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华寒山

豫州的公孙必还在忙碌时，豫州的大山深处，却是有人悠哉游哉地看着风景。

这座山的山间，泉水四周如同有人往来，清扫得较为整洁干净。然而在常人眼里这里却没人居住，不少人都是不从这山间经过的。自然也没有人发现隐蔽的石碑，刻着三个刷了朱漆的大字“华寒山”的石碑。

“哎呀哎呀，看来不少人对齐朝初年的历史有点误解呢。”

山顶的凄寒之地，却有规模庞大的建筑。顶端的建筑前的平台上，一名身穿白色素衣，却裹着飘逸的黑纱外袍的女子如此说着，脸上带着与楚州牧林道相似的笑容，只不过其神秘程度似乎还要加深，寒气倒没那么重。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她也不大在意，只是方才的浅笑忽然变成微笑，一种给人她已经洞察一切的感觉的微笑。

末了，身后的建筑潜藏在树荫里的那部分，很是平静地冒出一个声音:

“是吗。那种怜你不去纠正一下？”

“喔，你觉得我需要去？……我说过，不要叫我种怜。”

女子上一句还有些开玩笑的味道，下一句周身便发出如林道所拥有的阴冷气息。

“嗯嗯，行吧。开个玩笑——东赵鬼谷。”

那个声音也没有太恐惧，但可以听出还是有些慌的。

某个东赵鬼谷只是一笑，看不出含义来。

“……不错，煜，你觉得——下一步呢……？”

树荫里的史煜很是无奈。

明明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非要像锻炼别人一样的发问。

“不知道。”

史煜很是干脆地回答道。

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闹脾气了。

“哟……史煜啊，最近脾气见长啊？”

“……不敢。”

于讲栏听到史煜干脆利索的回答，也没有多说，只是又轻轻一笑:

“不错，有胆子跟我对着干了。”

“……之前不是跟你对着干了几年吗。”

“那可是三百年之前的事呢，算吗？过期作废。”

“……”

这也能过期作废。

山下的风景在山上的大风掀起的绿浪中摇曳，山间的风奔过山岭，风中便是划过的绿叶，整座山的幕布都在被鼓动着一般，又像风景齐刷刷地掠过眼前。

“……三百多年前我就说过，总有一天这个时代会到的。”

“……就像曾经的归来尘间一样吗？”

提到东赵齐朝交替的那个年代，史煜看着平台前那个衣襟飘摇却不倒的身影，那个自己心中最深却捉摸不透的人，只能有些落寞地回应。

“差不多。不过这一次的故事，可能就有点传奇色彩了。”

……话说你的经历还不够传奇吗？

史煜听完这话，又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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