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权龙授

周围倾泻着阴冷的暴雨，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淋漓的雨幕之中。没有别样的声音，没有别样的色彩，有的只是嘈杂喧闹的雨水声，还有自己悸动的心跳。

这是萧腾的梦境。

破碎的天空不时映射着那天的闪回——末日暴风雨中的惊世对决。而瘦小的少年蹲坐在硕大的建筑下，那羸弱的身躯仿佛随时会被将倾的大厦压垮一样。

“这就是他的梦境吗？”初来乍到的清昀被眼前的萧条景象震惊了，终日沐浴阳光的她无法想象此刻的阴暗与深沉。远远地，她感受到了萧腾的气息，在那堵玻璃幕墙下，她找到了犹如躯壳的萧腾。

“你还好吗？没事吧？”雨水自高空滚落，顺着高高的幕墙可以看清每一滴雨的轨迹，它们都进行着一场没有归途的旅行。银白的水花溅了一朵又一朵，除了雨声，没有任何人回应清昀。“看来没办法了呢……”

“轰隆——”雷与电同时造访这间寂静的小黑屋，让眼前这具“尸体”的表情稍微丰富了起来。和众多怕打雷的人一样，那一刻，他无措地像个孩子，在寒风中畏缩得更紧了。清昀停止了手中的法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是他的儿时吗？”望着那个在水坑中浑身脏兮兮，哭着鼻子的小鬼，清昀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没事啊，小腾，不哭，有妈妈在。”一名穿着黑白制服的温柔女性从伞中蹲下身来，微笑着把萧腾搂在怀里。“爸爸希望你能够坚强，迟早有一天你必须在风雨中独当一面。”一个厚重的男声自伞中传出，说着，便将伞向母子俩靠了靠。

四下静寂无言，清昀便这样看过了萧腾的17年历程。直到那个暴风雨戛然而止……

剧烈的自责与恻隐不断冲击着清昀的心灵，她没想到自己会破坏普通人的生活，会给这么一个普通人带来那么多的痛苦。她坐到萧腾旁边，在他耳边呢喃细语，“对不起，或许这句话微不足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坚强，风雨同济，我愿陪你直到最后。”清昀在心中默念着咒语，随着金光闪耀，整片梦境如同雾气般消散了。

“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清晨的阳光如同露水般滴落在萧腾的脸上，他坐起身，摸了摸胀痛的脑袋，一切都那么缥缈。

“Duang——”“Pang——”萧腾刚想找清昀，但被这异响吓了一跳，掀开被子赶到声源处的厨房，发现狼狈的爸爸冲他笑了笑，“哟，醒了，老爸玩火还是不如你妈妈啊，哈哈。”他递过来一杯咖啡，对萧腾说，“你妈还在桌上等着呢，听话，送过去。”

“妈妈吗？”萧腾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端着咖啡走出来厨房。“坐啊。”一个纤细的声音传来。看到清昀换了一套黑白工作服，萧腾大吃一惊，“卧槽!”他打了个踉跄，差点没把咖啡洒在老妈头上。

“你怎么坐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啊呜……”萧腾语无伦次地做着类似张牙舞爪和喷火的动作，“小腾，你犯什么傻呢？差点吓到表妹。”妈妈将目光从报纸上抬起，嗔怪地说。意识到清昀应该没有恶意的事实，他乖乖地坐了下来，凑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学了一千年的传销？怎么做到的?”她神秘地笑着说，“我稍微改动了他们的记忆。现在我是寄居在你们家的表妹哦。”“……你不打算走了吗？”“不是说了吗？要陪你到最后呀。”“你在说什么东西？”“额……”她像是卡住了一样，雪白的双颊泛起一阵粉红，目光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沉默一会儿又突然两眼发光地说，“哦，早饭来了，我好久没吃过荷包蛋了……”

萧腾凑在清昀耳边轻轻地说，“其实，要是你安分一点，我真的不建议多双碗筷。”等咽下口中的食物，清昀微笑着回答：“那当然是肯定的了。”

