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律者的传承

不管结果如何，支配律者依旧拥有着碾压的实力，尽管不知道崩坏女王身上突然发生了什么，可依旧改变不了结果。

支配律者是这样想着，体内依旧源源不断涌入雷电元素，丝毫不把侵蚀对身体的破坏放在眼里。

这是机会！这次支配律者虽然不敢贸然打破虚数空间，毕竟即使是傻子也应该知道同样的招数不会中招第二次，在得知自己拥有打破空间的力量却依旧创造空间，本身就矛盾了。

没错…支配律者猜测的就是空间断裂。

这个虚数空间本身就不太稳定，崩坏女王本身就打算利用空间性质，让自己跌入空间夹缝之中，那又何必主动打破空间呢？

也多亏这个空间与现世的连接并没有完全切断，支配律者也得以通过渠道继续获得雷电之力。

这里已经不是崩坏女王的主场了。

利用空间的位面打算永久禁锢于我？不知道当她发现空间反过来被利用的感觉会如何？

支配律者剑芒一指雷光大作，身为世界的支配者，这个被创造的空间岂能抵挡得住自己？

身体突然就像泄气似的，大量的雷电元素顿时从体内迸发出来，浓密到肉眼可见的雷电元素将整个虚数空间填充，呈现出一片瓦蓝。

大量的雷电元素从支配律者身上流失，但是他本人显得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这家伙想干嘛？！”西琳看到他散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越发感觉震惊。

支配律者的实力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自己的认知，甚至强大到就连律者都无法打败的程度。

“毕竟支配律者或许不是顶尖最强的律者，但是却是综合实力最为棘手的律者。”

西琳瞳孔猛缩，周边的噪音戛然而止，就连视线也一片漆黑，甚至身体在行走着都感觉不到所谓的真实感。

此时朦胧的黑暗之中浮现了一道身影。

西琳眯着眼睛企图看清黑暗中非凡的存在，而她也配合地向西琳走来。

这是…！西琳终于看清了。

她穿着与西琳相似的服装，身高却比西琳偏高，咖啡色的长发在地面拖行。

与西琳不同，她的双目毫无神色，如同黑洞一般深邃，目光集中精神注视的话甚至会沉浸其中，不得逃脱。

“人类，初次见面。我是上世纪的空之律者黛莉丝。”

黛莉丝停留在西琳的面前，西琳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注定是看不到光明的。

因为她是一个盲人。

“我感受到了你的疑问，很意外吗？即使成为了律者也无法治愈我的双眼，毕竟这世间上没有什么是万能的。”

“……”

西琳不言，虽然视线受到了阻碍但是行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便之处，甚至精准捕捉自己的位置…

等等…话说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不…我们的精神空间，在这里我们的一切活动，现世里的时间流速是绝对静止的。”黛莉丝回答道。

……

这已经不是感受到的问题吧，这分明是能知道我的内心所想啊。

这种想法被窥视，全身毫无隐私暴露在外的感觉真令人讨厌。

“人类，做好觉悟接受律者的传承了吗？”黛莉丝见西琳有点愣头青不再废话直奔主题。

“传承？”西琳皱起眉头显然对此事丝毫没有记忆，啥时候自己答应要接受这玩意？

话说她怎么称呼我为人类？因为我依旧拥有人类的意识吗？

西琳想到这里愣住了…从刚杀人的负罪感，再到战斗时的紧迫感，最后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自己到底是拥有人类的记忆？还是拥有身为人类的内心？

脑子混乱了…我不知道啊…

“你依旧是人类，你并未撕裂身为人类的心脏。”黛莉丝又一次给予了西琳回复，可是西琳并没有理会她呢。

“接受传承，成为真正的律者，完全掌控空间概念的你就能活下来。”

“那么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人类？还是律者？”

西琳很自私，在贪念力量的同时，又希望保持理性。

从憧憬女武神的平凡女孩，最后成为了人类的敌人律者。

被薇娅引导成为律者的西琳并未丧失本质，拥有力量后的她想要的就更多了。

她逃出了巴比伦塔，带走了遭受苦难的同伴，打算解放各个实验室的实验体，甚至不惜与女武神为敌。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自己成为了内心最憧憬向往女武神的敌人。

可是西琳并不在乎，当接触崩坏的瞬间，她已经清楚了。

崩坏与人类和平相处，不再有哀悲和烦恼的世界…是可以存在的。

西琳能看到那个世界，并为之所努力…可是…

为了救赎而战斗是对的吗？

你抢夺实验体我不反对，但是你杀害了很多女武神，这就是你的错。

支配律者陌殇城的话语又一次回荡在西琳脑海里，为什么自己能看到的世界，却无法到达目的地？

“我不知道，也许你会成为律者毁灭人类，也许你会保持现状继续死循环重复着无意义的事情，也许你会通过历代的律者记忆中寻找你要的答案。”

