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如梦又似幻

“也许，又该告别了。”

米米尔隆如此说。

吕正倒是颇有些不解：“不是说上回回归一次就行了吗？”

“像我和云一样的当然可以，可是桐人不行。”

“我们对各自世界的影响并不大，可像桐人这种主角型人物，终究不能在这个世界长久滞留。”

“就连我，都不能在这个世界连续存在一个月的时间。”米米尔隆叹了口气。

“云能比我稍微强一点点，她可以存在……两到三个月。”

“也就是说，”吕正双手一摊，“我又得一个人了?”

“你可以在一些时候通过这个，额，法阵来联系我们，我们也可以短暂的在这个世界作战。”

“并且，不是还有阿当吗？”

“嗨，阿当和我压根儿就没法交流。还有，你不是在原来的地方待不下去了吗？”

“其他世界的排斥力倒是没有那么强，所以我还是可以在其他世界生活的。”

米米尔隆又望了一眼远处别具特色的风景。

“介于我是唯一对位面屏障有着相关概念的人，所以世界本能性的借助之前的‘抽奖’，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好吧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以理解。”

“还有，吕正，我有必要告诉你，你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糟糕。”

“糟糕?我觉得我很正常啊……”

“你没发觉你自己与原来的不同吗？”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们有些不同呢……”

“你，你真的不正常了！”

吕正却是冷笑了起来。

“我从那位坑神找我建设黎明要塞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能给我开通世界权限，甚至能从两亿年之后把你拉来给我当帮手的存在，怎么可能还用我帮忙?”

“更让我觉得不太对劲的，是云的弓术。”

“作为以热兵器为主要作战手段的御坂妹妹们，怎么可能做到在乱军阵中屡屡射杀军官一级的存在，还百发百中?”

“最致命的破绽，来自于我的嚎哭之后。”

“桐人的后宫确实不少，可是以他原本的性格，是绝对会恼羞成怒试图辩解‘我只爱亚丝娜’的，然后还会问我怎么知道的。”

“而在我‘道破天机’之后，你们所有人甚至连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而是只顾着安慰我……这太不正常了。”

“现在仔细想想，不合逻辑的地方还很多。”

“比如我胳臂上的花纹。世界的秩序之力怎么可能与一把小小匕首上的，还是用我自己血液为载体的混沌毒素势均力敌?”

“可我却很快避过了这个问题，像个m一样又捅了自己三刀。”

“再比如说这些东西。”吕正伸手指了指武器室。“基本上我都接触过与这些东西相关的作品。”

“一件两件可以，可接连十一件件件如此，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还有那黄袍人，理论上来讲我会直接疯掉了，可我只是给了自己脸一下就挣脱了梦境，这可能吗？”

“或许，最开始，我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然后在某个时间段，某位‘伟大存在’以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手段，截断了时间轴，然后将其续接到了这个，‘幻境’中。”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都齐齐盯住了吕正。

“你……真的已经疯了。”米米尔隆用自己滑稽的独臂对着吕正，身后的桐人也拔出了长剑。

“没有一个人是疯子，也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吕正抄起了还未修补好的长棍，看着诸人。

“包括你自己?”

“我还没想好。”

“做一个英雄拯救世界的美梦不好吗？”

吕正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你确实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我，疯了。”

“所以，你要怎么说服一个，偏执的疯子呢？”

“那就，”米米尔隆直接将那外骨骼镶在了自己缺失的肢体上。“做过一场吧！”

光焰起，战意炽。

吕正将长棍分拆成两柄铁枪，挥舞间恶风激荡，隐隐有龙啸虎咆之声。

桐人欺身向前，手中双剑似毒蛇獠牙般阴险毒辣，却被吕正轻松隔住，被他一脚暂时踢出了战圈。

米米尔隆一拳向着吕正击出，却是被他扭身闪开，还被他顺势将刚安上的腿卸下来半条。

随着米米尔隆颓然倒下的身躯，后方三道雷光奔袭而来。吕正则向上一跳，但上方阿当的拳头却是已经砸了下来。

空中无所借力的吕正，直接将枪深深刺入了阿当的拳头上。

桐人缓过劲来，再次握紧手中双剑，十数道刃芒呈龙卷风状，向着吕正袭杀而去。不顾被误伤的阿当，米米尔隆纵身一跳，一双重拳就是砸向了满身鲜血的吕正。

在这种堪称是绝望的境地下，吕正却笑了。

“知道……谦信公的辞世诗吗？”

他长笑一声，松开手中卡在阿当肌肉中的铁枪，用另外一只手上的枪，刺入了正下落着的，米米尔隆的头颅。

“人生五十年……”

单手持枪，吕正又一枪刺入了试图偷袭的“桐人”的左胸里。

“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

双足一蹬，吕正飞身前扑，躲过了阿当再次砸下的巨拳，将“云”一枪枭首。

“一度得生者……”

吕正再次跳起，借助着先前卡在阿当手中的铁枪，一下跳上了它的头，将手中铁枪，顺着它的眼窝，刺了进去。

“岂有，不灭者乎?”

阿当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嚎叫，而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结束了啊……还真是，如梦又似幻，哈。”

吕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将两柄铁枪从阿当身体里拔了出来，又把它们洗涮了一下，然后将其中一把，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荒诞不堪，破绽重重的无聊戏剧，也该结束了。”

“这不是……很有趣吗？”

他再不犹豫，一枪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滚热的鲜血四溅，他这才发现先前杀死的“人”，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哈，啊，嗬嗬……”

吕正的瞳孔放大，“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而随着他的倒下，这个世界都开始了崩碎。原本被泥土覆盖着的地面，竟诡异的开始被肉质覆盖替换。

江水变成了浑黄色的胃液，高山变成了一个个的肉瘤，上面还覆盖着筋腱。

浮生一梦，自此散去。

ps:不是要鸽……还有下一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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