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陆羽的计划

只有伊芙和狼兽群的世界……

只有伊芙和狼兽群……

回想着自己的猜测，陆羽越发觉得不对。

只有伊芙和狼兽群……

只有伊芙，不对，有什么不对。

等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伊芙和狼兽？不，不是这个，只有伊芙和……这样的世界？

她说的这个世界…那，不说其他人，希薇儿呢？

突然想起希薇儿也是和自己一起来的这里，虽然过去了几天，但是这个记忆不会有错，希薇儿去找食物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一方面是饿得不行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去找希薇儿才来到了这里。

希薇儿和伊芙对比起来的话，陆羽还要更信任希薇儿一些，相信这个连捅了自己两次的人真的没关系吗。

陆羽有些怀疑相信伊芙的发言。

伊芙有什么地方还在隐瞒他，他这么想着，尽管伊芙的推断和目前所见都比较吻合，也可能她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陆羽想要尝试一些自己的猜测，他必须要去做点什么。

这个奇怪的地方，最近一连串不合理的事情都应该有很大的问题。

与伊芙的想法不同，他倒不认为这个世界没有逻辑，只是自己没有发现逻辑或者无法理解逻辑而已。他想起自己与伊芙沟通的，关于‘世界的稳定性’的问题。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按照前一天所发生的事实那样行动呢？就是说你第二天选择与第一天不同的行动。”

“这个伊芙试过，伊芙失败了。”

轻飘飘的说法，让陆羽听不出来什么东西，只好继续追问，“是…怎么个失败”

“你应该知道的吧，就跟你这两天做的一样，你我的行动并没有完全按照前一天的来，但是结果都差不多，如果行为发生改变，那么结果会改变，这是一般的看法”

陆羽点点头，他觉得这两天的结果一定程度上也改变了。

“但是在这里，结果的改变是个伪命题，结果永远只会在允许的范围内轻微变化，而这个世界自身会微调，去适应这个伪结果。”

“伪结果？”

“嗯，在你的行动改变之际，狼兽群的行动也会随之改变，最后结果就是，这个世界在震荡中保持基本事实的稳定，它的稳定性远远超出个人行动能够导致的全部差异，举个例子”，伊芙随手捡起一块硬土，向前方丢去，“就像是往水里丢一个石子，波纹会扩散，但是水面够大，波纹就总能被消耗殆尽。”。

硬土在地面上摔碎，土渣滚了一地，一阵风吹过，又扫走了完全碎成土渣的微粒。陆羽估计了下，以这里半夜的风速来看，大概明天，就看不出它的痕迹了。

伊芙转向他，“就是这样，这个世界足够稳定。”

陆羽没有说话，但是他不相信。

如果这个局有办法破的话，那就只有靠他这个局外人来做了，这很符合逻辑，世界并不能完全计算到他的到来。

“如果是我来的话呢？”

“我不知道，也许……”，伊芙顿了顿，“但是伊芙不抱希望。既然你愿意待在这里那就留下来吧，虽然伊芙并不愿意，但是伊芙也不讨厌。”

陆羽有些感激，这是第一次伊芙没有再强势的要求自己离开，而是随便他怎样都好。伊芙说完就快速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夜再也没有出来。

随后几天，他们依然过着太阳落山时打打狼兽的日子，陆羽也越发的熟练。

每天白天有很长时间伊芙都不在村里，陆羽没有细问，伊芙也没有主动解释。白天两个人像是默契一般各自都不知道对方在哪。

其他两人都在的时候，伊芙带着他去看了村庄据点的所有存货，若干把样式基本一致且锋利的骨刀，陆羽怀疑这是狼兽某个部位的骨头，但是他也只能是猜一猜，他都不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

“这里的工具就这些了，哦，对了，还有纯白曼陀罗，那个要小心一些，没有多少可以拿来用的了。可以麻醉狼兽”，说到这里伊芙笑了笑，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眼神若有所思，“以前也是用它来防御，后来就不用了。”。

她的笑容带着些许落寞。陆羽没见过几次她的笑，但是每次她有表情的时候都很好懂。

默默坚定了下自己的想法，陆羽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回答说知道了。

又一日走前，伊芙回头问了问陆羽，“话说，你真的做好了觉悟了吗？”。

她是在问陆羽是否做好了不离开的觉悟，亦或是问陆羽是否做好了不独自离开的觉悟，陆羽说不清楚。前者代表着他们都将在这里“迷失”，后者一定程度也意味着双双“迷失”。

这两者的决心陆羽都有，陆羽回答她，“我要留在这里。”

……他只能在心底向她道歉，至少为他接下来的行为道歉。

‘伊芙，原谅我。原谅我比你要更任性。’

伊芙前脚出门，等了很久大概觉得看不到她的影子和脚印后，陆羽也拿好了行装准备出发了。

希薇儿的事情他还没有透漏给伊芙，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而且不光是希薇儿的事情，之前在起始点附近听到的别的声音也让他非常在意。

按照常年在这里的伊芙的话来看，这里并没有除了她和狼兽群之外的任何人。

如果有的话，只要身上带有魔力，想必也会被迷失的伊芙所除掉，就如同自己刚出现那时一样。

很快陆羽就发现了来时的落脚点，这个世界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让他迷路，尽管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一切都和第一天差不了太多，岁月的痕迹显得模糊而又具体。

但是这也不在他的观测范围之内。

找回了之前那个山包，又费了很大的功夫爬了上去，陆羽往希薇儿离开的方向望了望，果然还是和他猜测的一样，没有任何踪影。

那么接下来就是那道声音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在正午之前听到那个声音的路过，如果一切猜测都正确的话。

陆羽慢慢等着，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喂——哎——”

就是这个声音！

“喂——！有人吗？”

对，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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