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为邪

此时，村子的中央靠近大院子的位置聚集了不少人，这里成为了战斗爆发之后，居民们自发组织起来的防御据点之一。

在乐正言离开不久，村子就被一群怪物和黑衣人袭击，刚刚恢复的他们若不是因为乐正言留下了不少恢复药剂，早就团灭了。

尽管敌人有突然袭击的优势，胜利的天平还是在朝着村子的人的方向倾斜。

村子里的人多数是来历练的人，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打！

或许因为被瘟疫阴沉沉的情况压迫了太久，又或者挤压的太多的仇恨，在确定了这些家伙事瘟疫的罪魁祸首之后，他们战斗意志空前高昂。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干掉对面？主角可就在那里，只要杀了他，夺取本源，我们就可以直接离开了。”男子对控制着黑衣人的黑袍使问道。

“无脑攻击不可能杀了主角，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和完美的计划，守护者发觉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要快。A点准备爆破佯攻，你去B点突袭。”黑袍使说道。

“OK。”男子摆摆手，转身离开。

男子在接近B点，也就是靠近采药娘房子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悠扬宁静的笛声，随后男子看见了花朵在生长绽放，一只只彩色的蝴蝶飞了过来。

男子皱起眉头，黑暗已经开始弥漫起来，怎么可能出现鲜花和蝴蝶呢？

挥手轰飞鲜花，震碎蝴蝶，男子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不止如此，他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也开始流出红色的血。身上的衣服开始变染成红色……

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长发青年，脸上戴着黑色的烂掉了的面具，缺口露出了他的嘴巴和眼睛。暗红色的眼睛犹如死海一样惊不起一丝波澜，同时也倒映不出任何东西。手里拿着一直看起来很普通的长笛，刚刚的笛声就是他吹奏出来的。

“你是谁！被控制的人里面根本没有你！”男子带着一身鲜血对乐正言怒喊道。

“一个死人而已，不用太在意，黄泉路上，你绝对不会孤单。这点我保证。”乐正言看着男子，手中的笛子在他身上的黑暗（此世之恶）的侵蚀下渐渐变成一把深黑色的长刀。

此刻，乐正言与此世之恶完成了联系，从被迫的此世之恶载体，变成了完全的此世之恶载体，这些人辛辛苦苦的黑暗，只要乐正言需要，就能控制和收集到。

“混蛋！”男子大骂一声，看着乐正言，嘲笑道:“你这家伙！不会就是守护者吧？！来的真TMD快啊！”

“……说完了吗？”乐正言已经走到男子面前，手里握着黑刀。

“刚刚那是什么？”男子问道。

“魔音。”乐正言无所谓的回答，然后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将眼前的男子砍成了一堆肉沫。

抬头看着村子方向，乐正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嘴里幽幽的唱着歌——

“沧海桑田，岁月恍惚变迁

物非人非，只是留恋一眼

自始至今，尔来已有亿万年

是光生于渊面

浩然洪荒，种族存续之争”

这场战斗，在乐正言眼中，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命中如此，注定孑然一生”

他，果然是命中注定是孤身一人啊。

“轮回太苦 执迷人世纷尘梦”

“不过一场清冷”

“是非作镜，参商相映，越善便愈恶”

“玄龙之牙冽如矛戈”

“心中蛇，卸枷锁”

“天上晨星竟坠落”

“世间本炼狱，人皆为恶魔”

谁跟你说他乐正言是守护者了？他也是神之代行者，此刻，他已经开始学会控制此世之恶，那么，恶魔也就该出笼了……

“阴晴缺，伤离合”

“情深月明到失色”

“代神执剑者”

“自然也斩罪孽也斩我”

一名黑衣人忽然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歌声，随后他身上的黑暗被抽离，代表被控制的面具摔了地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轻生蔑死，恃才者当放肆”

“人心叵测，教谁不可一世”

“几簇红莲，似绽放又凋谢时”

“刹那风华如此”

黑色长刀接连划过血肉，在乐正言背后留下一朵又一朵死亡又美丽的红色花朵。

“纵声色，须尽够”

“贪嗔痴无意去留”

“死生契阔前 难执子之手”

采药娘死了，自己好像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呢……

“酒呛喉，把吴钩”

“无非是成王败寇”

“醉到癫狂处，天下尽仇雠”

那么，就好好玩一玩吧。把遇见的神之代行者全部杀掉！主神更加不放过！就算再怎么高高在上，他也要把主神切成纯能量体！

“肺腑剖，断肠流”

“举杯快哉敬敌友”

“热血摧肝胆，问心无愧否”

“对或错，功与过”

“是非恩怨都是我”

“一岁一蹉跎”

“是邪是正留台下评说~”

世间黑白本就一体，清浊善恶，终有同流之时，是正是邪，乐正言给不了答案，也不想去问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PS:用《为邪·九九八十一》的曲调唱，填词翻唱者为b站up主黏锅咸鱼小翔，以取得对方同意）

……

“所以，你就一个人跑回来了？”神之代行者看着断了一只手的黑袍使，眼中带着明显的冷漠。

“真是让我失望……”神之代行者话未说完，一根石柱从天而降，直接将黑袍使压在下面。

乐正言踩着石柱，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神之代行者。

“你也是神之代行者？”男子看着乐正言问道。

“……”无欲多说什么的，乐正言暗红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着神之代行者，随后战斗一触即发。

