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跳山羊

鼻子好酸，眼睛好酸，我的眼泪如泉涌。

边哭边吸着鼻涕，真的不如去死好了。

姐姐非但没有阻止同学们的笑声，还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魔鬼...变态...不是人...

我在心里把她骂了一百遍。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眼泪从脸上滑落到脖子上。

她手里拿着我的裤子里面的绳子，举了起来，在空中来回转圈。

没有人肯帮我，没有人敢帮我。

就算是和我关系不错的机器人，以及正义感很强的柏芸，也完全没有办法帮我。

毕竟如果帮我的话，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而且他们还知道我和姐姐的关系，要是替我说话，看上去像是多管闲事。

【好了，都严肃点】

姐姐终于制止了大家的笑声和议论声。

【继续训练，这次谁要走不好，就要玩“跳山羊”的游戏】

【所谓跳山羊，就是让一个人扶着膝盖弯下腰，其他人助跑后从他的身上越过去】

【和跳马类似，懂了吗？】

【懂了！】

男生们的回答异常干脆。

可是...可是我——

我这样子怎么正步走啊！

我根本没办法摆臂，只能这样顺拐着走路。

这不是铁定要受惩罚的嘛！

【站好了，听我口令，正步——走】

哇！突然就走起来了！

我的眼泪还没流干，却快被阳光蒸干了。

我只好按着裤子两侧，只做踢腿，不做摆臂。

尽量和她们保持步调一致。

腿抬高，砸地有力，我尽力地做到最好。

【立定！】

因为没有摆臂，我的节奏差点乱掉，刚才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同学。

姐姐又绕过队伍，走过来了。

锐利的眼神锁定了我。

【你怎么回事？】

【报告教官...我没办法摆臂...】

【为什么没办法摆臂？】

【因为...】

难以启齿，我没办法说是因为裤子要掉下来。

【因为什么？说】

我低下头，避免与她的视线接触。

【说话】

脸被连续拍打，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虽然不痛，但屈辱得要死。

以后我没办法再面对班里的同学了。

【因为...】

我抽泣了一声，带着哭腔说道。

【裤子...要...】

【老娘刚才说过吧？走不好要怎么样？】

【要...跳山羊】

【知道就好，出列！】

【呜呜呜...】

我再次走出了队伍外面。

【弯腰】

我弯下腰，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周围的视线。

【女生先来，排好队，从她后面跳，一个一个来，不要抢】

【呜呜呜——】

眼泪啪嗒啪嗒地从眼睛里落到地上。

我不停地抽泣着，感觉自己活得毫无价值。

【开始！】

从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

后背被一双手按了一下，视野变暗了一瞬间，然后前面响起了鞋子落地的声音。

有人从我后背上跨了过去。

【做得不错，先等等】

姐姐叫停了他们。

我一直没有被允许抬头，所以什么也看不见。

姐姐靠近了我，我分得清她的脚步声。

【每过去一个人，都要数一个数，懂吗？】

还要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问你话呢？】

【知道...了】

【好】

她往回走，同时下了命令。

【继续】

女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我的后背上跳过去。

【三、四、五、六...】

腰好酸，本来就站了很久，现在又要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由腰部负担，好难受啊。

【接下来是男生，速度快一点】

我要坚持不住了。

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泪水和汗水混合，浑身发软，快倒下了。

【啊！】

好重，男生们的力气和体重明显比女生要大，每下压在我的后背上，都让我极度艰难地保持着。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想求饶...想让她住手...

可是，我现在连站起来都不可以。

【二十七...】

不行了，我保持不住了。

【二十九...】

【啊！！！】

“咣当！”

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手臂和手先着了地。

失去平衡了，完全没有力气了。

好痛，手好像擦破了。

【继续，跳不过去就走过去】

我都这样了，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男生们张开腿，从我的身体的两侧一点点地走了过去。

眼泪流干了...

滚烫的地面烤着我的身体，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这种高温。

我的头好晕...

感觉好恶心，想吐...

姐姐...救我...

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小，我的眼皮变得好重。

好想睡觉，好像休息。

不如就这样吧，我不想再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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