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混沌

（第三人称）

混沌之所以被称为混沌，不因为其他的什么，只因为它是混沌。

一切都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口。一切都无边无际的游荡着，好像老旧时空中残留下来的幽灵。

它也一样。

它不知道自己诞生在哪里，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诞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游荡，不知道自己何时死亡，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不死亡。

不知道自己究竟死没死。

说明白了，死亡也只是巨大的生命的循环的一个小小片段，在整个宏大的远超想象的世界面前，它只是沧海一粟。

混沌也是一样。

它还没死，或者说还未完全死去。它的肉体已经变为齑粉，可是它的灵魂却在冥河之中逆流而上。

因为有人在呼唤它。

不知道是谁，但是确实存在。【ta】的声音唤起了自己已经不多的求生欲望。混沌变得不在是混沌，死亡也变得不在是死亡。

何为生？何为死？

不知道，但自己的确有能力跨越它。

它跨了过去，跨过了生与死之间那道不知存不存在的门槛。

混沌消失了。游荡的老旧时空被它抛在身后。它再一次的感觉到心脏在跳动，它再一次感觉到生命。它能听，能看，能说。

它存在着。

它张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怎样深邃的眼睛啊，紫色的眼睛里好像蕴含着漫天的星河，也好像观测着过去与未来。它的眼珠好像充满了亘古不变的长久，又好像有着青春年少的灵动。

它站起身。**的身体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浸泡着它的液体，第一次将它暴露在空气中。这具身体多么完美，完美的惊心动魄，好像雕刻家手下的塑像，画家手下的画，吟游诗人嘴边唱的歌。它就好像完美的维纳斯活了过来。

它……不，现在该称作她了。她缓缓扭动在头，打量着身边的一切。她的周围有几个人。

男子看上去不大，面貌也绝非英俊到世间难寻，但是带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他有着一双瑰丽的玫瑰色眼睛。

男子旁边站着一名少女，少女绝美的面貌倾国倾城，暗红色的头发与同样玫瑰色的眼睛给她增添了一丝妩媚。她双手环抱着男子的手臂，神色亲昵。

剩下的人则都穿戴着厚厚的黑色斗篷，隐藏在黑暗之中。

男子轻轻拍了一下少女的手，少女顺从的松开，退回站好。男子看向她，慢慢张开双臂。

“世人皆以为光之子可以通过祭献土地灵脉复活，于是拼命阻止孤夺取灵脉。却不知光之子本身就有不死的特性，而且已经复活。”

“欢迎你回来，孤之眷属，巴尔德。”

巴尔德听到这个声音转过头来。一样的声音，和在冥河中呼唤自己的声音一样。

好像埋根在在骨子里一样，巴尔德单膝跪地，亲吻眼前男人的手掌:“吾在此献上吾对您的忠诚，陛下。”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递给巴尔德斗篷。巴尔德站起来，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躯体。

男子看着巴尔德笑了:“用女身让你复活，倒是委屈你了。只是你女身的独有能力对孤来说确实有用。”

巴尔德摇摇头:“不算什么。为陛下，吾愿意赴汤蹈火。”

男子没有接话，只是对巴尔德说:“一会你跟孤一起行动。”

然后，他环视一圈周围的人:“苏尔达。”

“老奴在。”人们侧身，将一个干小消瘦的身影凸显出来。

男子指着远方。在丛林与戈壁的那边，一座繁华的城市灯火通明。

“我亲爱的布理芬托——那个小死神就在这座城市里。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吧？”

“老奴一定完成任务。”

男子没有回话，只是盯着远处若有所思。周围的人显然已经习惯他们首领的性格，悄悄地离开，只剩下巴尔德与红发少女还留在这里。

阿尔蒂与狄佳娜被假的巴尔德复活仪式所骗，赫尔墨斯成功拖住了瓦尔基里，路西法引诱爱忒弥斯出动。

偌大的灵王殿，此时只剩下拉斐尔和米迦勒。

米迦勒……你等着吧，我不信你这回也能坐的住……

离我站在灵王殿前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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