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克的不安

此时，席克正在月神塔的顶楼。

如果真如希丽娅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座塔的塔顶一定有什么可以打开的地方。

“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这座塔的加护还是这么强?”席克在观察完整层顶楼后内心有点不解。

按道理说，哪怕是圣迹等级的加护都无法维持三千年之久，越往后加护的效果越低，更别谈这座塔的加护可能是数万年以前留下的。

真的有什么方法能让加护持续如此之久吗?

就在席克思索之际，一旁的希丽娅拿起附近书架上的一本书翻了两下问道。

“咦?席克哥哥，为什么这本书每页都是空的呢?”

“什么?空的?”

席克从少女手上接过书随便翻了几页，确实每页上都是空空如也。

“等会！?难道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席克快速地在周围书架上随机抽出几本书。

“果然没错，都是空的。”席克合上手中的书呐呐自语道，“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灵言术。”

“灵……言术?那是什么?”希丽娅疑惑道。

席克一边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一边向希丽娅解释道：“希丽娅，其实世界上的强大力量远远不止奇迹和祝福一种，蕴藏在世间的神秘力量还有很多，比如贝利兰斯人们就能够借助月光的力量。”

希丽娅全神贯注地盯着席克，听得那叫一个认真，这种奇闻异事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席克说着说着停了一下，看了一下少女那认真的神情不禁觉得有些有趣，他便微笑着继续道：“其实在数万年乃至更久以前，奇迹、魔法、灵言术这三种都是世界的主流力量，使用的人数不分上下，每派优秀的人才也是不计其数。那时候的世界，大街上能见到各种种族的人，虽然有些种族间的歧视与排挤也经常发生，但总得来说那是个比现在精彩的多的时代。”

“哇～那那那！席克哥哥你快跟我说说每个种族都长什么样！”希丽娅两眼冒着小星星，晃着席克的手臂请求道，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没办法，这种好奇感和新鲜感对于她这个在小镇里生活至今，而又喜欢奇闻异事的女孩来说实在是难以阻挡。

“好好好，等回去了就慢慢讲给你听好吗?”席克揉了揉希丽娅的脑袋说道。

“嗯！！”少女开心地点了点头，随后想想了又问道：“那席克哥哥?你之前所说的灵言术又是什么呀?和这些空白的书有什么关系吗?”

“嗯。确实有关系。灵言术，顾名思义是一只与语言文字为媒介的力量，它和注重精神力的奇迹不同，只要通晓灵言术的文字构成，任何人都能使用。”

“任何人都能使用的话……那我岂不是也能用吗?”凭着新鲜感和好奇心的驱使，希丽娅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听到希丽娅天真有趣的问题，席克不禁失笑道：“希丽娅你知道为什么灵言术后来渐渐没落了吗?”

“为什么?”少女歪着头问道。

“那是因为灵言术实在是太复杂了，一个普通人光是想在灵言术上达到入门的水准，就要耗费二三十年的时光。而且灵言术的术式组成十分繁琐，要组成一个圣灵言级别的术式的话，要写下的文字加起来能够写满上前本书都不止。”

听到这，少女的心态发生一丝微妙的变化。甚至在听到”写满上千本书”那里时，少女对于灵言术多出了一种恐惧。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也是灵言术没落的最重要的原因……”席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凝重。

听到这希丽娅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席克接下的话。

“灵言术不同于其他力量，它的本质便是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对，就好比说施放一个结界，奇迹要求的是施术者使用精神力，而灵言术就要用相应价值的物品来交换。”这里，席克将物品两字说得很重。

“物品?”

“对，任何物品，只要价值足够就行。”说到这席克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希丽娅，他已经说地很委婉了，有些残酷的事他不想解释给这位心思纯净的少女听。

因为在这里的“物品”中，包含着生物……

闻言，希丽娅可爱地皱着眉头思索着，看起来很是努力的样子。

“我知道啦！”

“你知道了！?”顿时，席克有些后悔自己跟希丽娅提起灵言术了，是自己用如此残酷的事将少女纯净的内心给…………

“那大家可以捡石头挖土呀，多挖点土捡点石头不就行了。那是不是以前的灵言术师都要随身带把铲子呀?”

“………………”

“席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倒水行不，一桶一桶地倒。”说着说着希丽娅还比划了一个水桶的形状。

“………………”席克伸手揉了揉希丽娅的头没说话。

心里却在为以前那些叱咤风云的伟大灵言术师们默哀，在某位少女的心中他们已经成为肩抗铲子手拎水桶的劳动模范了。

认为是自己猜对了，少女正享受着席克的摸头奖励。

然而，此时席克的脑中正在想着这层楼的事情。

这一圈有超过两百个书架，每一个上都有两三百本书，而这些书上全都记载着灵言。这种规模…………

他再联想到所有贝利兰斯人民的消失和昨天居民探索队的消失…………

等价交换……吗……

席克的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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