“我…我拒绝…虽然一开始我是听你的，利用女武神装甲创造空间裂缝，但是不代表我会对你唯命是从。”西琳感应到异样，很显然事实并没有黛莉丝说得那么简单。

“那么你将会被支配律者杀死在这里，你想要保护的人类也将会面临同样的结局。”黛莉丝冰冷的话语传入西琳耳内，原本没有真实感的身躯感受到了冷颤一下。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威胁吗？”西琳咽了口唾沫强装淡定。

“不…只是忠告，毕竟我只是依附在核心上的精神体，我还没有能力可以干涉到你的选择。”

黛丽丝无奈的苦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放弃这股名为力量的诱惑，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力量的后果。”

西琳当然很清楚，缺乏实力的她甚至连父亲的遗体都见不到最后一面，眼睁睁看着有人丧生在崩坏兽的爪下。

甚至连自救的力量都没有。

当成为超越女武神的存在，无所畏惧的时候却又被那个男人打落谷底。

这种无力感我非常清楚…

“力量…我想要啊～但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

“你依旧是你，而且谁都无法替代成你。”

“……”

“自从我苏醒以来，我就一直看着你的成长，对任何人而言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是只属于你的机会，成为至高无上…神的机会。”

黛莉丝向我伸出右手，葱白的玉手掌心朝上等待着我的回复。

只是…我拍落了她的手掌。

曾经好像也有过一个人对我这样说，不同的是她让我放弃力量，就得到永生安逸。

拒绝她的原因很简单，没有力量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现在的我也只不过是个拿着武器的孩子。

而拒绝黛莉丝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因为西琳讨厌她。

没错就是讨厌，从一开始就窃读西琳的思想，诱导西琳走向自己预想的剧情，利用自己的渴望促使身体做出不冷静的事情。

尤其是她胸前那对脂肪！西琳更讨厌！！

“你以为你能打败支配律者吗？你这是放弃自己的生命自我堕落！”黛莉丝见状咆哮道，这妮子怎么软硬不吃啊，要不是自己是精神体早掐架了。

“就算我接受了，也未必能打得过支配律者吧，毕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历代的空之律者都没有见过支配律者吧。”

“……”这次轮到黛莉丝吃瘪了，一般律者出现都是按照顺序来的，支配律者诞生的时候空之律者早就回归神身边了，她说的我竟然无言以对啊。

“再见黛莉丝，很高兴认识你。”西琳扭头就走，她既是律者又是人类，当她存在的时候便已经证明了人类与崩坏共存的无限可能性。

彻底抛弃人类的身份换来的力量，只会将西琳距离最终的目的地越来越远。

黛莉丝目送西琳离开，心情复杂。

她没有想到西琳会拒绝得这么快，不过又很羡慕西琳面临这种情况有得选择。

西琳可以选择拒绝，但是自己却不行。

西琳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跑回来了，黛莉丝突然一愣，莫非她改变主意了？

“那个…怎么出去来着？”

“……”

——我是分割线——

支配律者见时机成熟了，一剑划破虚空，将虚数空间与现世的连接斩断。

空间波动造成的压力猛然降临，西琳皱着眉将崩坏结晶包裹住麦斯等人，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了。

“克拉赫姆借个胳膊。”支配律者喃喃自语，虚数空间开始扭曲，雷电元素不断在空间内乱窜，一条裂缝炸裂出来，里面伸出密密麻麻缠绕一起的树木形成的手臂。

“这是…审判级崩坏兽！”

西琳见到这股庞然大物顿时失神一会，不过这不是发呆的时候。

亚空之矛，以矛为带，切割！

亚空之矛化成极薄的柔韧条状物，即为亚空之带。

快速飞向那只手臂的同时，另外准备开通传送门将麦斯他们送出这里。

支配律者又怎么会如她所愿，右手不断压缩雷电，压缩到只有一根类似矛的尖端物品，迅速向西琳投去。

天雷惩戒，再配合空间之中浓密的雷电元素会产生连环爆炸，支配律者当然不会简单认为这就能杀死崩坏女王，但是这个空间却经受不起这样的攻击。

克拉赫姆的巨臂上的树木不断被西琳操控的亚空之带切割，但是实在是太大太多，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阻止它。

虚数屏障？或许能自保，但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分心保护贝拉了。

那么…空间转移！

无需传送门，这是只属于空之律者的权能。

也是西琳最后的保命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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