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败品也有如此威严吗

“呼~”温柔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军用罐头和压缩饼干，“大丰收。”

自那之后，已经过了大概一周左右，他们每经过一座荒城，首先去的地方就是食品加工厂。

温柔把一只罐头丢给褚师诺，“我就知道不该带你去看的，还是放不下吗？”

“嗯。”褚师诺如实点头。

“多替自己想想吧，搭进整条命去拯救世界什么的，对自己太不公平了不是么？”温柔剥开一只罐头，拿到那头正盘卧在一旁的傲慢兽嘴边。

傲慢兽张口吞下罐头，发出一声低吼。

其实它完全可以靠吞食自己同类来填饱肚子，但显然牛肉罐头的味道要比罪兽的尸块美味得多。

“我们有目的地吗？”褚师诺已经跟着温柔毫无目地逛了一星期了。

“当然有啦，”温柔笑了笑，“目的地就是，下一座城市。”

“你知道吗？华夏，还有幸存者。”褚师诺犹豫着说道。

“诶？”温柔转身看着褚师诺，“原来你知道啊。”

“唔，从纽约的档案室得知的。”

“你说华夏曾经向纽约发过消息。”

“对，内容为‘我们还值得依靠’。”

“那么，纽约方面做出的打算呢？”

“他们已经把移民用的运输舰造出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用。”

“那么，你怎么看？”温柔直视着褚师诺的双眼，“关于华夏的消息。”

“我……挺安心的。”

“噗。”温柔突然笑起来。

“怎么了？”

“活在笼子里的人，都这么单纯吗？”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太傻了，”温柔闭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接下来要道出一个天大的秘密，“华夏，已经和怠惰结盟了。”

“什么？！”

“华夏，已经和怠惰结盟了。”温柔又重复了一遍。

褚师诺在脑内迅速梳理着这句话的意思，殊不知此刻的自己在温柔眼里像是个被告知圣诞老人并不存在的孩子。

“其实很简单，只是双方发现自己的目标一致，而且合作对彼此都有利。”

“共同目标？”

“对，那就是，生存下去。”温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怠惰可以向华夏提供战力和核心能源来保护华夏，而华夏，则可以向怠惰提供科技支持。”

“这么听上去确实是互利共赢，但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没错，这个共赢其实有个很不平等的关系。”

“你是说，怠惰可以没有华夏，甚至可以直接强行获取华夏的技术，但华夏却必须依靠怠惰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对，看来你还是有些智商的。”温柔打开一只罐头，“说白了，现在怠惰和华夏的关系并非对等，而是上下级。”

“像是……奴隶主和奴隶？”

“本应如此，但怠惰却始终对华夏保持友善。”

“这种事……”

“那你，为何要来纽约？”

“你所说的那条消息，我并不知道 因为我在那之前就离开华夏了。”

“你离开华夏，只是为了自由吗？”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其实我是个失败品。”

“什么意思？”

“大概在北京失守后的一个月，那时所有的幸存者都躲在地下深层的避难所里，等待着最后的备用能源耗尽，但就是那时，怠惰来了，又或许是他根本没有跟着其他罪主一同离去，他驱赶走了小半座北京的罪兽，把和我们交涉，说他想要和我们结盟，并把南极核心安置进能源炉里重新启动屏障。”

“说到底你还是忘记了，我和你见过面的，在选择王牌战士的时候，当时我输了，但在怠惰去了之后，又展开了一场选拔，但这次选拔的优胜者，是要当实验品。”

“结果，实验失败了，我本来是要被销毁的，但在一个人的带领下，我们逃了出来。”

褚师诺沉默了，他没资格再说什么。

“呼~可算都说出来了。”温柔伸出右手，黑色液体在手心聚集。

“这个，就是失败的烙印，其实我之前去过纽约的，但根本没有交涉的机会，我们身上的魔能反应太强了，被直接当做了怠惰兽，我们其中一个同伴，就是这样死在那些护卫队手中的。”

“那个实验，成功的标志是什么？”

温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实验，甚至没有华夏方面的参与。”

“嗯，我明白了。”褚师诺的声音很低。

“但似乎……又有不招人待见的家伙来了。”这一次，褚师诺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

趴在一旁休息的傲慢兽此时也睁开双目。

果然，又过了大概三十秒，一股强烈的魔能压迅速逼近。

“你已经可以战斗了？”温柔看着男主从手环中取出散弹枪。

“嗯，毕竟已经过去一周了。”

“哼，怪物。”温柔一挥右手，液体凝聚成巨镰。

“你也一样。”褚师诺握紧散弹枪，淡蓝色纹络从皮肤下浮现，“你保护好食物。”

褚师诺感知到了对方的方位，在上面，不，下面也有吗？

轰――

天花板突然塌陷，一头巨大的飞龙呈现在眼前，看它的体型，至少是一条高级傲慢兽。

这时更强的魔能压从下方传来，又是一头傲慢兽，但那是……刻耳柏洛斯级别。

褚师诺脚下绽开法阵，纵身一跃散弹枪刺向高级傲慢兽的眉心，但在褚师诺得手之前，一口寒流已经在它口中蓄满。

褚师诺迫不得已展开法阵抵挡，

突然间一道黑影闪过，寒流中断，傲慢兽的抬头怒吼。

它的脖颈上，多出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

褚师诺朝准那处伤痕抠动扳机，

傲慢兽被迫转身逃离，但它已然没有机会，黑色的液体已经从温柔手中射出，如绳套一般牢牢束死它的脖子，同时分出一支灌入它的伤口，

原本就不小的伤口瞬间被撕裂到原来的几倍大。

液体混杂着鲜血从它口中迸出，伴随最后一声哀鸣，那已经死去的巨龙向下坠去。

这时，下方那头的魔能压却越来越远，它……逃走了。

褚师诺明白，它这是被温柔瞬间爆发出的巨大魔能压给震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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