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因果承知其一

还是我们的女主——伊果·阿休特，沉默寡言，自由不羁，曼里帝国小有名气的女游侠。

目前身处森林身处，望着被废弃的星車城，计划着下一步计划。

果然，还是要去找烛火，自己的挚友，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自己就不会再选择放弃。

如果没有旁边这个粘人的混蛋的话——

“没想到还能再会啊，美丽的精灵，伊果小姐，”乌桐露出了一个让一般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深深的黑眼圈仿佛就像是人头骷髅那深深的眼窝，“看你这么破破烂烂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困扰吧？”

阿休特那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不悦的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不知道为什么，阿休特在心理上严重排斥与这个人共处一个地方，如果可能的话她会选择转头就走。

这里距离乌桐的住处有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她可以一路走过来并且准确找到阿休特的位置，实在是让人吃惊，就算这货一直嘴硬说是巧遇，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要这么排斥我啊，你看我多伤心。”乌桐双手揉了揉眼睛，做了一个哭泣的假动作，恰巧一只飞虫飞到她的头发上，显得十分滑稽。

“......”

“咳咳，”不再做尴尬的表演，乌桐挥手拍走了飞虫，正视阿休特的眼睛，“说真的，我有事情找你们，那个医生去哪了？”

甚至还没有办法拒绝。

——就这样被邀请到了那个自己还算熟悉的小木屋前，进到屋子里，晾干被暴雨拍湿的皮甲，甚至还有暖呼呼的咖啡，就算这样，阿休特第二次来到这里，感觉依旧是相当不好。

难闻的气味，阴暗的环境，就像这个乌桐这个人本身一样让人不悦。

“这样啊，那个家伙和你分开了，”乌桐声线依旧是平静而阴暗，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也好也好，精灵小姐，借他不在，我想和你聊一聊亚提兰斯......这个医生。”

阿休特并不会和别人聊天，幸亏乌桐好像并不讨厌一个人在一旁自言自语，阿休特就这样抱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听着她细细道来。

“亚提兰斯·克里普西，挺传奇的一个人物，有大概七年的行医经历，整治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流行病，目前是被帝国列为极为重要的【救国者】之一，是被判断为唯一几位有能力颠覆【黑麦】这一灾难的人，哎，现在银骑士到处抓他，他什么反应？”

“......”

阿休特摇了摇头，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嗯......怎样都无所谓啦。”依旧看不出来乌桐的情绪变化，“他搞断了克莱恩河的流水，下流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要闹旱灾，昨天食尸鬼进城不知道吃掉了多少人，银骑士也有几位是因为他而死的。”

“但他是为了救人。”

阿休特缓缓的开腔说话，抱着杯子看着乌桐。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家伙，我问你问题你不回答，一提到医生的短板你倒来劲了。”乌桐把她自己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显得有点阴阳怪气，阿休特直直的盯着她，再一次沉默起来。

“你是个骗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休特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乌桐反问道。

“一开始见到医生的时候，你的见闻程度就像是活在原始时代的猴子，什么事情都问一问医生，当时的你并不知道【黑麦】。”

“你知不知道这话很过分啊......”乌桐挠了挠头。

“你刻意保留了这些情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医生是谁，也知道星車城的一举一动，但是你向医生隐藏了这些情报，却讲给我听。”

“知道为什么吗？”

乌桐听完笑了起来，难得在她的语气里找了一丝......兴奋。

阿休特摇头，乌桐摆正了自己那懒散的姿势，用一根勺子一晃一晃的指着阿休特的鼻子。

“因为医生——亚提兰斯·克里普西，这个家伙疑点太多了。”

阿休特显然没有明白乌桐的话里的意思，但是一字一句的听着，没有落下丝毫。

“你以为他真的用一个破水闸，单单掐断了克莱恩河的河流，就阻断了一个疫病的传播？”乌桐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因为，就算掐掉河流的流动，原有的水流依旧是存在的，河床的干枯并不单单是设闸拦水这么简单，他用了【某种方法】阻断了这条河流的地脉，河水快速干枯的同时，水闸也阻挡了【某种东西】。”

“某种东西？”

“【黑麦】。”乌桐的表情很严肃，“亚提兰斯这个人可能不单单是一个医生这么简单，他的出现是一个迷，这人精通医术甚至懂得风水，他有一个姐姐，但是他的父母，身世，背景，都无从考察，就像凭空跳出来这么一个人。”

阿休特其实并没有理解那个病恹恹的医生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转念一想，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的连食尸鬼都无比惧怕的鲜血，便又开始重新定义亚提兰斯这个人，她抬起左手，上面依旧包扎着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纱布。

“他并不是敌人。”阿休特总结出来了这么一句话，这引得乌桐笑了起来，那刺耳的笑声真的算不上什么悦耳。

“你这人还真是有趣。”乌桐歪着头观察着阿休特，把勺子扔到一边，“亚提兰斯当然算不上敌人，他本身弱的就像一个小绵羊，呵呵呵。”

阿休特和乌桐意见很是统一。

“不过，伊果小姐，你可要注意另外一个人。”

“什么？”

阿休特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星車城是靠货物买卖和商品运输来运行的城市，”乌桐解释道“很多奇珍异物都会经过星車城，奇珍异物自然会引来各式各样的人，有那么一个人，是相当危险的......”

“可星車城已经变成一座废墟了。”

“和那个没有关系的，伊果小姐，一些人永远不会受到环境本身的影响，你知道炼金术士吗？”

“略有耳闻。”

“炼金术士有一多半都是非常疯狂的家伙，他们是一群逆天而行的天才，让火焰在他们手掌上跳舞，在一瞬间让盛开的花朵枯萎，亵渎生命，信奉神灵，总是拿着几个瓶瓶罐罐妄想着能有一天可以超越他们。”

“超越......神？”

“是的没错，伊果小姐，炼金术士最终追寻的东西无非一些特别常俗气的东西。”

乌桐竖起一根手指，比在阿休特的眼前。

“他们想要超越神明，掌控生死。”

“不可能的。”

阿休特摇了摇头，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东西。

“当然是不可能的，”乌桐非常配合的肯定到，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但是真的有些炼金大师，他们可以与灵魂对话，控制事态的因果。”

“......”

“我有预感，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要面对他，伊果小姐。”乌桐很有自信的点了点头，“我的直觉一直很准。”

“那你到底是谁？”阿休特打断她的话，“为什么你身居森林却不被食尸鬼袭击，足不出户却能知道这么多事情？”

乌桐终于移开她那双死鱼眼不再盯着阿休特，看的出来她是故意的，她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呼呼——”

突然传来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屋外明显是有什么大型的东西被猛然点着了，阿休特那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下次冲出了屋子，屋里的乌桐不露声色的笑了起来，嘴角向上勾出了一个月牙。

太阳刚刚从夜幕里解放出来，但是远处的火焰比它更先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早有心理准备的阿休特依旧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远方。

——星車城的废墟被点燃了，真正意义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被火焰所吞噬了，从远处看仿佛是一座被点燃的大山，在燃烧着余辉，想必用不了几个小时，这座城市的所有生灵的痕迹都会被大火抹去。

像是濒死的野兽，在黎明之下，低沉的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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