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终于出场的艾斯

她说：“艾斯，好久不见。”

自小混迹于山贼窝与终点站的少年确定，他阴冷的记忆中没有这一号人物。但并不妨碍他能感受到眼前女人的危险。

他后退一步，冷然看着对方。

“你是谁？”

“若是不要脸地说，我是你姑姑。”女人叹了口气，悠悠垂下眸。

确实不要脸，十年来沉沦于过去，对孩子不闻不问的自己，一见面却以长辈自称。可不是不要脸皮吗？

“姑姑？”

仿佛是没预料到对方的答案，少年一愣，风吹过树梢，光影交错间，他恍惚忆起当年的谈话。

老爷子，那位正直得无所畏惧的中将先生，从来没想隐瞒过他一分一毫。

他坦然的，以极不在乎的神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恶名昭彰的海贼王，他的母亲经历千万磨难才生下的他。

自然的，老爷子也没忘了告诉他，他还有个唯一的亲人。那个温和且顽固，任性却又通情达理，同时也强得像怪物一样的女人。

“姑姑？”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少年一眼不发地转过身，慢慢朝山林深处走去。

罗娜叹了口气，跟上他的步伐。

正午的日光洋洋洒洒落在两人身上，延伸出互相追逐的倒影。

良久，他才停下来问道。

“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孩儿没回头，瘦弱的背影顿了顿，轻轻松松无所谓的模样，却无法掩饰那声音中暗藏的委屈。

在来之前，罗娜想了很多理由，像是她是海贼，动作被监视着，像是在哪冒险，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而此刻，涌上她脑海的，只有一句“我忘了”和一句无关轻重的“对不起”。

她懦弱地沉浸在回忆中十年，而忘了自己的亲侄儿。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现在很好，山贼一家和臭老头都对我很好……”

“我有伙伴和梦想……”

“我……”

艾斯没等她答复，便絮絮道来他的现状。女人沉默地听着，那一句句话描绘着看似美好的现状，却带着一些男孩本身未曾发觉的怨气。

“所以，我不需要，仅仅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却未曾给我留下一丝记忆的你和那个混蛋。”

他握紧拳，身形微晃。

罗娜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后才慢慢开口。

“我是海贼，你的父亲也是。身为海贼，我们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有不得不放弃的东西。当然，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想必你也不关心。”

“十年前你的父亲，我的弟弟死在处刑台上。在那之前，我们的海贼团便彻底解散了。”

“在此之后我找到当时怀着你的露玖……露玖是你的母亲，但因为海军的大肆搜捕和露玖任性让我无法挽回她的生命。”

“失去同伴让我痛苦，失去家人让我绝望。同时因为我的身份，我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抚养你。只能把你交给卡普。”

“在那之后……我只能说我老了，即便那些人称呼我为怪物，即便我看上去不老不死。但我的心已经是个老人了。”

她慢慢伸手抱住这个自幼远离家人的孩子。

“不用怀疑，你是我的家人，我对你的爱不仅仅是因为那单薄的血缘。”

“我有无数的理由可以敷衍你。但现在我只想说，我老了，记性不大好了。”

“但请相信我，姑姑永远不会抛弃你。”

滴答，滴答……

冰凉的水珠滴落在手臂上，男孩忍不住回过头，拥抱住他的亲人。

她的话语拔掉了这些年来，他始终不能释怀的，立在心中的一根刺。

那温暖的怀抱，终结了他孤独的阴郁的记忆，风藏了那些谩骂与厌恶。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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