穿，紧接着就是看到眼前犹如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击。

无数的尖刺向着中心刺去。等到攻击结束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中心已然变成了宛如海胆一样的球体…偶尔还能看到些悬挂在刺体上内脏的残骸。

比赛结束了，黎布斯特又一次压倒性的胜利。然而虽然出了结界，艾琳却昏迷了。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不知所措，还只是几岁孩童的心智接受不了与死神共舞的感觉。

玛尔朵趴在艾琳的床边，沉思着。

因为自己大意轻敌，艾琳被攻击了。哪怕肉体上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心灵的创伤让艾琳陷入了昏迷。

莲冲了进来，揪着玛尔朵的头发，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

“啪”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的沉默了。玛尔朵捂着泛红的脸颊沉默着。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莲怒吼着，夺走了Nameless的记忆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他，莲无法忍受。

“莲娜！？冷静下来啊…对方的策略不是玛尔朵的错对吧？”

阿雅赶忙上前握着莲的双手，劝她冷静。

因为Nameless被夺走了记忆才会这样，莲的怒火在心中燃烧着。手中已经召唤出了“彼岸花”，只是被阿雅拦着没法上去了结对方。

玛尔朵沉默着，一言不发。

所有人的低着头，沉默着。

“嘛～嘛～大家都淡定下来啊。艾琳只是晕过去了。结界内受的伤是不会带到外面的。所以艾琳不会有事的啦。”

芬尼斯企图缓解着紧张的气氛，然而空气依旧凝固着。

“学院长，应该没我什么事吧。我先去准备下一场比赛了。”

唯一跟大家不熟的幸运少女受不了这样严肃的空气，离开了。

“莲娜，冷静啦。这不能怪玛尔朵对吧。”

芬尼斯站起身，企图拿开莲手中紧握的刀刃。

莲闭上眼睛，坐在了一边，沉默着。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下午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伊芙，妮蒂露也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参加比赛。

其他人依旧静静的等待着艾琳的苏醒，大家只是这样傻等着，甚至都没有去吃中饭。

艾琳的受伤，确实不是自己的责任…

但是没有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失职，让玛尔朵心碎。

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如果自己再注意一点。艾琳被攻击时自己可就在她的身后几米的地方啊！

不知不觉，夜深了。

艾琳身边也只剩下了莲跟玛尔朵两人。

冷静下来了的两人看着艾琳…一言不发。

或许并不是冷静，而是看到又一次昏迷的艾琳连跟对方厮杀的心情都没有了吧。

“玛尔朵，你能把艾琳恢复吧？如果不能…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哼…真敢说。恢复？恢复成什么样？我要是有那种能力还需要在这苦恼吗？”

莲笑了笑。

“这是心理创伤导致的，既然是夺走Nameless记忆的你，把这段记忆抹去还不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天后…你果然没失忆。”

两人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双方都准备着一瞬间夺走对方的性命。

“到底能不能恢复，能，还是不能。”

莲又询问了一遍，同样一心想着艾琳的玛尔朵思考着。

“如果是消除比赛的记忆，我可以做到。但是需要代价。改造他人的魔法是违反法则的，需要人的生命为代价。当然，并不会死，只是会一段时间很虚弱罢了。但是施法人并不会承担，承担损害的是媒介。”

莲皱了皱眉头。

“你是在玩我吗？乘机削弱我好达成你的阴谋诡计？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玛尔朵笑了笑。

“怎么可能。所以天后，我把咒术告诉你。你来消除艾琳的记忆，媒介由我自己来承担。”

玛尔朵看着对方，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对方相信自己。

“你觉得你还会相信你吗？欺骗了所有人那么久，我拿什么来相信你。随便告诉我一个自杀的咒术，然后再救艾琳岂不是更方便。”

玛尔朵低下了头…

“怎么？承认了？”

“千年前…我曾失去过他…”

“蛤？”

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让莲不知所措。但是玛尔朵只是淡淡的陈述着。

“我创造了他，训练着他…然后在最后一刻失去了他…嗯…或许是我罪有应得…但是天后，有一件事请你知道。”

玛尔朵低头，抚摸着艾琳的脸颊，然后回头看着莲。

“这是我迟到了几千年的感情。让我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好吗？对不起我夺走了他的记忆…但是那时我还不是我…求求你至少现在相信我，如果是为了艾琳的话。”

莲沉思着…默默的看着玛尔朵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滴。

“因为你，Nameless变成了这样。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莲冷漠的回绝了。玛尔朵只能低下头，捂着脸痛哭着。

没有保护好自己孩子的自责，从没有好好对待他的内疚…充斥着她作为“母亲”的内心。

看着床上昏迷着的孩子…玛尔朵…不…哈格只能谴责着自己。

“走开！如果你叫不醒艾琳就给我走开！不然我会在这里了结你。”

莲再一次召唤出了太刀，将刀刃架在了哈格的脖子前。

“我不管你到底想怎样。你没资格站在他的身边。请你出去。”

“没资格”，三个字彻底打碎了哈格的内心。拖着沉重了身体，静静的离开了…

关上了房门，哈格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哭泣着。

为了不吵到昏迷的艾琳，只能捂着口鼻，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哈格就那样缩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着……自责着…感到远比死亡还要痛苦的多。

她是我的孩子…她就在那…

而我…却没有了再触摸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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