“看来是没办法合作了。”

男子摇摇头，身影瞬间出现在乐正言面前，右脚猛的踢出——

乐正言抬手防御的时候，男子身子一转，右脚泛起金光，重重的踢在乐正言脖子一侧，直接将乐正言踢了出去。

“砰————”

乐正言在撞断了好几棵数后，砸在地面上。

“……呸，不够。”乐正言吐出嘴里的血，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随后一蹬脚，身子带起残影，极速接近男子。

男子眼神一冷，抬起右手，握拳狠狠的攻向乐正言。

“砰！”

拳头对撞，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咔”的声音。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激烈碰撞，一下接一下的对碰，男子发现乐正言的恢复能力已经到了非人的程度。

上一秒，乐正言的手还是跟麻花一样的，下一秒他就恢复好，握拳打了过来。

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男子在露出一个小破绽被乐正言抓住，一拳轰在男子胸口之后，乐正言就发现，男子不是人类。

在乐正言把自创招式用在自己身上，打出来的攻击下，男子胸口的衣服被打破，里面露出来的不是血肉，而是人工肌肉下的金属。

似乎是发觉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男子也就不在伪装，伸手一扯，好像是一个人下面藏着一个机器人一样。

随后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重拳击出——

乐正言只来得及双手在胸前交叉，就被机器人一拳打了出去。

断裂的骨头接好，乐正言看着没有追上来的机器人。

机器人看着乐正言，哈哈一笑，“没想到，我千辛万苦寻找的合适的容器，居然会自己跑到我面前，我迫不及待的想把你解剖了！”

“解剖吗？在你之前，已经有人做过了，鬼晓得我是怎么撑过来的，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乐正言摇摇头，身上的此世之恶开始收敛起来，依附在他身体上，变成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看你这快速治愈的能力，恐怕，你已经完全无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哦，那个啊……”乐正言活动了一下手腕，双眼死死锁定机器人，“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只能听见一种声音的缘故吧。”

凌驾于身体所有痛苦之上的，心碎之音。

一次又一次的肉体撕裂，乐正言像是失去痛觉一样，接二连三的承受着这种痛苦，同时在和机器人对战着。

机器人紧盯着乐正言，手部开始扭曲，犹如一朵花一样绽开，然后像是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乐正言挥过来的拳头。

没有任何犹豫，乐正言很干脆的扯断了自己被束缚的左手，然后一拳打在机器人身上。

在拳头距离机器人数毫米的地方，乐正言停下了动作，不是自愿的停下，而是身体瞬间被铁贯穿，关节被突然出现的铁柱固定，根本动弹不得。

“是个合格的试验品，吃了那么多黑暗，一定很难死吧？”机器人说着，瞬间砍掉了乐正言的手脚，把他削成人棍。

鲜血染红了地面……

“……忘掉……忘……忘掉…………”精神开始不堪重负，乐正言变得精神恍惚起来。

他现在很困，很想睡觉，干脆就这么死了好了。

也不过是……

死……

对，死。

大家都死了。

爷爷死了……

爸爸死了，死于自杀。

妈妈死了，被弟弟吃了。

弟弟死了，和爷爷一样死在他乐正言手里。

丫头死了，还是死在他手里。

这个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那就全部杀掉吧……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戮、憎恨、贪婪、愤怒、嫉妒、冷漠、讥讽、嘲笑……

乐正言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异，只见他体内的暗红色气体不断的从他的皮肤里溢了出来。紧紧的缭绕在了他的周身，随着暗红色气体的越发浓郁，乐正言周围变得煞气森森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乐正言抬头看着接近的机器人，脸色露出了嗜血、病态的笑容。

突然长出来的右脚极为狠辣的踢在了机器人的胸口，机器人胸口凹陷下去了几分。

“砰！”的一声。

机器人的身体撞击在了一块岩石的边缘，将触碰到的地方都撞得粉碎。

将手搭在胸.口的铁柱上，待铁柱被染成黑色后，乐正言掰断了铁柱，并拔了出来。伤口瞬息愈合，同时，此世之恶为乐正言披上了一件黑色渐变为暗红色的风衣。

看着乐正言身上肆意舞动的“黑暗”，机器人凝重了起来，它虽然有暂时抵御的方法，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它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挡下“黑暗”的侵蚀。

麻木的表情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乐正言瞬间出现在机器人面前，带着此世之恶的拳头挥了出去。

“砰！”的一声，机器人挡住叶晨峰这一拳的同时，他一脚踢在了乐正言的肚子上。

没有想之前那样飞出去，乐正言任由机器人的腿踢穿身体，和机器人接触的地方不断有此世之恶扑上去进行侵蚀。

一时间没有想到乐正言会这么做的机器人有些懊恼自己的惯性思维，还没有来得及切换攻击方式，就看见乐正言冒着黑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一口咬在了它身上。

“你会恐惧吗？会就太好了，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的。”

将机器人摁在地上，乐正言用捧读一样的语气僵硬的说着，然后低下头，大口撕咬着机器人的身体，附着在乐正言身上的此世之恶也爬到了机器人身上，阻止对方解体或者控制金属逃跑。

“咔嚓咔嚓咔嚓……”

撕咬的声音不断在这片红色的空地上响起，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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