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 len da len da len da len da da da da da da da len da len da…”
床头小柜上的蓝牙音响在7:35分准时启动了闹钟功能。小徐闭着眼睛去捞闹钟,不料却挑起了一块儿被子。
嗯?这感觉…小徐看着自己长达2cm的尖利指甲发愣。后背的温度也有点儿不对劲。她反手一摸,原来只是过肩几厘米的长发竟然垂到了腰间。
这造型…我记得自己从来不玩什么cosplay吧。她试着把多出的指甲拔下来,发现这是真指甲。挑出一缕头发,一拔,疼。
她打量着四周的陈设,发现这里的闹钟是方的,窗户是上拱形下椭圆的结构,窗帘是…
不用看了,这里是涂皎薇的家。我只是一个意外混进来的冒牌货而已。
小徐很快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系列巧合。所以说,变成今天的这副模样的原因,应该是睡着之后发生的什么事。
这当然不正常,但都“借尸还魂”过了,也不很慌张。小徐开始翻找类似于指甲钳、剪刀之类的东西,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么长的指甲拿任何东西都很困难。
于是她只好慢慢的、小心的把各个指甲先咬掉一部分,之后再继续找东西。还真就找到一把黑色的大剪刀,估计既能裁衣又能挡子弹吧(误)。
先修指甲,之后把头发在稍过肩处拢起,“咔嚓”一声干脆地剪下,之后再翻出大黑购物袋一枚,把剪下的头发挽成结,收进袋里。穿上拖鞋,把碎指甲驱成一小堆,捡起来倒进垃圾桶。
忙完这些,她才有心思思考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头发茂盛,指甲生长迅速,这是生命力旺盛的表现。而一夜长出那么长的指甲、头发,这是…生命力过剩的体现。
生命力,从天而降,金苹果,清水…她心里已经对昨天砸中自己的UFO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还不太确定。搞不好,以后就要永远十七岁了。
小徐看一眼手机,上面显示7:46。由于记忆的缺失,她并不知道那两口子(即“现任父母”)的起床时间。走过长长的实木地板,小徐轻轻扣响房门:“爸爸,妈妈?”
屋里传来米娅有点儿绵软乏力的声音:“Rose吗?先别喊我们,让你爸爸再歇会儿。早饭你自己先准备着。” “哦。”小徐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毕竟是公司老总级别的人,放假了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
小徐转身,凭借着记忆中的印象走向厨房。准备什么好呢?记得涂皎薇常做的是较简便的西式早餐,那我也就照例吧。
拿出电饼铛,预热,倒油,依次磕入三枚鸡蛋,看着它们慢慢凝固,小徐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以前在那个家时,也是在放假的早上煎蛋,不过用的是平底锅。她把煎蛋撒上盐、白胡椒,挨个翻面,之后换下一批。待到煎的内容换成了培根后,米娅才来接手锅铲。
五六分钟后,餐厅,两口子+(假的)女儿吃上了煎蛋培根芝士三明治+牛奶燕麦套餐。“嗯,薇薇的手艺变好了嘛,煎蛋挺嫩的。”
涂棫一边伸筷子夹生菜,一边夸了女儿一句。
小徐看似自然的一笑,心里却在记着“涂皎薇煎蛋很老不要忘了”这种细节。
不过…好像也不用那么严谨吧,这里又不是什么谍战现场。
早餐吃罢,已是8:15分。米娅和涂域挽起袖子,一个用抹布擦桌子,一个把碗碟子整齐地放进洗碗机里。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在白桦木质的餐桌上,映得那盒抽纸和那瓶干花都亮丽了不少。黑发和金发在光线里暖融融的,气氛静谧祥和。
只是,在小徐看来,很像是在拍电视剧。因为她自己就是个演员,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得演上了别人的生活。
“薇薇啊,快去换身衣服吧,一会儿不是要去见网友吗?”涂棫把盘子和围裙一起叠放进碗柜里,“你好像跟那什么黑虎聊的挺熟络的,对吧。”
“呃,也就那样吧。”小徐模棱两可的回答着,心里则是在暗自吐槽:你让我去见一个已死的“我”,这个难度太大臣妾做不到啊!
只有她自己清楚,已经不可能再有一个网名为[Dark tiger]的人去“诗酒阁”了,因为现在徐玄虎已死,涂皎薇还不知去向。但这些都不能说。
涂棫微笑着看着女儿,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道:“哎呀,闺女都知道去跟陌生的小伙子约会了呢,我这个当爹的去不送送,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一旁的米娅忍不住“噗嗤”一笑:“Rose 你别理他,他这是在吃醋呢。你就把他当个司机跟保镖用,嗯?”
小徐有点儿无语的看着这顽皮的夫妻俩,把椅子推回到餐桌下,叹了口气答道:“知道了,马上去”,一面就转身走向卧室。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呢?” “哦,honey(亲爱的),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是多变的,你不知道吗?” 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暂且不提,镜头再度转向卧室。
敞开的大衣柜前,小徐正在像走马观花一样在各式衣物里面挑挑捡捡,很快就挑花了眼,只好选了一套和和昨天差不多的穿上,只是皮靴换成了珊瑚红的凉鞋。
雕栏画栋的“诗酒阁”前,停车场内。涂棫正在认真的叮嘱着:“薇薇啊,你见网友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小心行事。现在这年头,网上什么人都有。”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结实的黑色帆布小包来,递给女儿说:“拿着,万一遇到的是个渣男,缠着你不放,你就用里面的东西放倒他,然后跑过来找我。”
根据记忆碎片,小徐知道包里多半是泰瑟枪、防狼喷雾之类的非杀伤性武器,不由得心里一暖。这个父亲很明理啊。
但是为了模仿涂皎薇的脾气,小徐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打个照面就走,很快能就回来。”
刚走不到两步,背后就又传来呼唤:“薇薇?差点忘了给你说,他点好的水你一定别喝,要点一杯新的!” 小徐往后背摆摆手,算是表示听见了。
刚一走出涂域的视线,小徐就露出了一抹带着愁的微笑。
笑的原因是有人如此关心她,愁的原因是从此以后就要担心皮肉的问题了。毕竟华国人口那么多,难免会有一批是银恶之徒。
推开诗酒阁钉着铜环的朱漆木门,眼见一片古风古色。穿仿短褐、肩搭毛巾的伙计(男服务员)和着窄袖短襦的农家女穿梭其间,有的还拿着木块状的点餐机。
木凳方桌,竹笼竹筷,牛皮纸菜单,一切似乎都是仿古的。装修真下本啊。小徐一边感叹着,一边观察饭店里的冷风来源。找不到空调的风向调节扇,看来应该是中央空调系统。
小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饭店里瞎逛,欣赏头顶电灯的纸灯笼伪装,想再过五分钟就离开。
既然早饭会在家吃,那为什么涂皎薇还是挑了个饭店来约见过去的我呢?
小徐想不明白,但也懒得想明白。这根本不重要。
但很快她就后悔做出这种判断了。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她。
那是一位穿着修身月白色猎装的少女,黑发蓝眸,体态轻盈,清秀可人…这个人,小徐昨天才在镜子里见过。
然后,她的目光就和那位少女茫然中带着点儿慌乱和急切的眼神,既是偶然、又是必然的对上了。
过了十多秒,小徐走近那张桌子,拉出条凳来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不明生物。除了发色(小徐是黑,她是褐色)和衣服不同以外,她完全就是昨天的涂皎薇的翻版。
她是涂皎薇的灵魂,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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