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挺老实

其实流言蜚语并不能对王凭造成多少伤害。

社会上对于人做出的事儿其实有两种评判标准，一种标准是法律标准，一旦越界，就必然要付出代价，另一种是道德标准，这种标准说来和法律标准一个等级，但事实上执行力与威慑力远不如法律标准那么直接有效。

而王凭出卖周恒，其实只是道德上的瑕疵而不是法律上的问题，警察没有理由找王凭喝茶，法律上也找不到几条能够对王凭进行严苛处罚的条例。

再加上王凭还是个未成年，酌情减免之下，更多可能只是口头上的教育。

所以，哪怕引起了民怨，网民个个义愤填膺，怨声载道，学校也顶多把王凭开除，届时王凭换个学校，继续当他的优等生，享受新的老师与同学的关注也没有问题。

就这种情况，周恒不难想象，不管网络上吵得多么热烈，王凭其实都不在乎。

甚至还有可能满带优越感的在想，网上的人吵得那么那么重，到头还不是虚的。

毕竟他不会有多可怕的惩罚。

于是周恒去找苏墨了。

说来有些难堪，周恒总觉得苏墨能给王凭带来的伤痛绝望，绝对不会比自己这个只知道套麻袋，拿拳头殴打还不敢下死手，不敢把人打出问题的家伙差。

楚籍那边，苏墨的手段周恒算是彻底的见识过了。

周恒完完全全的相信，苏墨绝对会让王凭后悔对他做出的一切。

废弃教室的门在周恒思索间抖动了起来。

门缝间传出极细微，要不是现在走道就周恒，兰斯特两个人（虫），处于针落可闻的地步，几乎就听不到的声音。

“救命，救救我……”

与声音微弱的幅度相反，这一段救命的声音内里饱含的情绪，听在周恒耳朵里，居然有种诡异的灼烧感。

仿佛喊出这声音的人是用灵魂在呐喊。

周恒忍不住笑。

苏墨在进去之前，是说了她带着某些可以在封闭环境内达成内外声音传递削弱效果的异化种，所以不管王凭怎么喊，哪怕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响动。

周恒原本有些不信。

但现在看来，能让用这种情绪嘶吼出的声音削弱到这个地步，这个异化种带来的静音效果简直逆了天了。

周恒手肘碰了碰兰斯特的侧腹。

“诶，你说，王凭这家伙现在和苏墨在干什么呢？”

兰斯特立刻转身，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墙上，顺便闭上了眼睛。

“母亲，我好像听到了。”

兰斯特发出与王凭相似的恐惧声音。

“好紧，真疼。”

再发出与苏墨类似的兴奋低音。

“‘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挺老实的嘛’。”

周恒啧啧出声，他完全不想去思考这句“身体挺老实的”是什么意思。

“行了，小兰，别听这种事儿了，小心烂耳朵。”

兰斯特转回了身子。

“小兰，你以前是虫族的近卫队长是吧？”

兰斯特点头。

“那你以前是能和虫母近距离接触的虫族喽？”

兰斯特面色一红，害羞的转头道。

“我，我以前只能远远的看着母亲，像现在这样，能和母亲这么接近，还是第一次。”

说着，兰斯特再靠近了些周恒。

兰斯特又闻到了周恒的味道。

兰斯特有些希冀。

如果此刻便是永恒，该是多好。

周恒摸着下巴。

“小兰，其实我一直有件事儿想问，但小黑那里好像是因为身份问题，我总得不到答案，你既然是虫母的近卫，你应该会有些内部消息吧？”

兰斯特又靠近了些周恒。

“母亲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周恒看向兰斯特。

“就是，就是上一任的虫母，是怎么死的？”

兰斯特的身子僵住了。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从解决楚籍那边的事情以后，周恒与小黑的时间经常聊虫母，虫族，还有异化者的历史。

在小黑口中，虫族是当世三大禁忌种族群之一，几乎能与整个人类族群对立，而虫母更是三大禁忌种族群之中常年居于第一位的种族领袖，其强大的战斗力完全可以称呼为震慑宇内，席盖八方。

证明这一点最好的原因就是虫母是异化者历史中毋庸置疑的历代最完美的女性禁忌种，但不论是海皇还是兽王，在缺乏后代的时候，都不敢对虫母动歪心思。

原因为什么呢，原因是不敢。

但就是这么强大，这么可怕，这么位居于生物链顶端的禁忌种族群，突然就在几天之间受到了灭顶之灾。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灾难，才能将如此强盛的种族突兀的从历史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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