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谈话

在班长报警之后，仅仅过了十分钟，4个警察3名法医便抵达了现场。看起来警察那边果然也是相当重视这个事情的啊。

在封锁现场之后，我和班长李馨，以及那位黑发少女，理所应当地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毕竟，主要的相关人员确实是我们三个。

在和警察蜀黍进行名为喝茶实为问询的活动之后，我终于被放了出来。当然，在被放出来之后我还收到了来自警方的保密要求。

毕竟，这种事情发散出去，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除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天色已经变得深沉。是时候回去了。

然而，正当我准备跨出大门时，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小子，好久不见啊！”熟悉的成熟却爽朗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与我相识，声音却如此老道，那就只有……

“是好久不见了，赵叔。”转过身去，满脸沧桑的赵叔嘿嘿地笑着。

上次见到赵叔还是2年前，短短两年，他的脸又苍老了许多。果然是平常工作的压力太大了吧。

“要不要和赵叔我聊一聊？”

聊一聊？我还得回家睡觉呢。

“算了吧。”我瞟了一眼他的肩章，上面镶嵌着两枚四角星花，“您应该至少是副局长吧，工作不要紧？”

他凑到我的耳边，低语道：“就是聊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样，小神探？”

“那时我只是继承了父亲的才智，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三狗而已，不打算关心这些。”

我已经不想再牵扯进任何事情当中了。

父亲的血，教会了我这一点。

“你不关心，可我关心你！”

赵叔张大了嘴，却是用细小到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对我强调道。

“这一次是那个女孩子，我不希望下一个就是你！”

赵叔的话，就如同一道闪电，将我劈醒。

是啊，如果下一次死的是我的话……

我还有资格说着事不关己的话语吗？

每周死一个人，也并不代表我就可以置身于外。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警察局内部。

——————————

出我预料的是，赵叔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在仔细检查是否已将门反锁之后，他一口气瘫在了办公椅上。

（得到警察版葛优瘫表情包x1）

“最近连续这三场事件，把你忙得够呛吧？”我也找了一张板凳坐了上去。

“是啊……”赵叔发出了疲惫的声音，“你说说看，好好的高三学生，怎么会自_杀呢？是不是你们的学习压力太大了？”

“我觉得学习压力不是主要原因。”我摇了摇头，盯着办公桌上的仙人掌发呆。

我所在的公立高中，凭借着优质而广阔的生源，在高考较量当中总是能比其它学校略胜一筹。所以学校对我们个体的压力反倒不是很重。尤其是对于那些不想学习的人来说，只要和老师说一句，老师们就不会再管他们——毕竟还有很多优生需要他们的帮助。

虽然听起来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但这个办法是目前能够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办法了——尤其是在师资力量严重不足的大环境下，精益求精才是最优解。

所以赵叔的这个问题，应该是试探性的。

“不过最近几年，学费倒是越收越高了。难道是因为经济原因……？”

“全市都这样，唯独你们学校出了这件事。”赵叔反驳了我的观点，“再说，经济压力是压在父母身上的，和学生自_杀有什么关系。”

“所以，小苏，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们学校，学生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啊啊。果然，他已经考虑到了——

——他_杀的可能性啊——

“当我完全找不出死者的自_杀理由时，我就已经，不，是必须要考虑到他_杀的存在可能……亦或者，至少是「被自杀」的可能。”

似乎是已经知道我读懂了他的意图，赵叔开始叙述他的理由。

“自_杀，要么是一种即时性的想法，要么就是一个筹划已久的计划。但无论是上述的哪一种，人们在自_杀的时候很难做出极端恐惧的表情。”赵叔将一张照片丢给了我。

我接住了照片。

“嗯？这不就是第二个人吗？”

照片里，正是第二个所谓自_杀的男生。

照片上的他侧躺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用双手紧紧握住那把已经刺进他心脏的那把刀。

哦，原来如此啊。引起赵叔怀疑的，正是他的，惊恐的表情啊。

“这就是我怀疑自_杀可能性的原因之一。”确认我已经理解他的意图后，赵叔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而且法医在进行鉴定之后说，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自刺3次。搭配上他的表情，你觉得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可能做出来的举动？”

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那，这次的那个女孩子——”

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也发现了不少疑窦。

比如说，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

双脚离地的她，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支撑物的情况下，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吊死的？

“她或许是被某个人抬起来扣上那个卡扣的。”

一道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女声，从窗帘背后传来，给我的问题提供了一种可能性。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道黑色的身影。

是她？

“哈哈，忍耐不住了？”赵叔笑了笑，向躲藏在窗帘后的女性招呼了一句，“出来吧。”

果不其然，赵叔的话音刚落，那道黑色的身影便钻出了窗帘，转瞬就化成了那个人偶般的女生。

她无机质般的漆黑瞳孔，如同漆黑的枪口一般，直直地瞄准着我的眼睛，令我感到一丝恐惧。

这个女的，该不会打算……在某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把我悄悄地干掉吧……？

我和她相互对视，默默无言。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好啦好啦，都相互介绍一下吧。”

还是赵叔最先发现情况有一丝不对劲，抢先为我们打圆场。

“啊，你好。我的名字是苏沐白。”

出于礼仪，我率先伸出了右手，向她介绍自己。

“……清雨。叫我清雨就可以。”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也伸手握住了我的右手。

——好冰凉。但是却又好柔软。她的手，就如同是用玉雕琢而成的一样。

难怪会有纤纤玉手这个词语的存在了……

“咳咳。”赵叔的一声咳嗽示意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既然你们两个都认识了，那我也就把找你们两个的具体原因说一下吧。”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赵铁，以个人的名义……”

“请求你们充当警探，调查这个事件……”

“就如同你的父亲，苏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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