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往昔与今朝

发言完毕，莉莉丝脸上的一丝红晕却久久没有散去。

“您、您没事吧？——想要哈哈大笑的话憋着是不好的！”

罗元吉走上前来，轻轻抚摸着自己涅槃者玲珑可爱的头部，说着调皮却又十分温柔的话语。

“没——当然没事的了！本尊只是对着面前的小朋友说了些实话好好鼓励了他一番呀！又没有歪曲事实自吹自擂，当然——有什么可害羞的呀！”

莉莉丝一边如此流畅的解释着自己的言行，一边伸出白皙的双手轻抚着自己黑色的秀发，悄无声息的擦去一丝丝滴落的汗珠。

而于此同时，闭目沉思了许久的陈恩泽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身边一脸不忿的迅猛龙，接着又一次面向莉莉丝和罗元吉。

从那不快却又略带踟蹰的表情中，罗元吉意识到他对于莉莉丝刚才有些奇怪的发言或许还是有话要说。

果然——

“莉莉丝大人，您的确可以作为范例向我展示永生那不止一种的可能性，可以证明永生这件事情本身不见得会毁灭意志——可问题在于——您是大天使、大恶魔，或者说是广义上的神明——而我，是个普通的人类呀！我们....我们不一样呀！”

“是的，我是神魔，你是人类——我们不一样，可那又怎样呢？吃了生命果拥有了无限青春的你，也会和普通人不一样呀！你的回答不过是把事情的结果换了一个表述方式向我复述了一遍而已，并没有说什么要害性的问题呀！”

莉莉丝一边耸了耸娇小的肩膀，一边流漏出循循善诱的和蔼语气和欢快的表情。

可此时像是在听讲一样的陈恩泽，却好像依然并不打算乖乖的服从老师的命令扮演好学生的角色。

“或许是我表达不清吧——那么我就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说吧！您是拥有强大力量与广博见识，并因此而拥有着与之相对应某些强烈意志——我可以看出，这些东西为您的生命赋予着永不停息的意义！”

“然而呢，现在的我并找不到什么人生的意义呀——或者说在我看来，我这样的生命好像不会有什么意义，所以如果一直活下去.......”

大学生语音中的颤音越来越重，但声音内部如钢铁摩擦一般的质感依旧存在。

“如果一直活下去，我就会很无聊，那样拥有无限生命的我，说不定就会开始欺压和**其他的生命，说不定就会从各种恶趣味中寻找乐趣，那样的我真的就非常非常堕落了！”

虽然话语如此，可陈恩泽的脸孔上却又有一丝不可名状的犹疑和起伏。

罗元吉能够感受到，那是某种欲望在暗暗作祟。

“嘿嘿嘿，嘿嘿嘿——不愧是夏娃的后代呢！”

莉莉丝一边嗤笑着，一边开始摆动自己的身体。

“夏娃？您是说？”

面对陈恩泽的疑问，伊甸的古蛇得意洋洋。

“没错，当年在把智慧果送到夏娃嘴边的同时——其实我也建议她尝试一下生命果的味道呢！只是——那位美丽又可爱的美少女，用几乎和你刚才一模一样的说辞，拒绝了在下的请求呢！只不过，你们人类的始祖还说了一些更有趣的话语——她说大明神大人正是遵循着这套永生后的逻辑才会一步步走向堕落，一步步将地球当成自己的游乐场，拿自己制造出来的一批批生物取乐呀！”

陈恩泽看着眼前旋转个不停的赤瞳少女，漏出了难得的笑容。

“可您好像，并不为此生气吗？”

“从理性的意义上来讲，夏娃的决定是有些愚蠢的——这让你们人类失去了反制神明的宝贵机会！很遗憾、很遗憾呢！”

虽然莉莉丝连连喟叹，可赤色的双目却是越发高光了。

“然而从感性来讲，你们人类刚刚接受了智慧就能瞬间勘破神明的本质，撕下皇帝的新装——这份**，这个由我点拨而出的万物之灵长所带来的**——实在令我莉莉丝不可自拔呢！所以，我是人类永远的好朋友！这位小朋友今日重复了你们祖先的答案，倒也没什么！”

“但是呀——时代总是在不断变化的，你们人类自然也得用变化的角度看问题才是！夏娃那个精彩的答案，不见得就一定得是你们智慧已经如此发达的——当代人类所要给出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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