海滩上，金发少女倚靠在栏杆旁，抬头望着刚刚放晴的天空，舔舐着手上的雨水，深邃的目光像是在思索什么。

不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片海滩死一般的沉寂。车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暴躁的身影引起了她的警觉。

“这就是那个贵宾?你小子没搞错吧？”西装疤眼

男瞅着面前的看起来只有12，13岁的金发洋妞，一脸怀疑地确认着。旁边一名小弟笃定地回答，“煌哥你看，这脸型高度吻合，就连眼神都充满了厌世的暴戾气息。”“你妈的给我张黑白照说个激霸?认错人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那个叫煌子的男人暴躁地把那张黑白照扔在风中，“可这是欧洲鬼子给的，不可能有错……”“什么都别说了。”煌子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许多，“既然混黑道的，必然有点本事。让我见识见识你有什么能耐，能让那帮疯子对你唯命是从。”

说着，撸起来西装袖子，孔武的臂膀迫不及待地向外界展示着凌人的武力。

“喂，你真的想动手吗？”刚刚那名小弟开口了，但语气像是换了个人。“你废什么话？等等……”煌子将目光瞥向那名小弟，略显惊讶地说，“借尸还魂?有点意思嘛，但是，今天不打一场，我感觉我对不起自己。”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煌子冲向了少女，路面被踏出了深深的裂痕。少女面对挑衅，仍报以冷酷的双眸。

“嘭——”两股巨大的火柱升腾起硕大的火球，像极了沙滩上的旭日东升。

“你不和我一起去学校吗？”萧腾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算了吧，外面太脏了。保持联系哦。”萧腾一愣，像是想到些什么，连连点头。

“惨了，还有两分钟就迟到了，当初谁把学校造那么大，跑到教室根本来不及啊！”萧腾一边赶着路，一边盯着手表，来到楼梯口，在手触摸到金属栏杆的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完蛋了，我人生第一次迟……咦?”转眼间萧腾就“飞”到了4楼，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管了不管了，迟到就麻烦了。”

“有点意思嘛……咳咳，呕……”几股殷红的鲜血从煌子的口子吐出，和她打了几十个回合，持续的高温将他的西装都烧出了大小不一的口子，“吐掉几口淤血，身体一身轻松。”小弟在岸上大声叫喊着：“煌哥，不行我们别逞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直接请回去不就行……”幽蓝色的火球在他们面前爆裂开来，被这火焰溅射到的小弟瞬间化为飞灰。

煌子瞪着眼前的冷酷少女，她的眼中毫无波动，如同刚刚只是碾死几只蚂蚁。愤怒如同熊熊的烈火，一旦被点燃就再也没有熄灭的可能。“你就等着被扔进欧洲的墓地吧!”狂躁的闪电包裹着煌子手上的烈火，像是要将眼前的脆弱少女彻底撕碎。

见此情况，她敏捷地后退了一步，身体的多处烧伤都在慢慢恢复，她尝试做了一个深深的吸气动作，隐隐可以望见她喉咙里的幽蓝色火光。她的眼中满是不屑，是啊，谁会为了一只将死的虫子而感到怜悯呢？

课间，萧腾望着悠悠的蓝天白云，慵懒地晒着太阳，突然觉得这平凡的日子竟有些许舒坦。下一节是体育课，不少同学都开始赶往操场，谁知，绵绵细雨偏偏这个时候造访。

“诶，萧腾，你说你是不是雨神附体啊？怎么每次你在都会下雨啊？”耳机开着玩笑。“据我观察，最近7天萧腾的降雨率为100%.”眼镜无意补刀。胖子调侃着说，“你就是体育课杀手吧？对于这点，我只想说，干的漂亮!”

“下雨?说起来，好像最近下雨的频率真的挺高的，难道真的是我无意间做到的?是本应施云布雨的她授予了我呼风唤雨的权能吗?”萧腾仰面接住那些清扬的雨丝，像是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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