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被扭曲的爱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呢？思念，缠绵的思念悠远悠长。小爱、大爱、亲情之爱、男女之爱……无数种不同的感情共同构成了「爱」这一名词。它如毒药，如鸩鸠，荼毒无数生灵。有的人对之趋之若鹜，而有些人却远远避开，不愿与其相见。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简单——生物间链接心灵的纽带。但在另一方面却又是那么复杂，复杂到不知从何说起。不尽的哲学家一遍遍的赞扬它，歌颂它，探寻它，解释它。但爱却永远隐藏起它灿烂的裙摆，只留下一道光辉灿烂的笑容，令人一朝相见，永世莫忘。很美却又很毒。

“哦哦，爱……真的是很深奥的东西啊。”少女专心的聆听着，同样的，作为女生对于「爱」这种东西都有着一种本能的追求。根深蒂固地扎在每个女生的心中，或多或少。

“是啊……每个人爱的表现形式都不同，或许像庄泽那般含蓄蕴藉、不解表达，但却含情脉脉，真情实切，宠爱疼爱溺爱，绵绵不绝，如缕长流。”赫尔不断说着，莎莉就在旁边坐着认真听，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而有些人也像庄浅一样，对于爱的事物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名为爱的牢笼，强行罩在他人身上。呵，这不正是不自信的表现吗？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人。连我的醋都吃……真是令人又开心又头大。”

“嘻，这不就说明你起码看起来很有魅力的吗？”

赫尔站起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我可从来不感觉自己像是有魅力的人，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个刻薄的毒舌吗？”然后便转过头去，观看那姐妹二人爱的互动。

“哎~你好像很羡慕唉。”莎莉揶揄着说道。在此刻，赫尔的眼中的确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忧郁的气息浸满了这个少年，无处不宣告着他的羡慕之意。

但他却依旧嘴硬着说道：“有吗？区区这点东西就能让我羡慕吗？”眼睛一闭，干脆不看了。越看心就会越是疼痛，越是颤抖，越是挣扎，仿佛要从他胸腔里蹦出一样。

“哟哟哟~真是傲娇呢。真的不羡慕？”

“不。”撂下一个字，他便径直离开。

……

羡慕吗？好久都没在我心里升腾出的感觉呢。不，那怎么可能是羡慕呢？怎么可能嘛，怎么可能，哈哈哈……那笑声中蕴含着令人心碎的悲凉与孤寂，此刻，根本无法将赫尔与那个平日里毒舌和大大咧咧的他联系在一起，他和许多人一样，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是被伤害过的人。

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无数种不同的感情**在一起，恐惧、开心、喜悦、愤怒、伤心……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东西啊。不纯粹的爱造就了一切灾难，不纯粹的恨构成了所有悲剧。

……

“赫尔，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一个十一二岁的绑着单马尾清秀可爱的小女孩对着面前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脸因为害羞而变得通红，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没有……怎么了？不过硬要说有的话——倒也是有。”

“谁，谁啊？”

“家人。”

“呼，那就好。”

“嗯？”

“那我能成为你的家人吗？”女孩的笑颜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媚与灿烂，其实她的内心紧张的要死，但也不知怎么缓解，只能浅笑，借此来掩饰心中的紧张。

“可以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了，叫哥哥。”

“……”

男孩是迟钝吗？不，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他不敢面对，面对那令人惊恐的爱。

……

“赫尔……把眼泪擦干。笑，继续笑。继续走下去，赫…尔…哥哥。”火焰灼烧过之后，女孩的皮肉绽出，露出被烧焦的血管，她的眼睛也已经被烧毁了，再也变不回昔日的闪烁的星星，血液甚至都无法再渗出几滴，惨烈而又令人心惊。但就是这样，她的脸上却依旧用尽了力量挤出了一丝微笑送给那嚎啕大哭的男孩，在满目疮痍的模糊不清中却显得如此骇人。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醒醒，求求你醒醒！醒醒！”男孩不断用水泼着，企图能让那被烧黑了半个身体的少女好受些，但无异于杯水车薪，殷红涂抹了他的双眸，红色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无能的废物不断的说着、说着……

“哎呀，身体好像越来越冷了，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孩把手举到自己眼前，满眼的血红，生命在手上一点点的流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疯狂，嘶吼着嗓子直接冲了出去，不知道方向、只剩下迷惘，他隐隐觉得——只要出去之后再回来，就能让这场大梦醒来，让这个迷雾瓦解。自己依然可以每个下午来到院子里，说一声：“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然后等着那一声美好的回应——“小赫尔回来啦。又去哪玩了？真是的，贝拉都已经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 “嘻嘻……”

“我回来啦！”第一天，没有回答。

“我回来啦！”第二天，没有回答。

“我回来啦！”第三天，没有回答。

……

“我回来啦！”第一百三十四天，没有回答。

“这场梦做的还真长呢……在不醒来的话可能就赶不上明天圣卡尔节的火鸡了，赶快醒来啊！赫尔！”

“快醒来啊……哈哈哈哈，快醒来啊……”

“快醒醒……”

……

“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啊……最近怎么老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算了，不管了。”赫尔站起来，缓缓向空中升起。然后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赫尔永远不会知道，那被烧掉了半边，焦黑的精美贺卡上三人共同写下准备在第二天的圣卡尔节送给他的话语。那贺卡就深埋在地下，在不知何年何月时已经变成了土地的一部分。

——赫尔啊，怎么说呢。虽然有无数的话想要倾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总之，圣卡尔节快乐！我永远爱着你……

……

卷一——被扭曲的爱·完

今天赫尔依旧很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