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反叛

教堂内的双方在对峙着，一股萧肃的气息逐渐展开。双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乔恩心想，现在要尽可能为杰森他们争取时间。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身后的侍从与孩子们逐各从教堂后门离开。杰森担忧地往乔恩这边望了一眼，看到乔恩坚定的点头后，只能在心里祈祷她的平安，引领众人离开教堂。

他在圣坛后面发现了一个人影，她蹲着抱头，瑟瑟发抖。

“快起来吧，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再想办法。现在有主教为我们拖延着，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个身子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但没有起身。圣坛的影子完美地遮住了她，让杰森认不出她是谁。

杰森看向已经快要离开完的人，想着自己还需在前向净土带路，也顾不了这么多，边走催促着道。

“快起来走吧，不然就跟不上大家了。”

蹲着的人微微抬头，看到的却只剩下一个背影，一眨眼，就消失在后门了。她握紧了衣袖，埋头低声地呜咽。

……

另一边。

教会的一方眼睁睁地看着侍从们逃走，又碍于站在中间死守的乔恩。刚刚的那一下战斗，已经有半数卫兵因为疼痛连站都站不稳了。

“罪人乔恩啊，你也太小看教会了。”元老的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看来现在的你有些自满，狂妄自大，不过毕竟是魔女嘛。”

“哈哈哈，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其它准备了么？”

乔恩嫌弃地皱了下眉。她其实是知道教会肯定不止这些兵力。比如那些还没有把兜帽放下来的长袍人。她警惕地握紧了权杖。

“啪啪！”神父拍了两下手，戴着兜帽的长袍人把帽子摘下，一个个中年男人的面容露了出来。他们统一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型书典，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前方的乔恩。

“区区只是一个大魔术士，怎能对抗得了我们的众多魔术士呢？让那些人逃了也没关系，我们现在也可以马上先解决掉你。”

神父与元老退后，长袍魔术士们脚步统一地向前，打开手中的书，低声地念动他们的咒语。

这么多的都是魔术士？乔恩大惊，即使这些人的品阶没有自己高，但是这么多的人要是同时使用魔术的话，自己能守住这里就很困难了。

他们手上的书也是魔力的来源，一定是之前早已贮备好的。教会称这种书名为《Gospels（福音书）》，与她的《万灵恩典》一样，也一定是一个贮存魔力的良好容器。

但是，乔恩的容器不止一本《万灵恩典》，还有她手上的“神之左臂”主教权杖。

看见教会魔术士开始念动咒语，乔恩心想不好，回忆着藏在袖中的《万灵恩典》所记载的防御魔术，突然——

隐隐地从远处传来雷声，围绕圣坛半圈的回廊上的精致花窗逐渐暗然失色，礼拜大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在天花上亮着的，只有一个十字法阵。

十字的每一端分别为四个小的圆形法阵，在周围黑暗的环境下显得法阵更为耀眼，乔恩眯着双眼，无法辨认出上面刻着的咒文。

这是教会自创的仪式魔术，是用来审判，降罚于罪人的。以乔恩为中心围绕周围的光粒逐渐聚集形成一个圈，然后慢慢扩大，直到它的最大范围。

乔恩无法辨认出魔术的种类及所含元素，以已往的学过魔术知识，现在无法及时做出能防御巨大威力的术式，因为咏唱时间会很长。

“那——只能赌一把了。”乔恩在脑海中快速思考，不用长时间咏唱且实验过的术式。

“只有那个了吗？”这是一个新的自创的防御术式，还未等她多想，天花的法阵就瞬间闪过金色的光芒！

“圣堂审判，雷光——！！”教会魔术士们在胸前描绘着什么图案，手指的动作熟练地挥动。

乔恩只觉光芒过于刺眼，捏紧手中权杖，汗水渐渐湿润衣领，闭上双眼，等待未知命运的到来。

“——圣光裁决！”魔术士们齐声念道。一瞬间，万道雷光从天而降，庄严而威悚，为在其之下的罪人降下雷刑！

“噼噼——啪啪——”震耳的声音在乔恩的耳边炸开，她只得捂住双耳。万道雷霆在她身边炸出一个个坑，尘土飞扬得她睁不开眼。

但是她已经不害怕了。

魔术士们等尘土差不多散开了，自已为能消灭魔女时，中间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淡蓝色的半球形盾把她罩在其中，盾外一圈术式文字缓缓转动。

“……我心已如磐石，绝非雪花之壁……”

乔恩结束口中术语，将弯下的腰慢慢挺直。

“她——竟然还活着！”

“审判圣裁竟然对她没有伤害！”

“不要停下，继续攻击！！”神父在后面下令道。

众魔术士继续翻动福音书，做出特定的手式，在空中划出数个回圈，最后划出十字，将手指点中书页，齐声十共道：

“——雷光天罚！！”

又是圣光系雷电魔术……乔恩已经知道了教会主要的术式，那么对付起来就容易些了。

雷电的光圈在脚下与头顶上，如同一轮圆月，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

“我们的神，曾经降临于世，创造人类，赐予人生活的能力。但是，人如镜面一般，即使外在相同，但却有相反的品格——”元老隔着众魔术士，缓缓说道。

“有人诚实，有人欺骗；有人行善，有人施恶；有人纯良，有人猜疑——最后有人反叛，神因而震怒。”

“神降下天灾，决意剔除心邪之人——除了天雷，洪水，还有地火……”元老看着地上月轮升起的热浪，盯着乔恩说。

“神说——他要将从前的光明从这些罪人身上取回。”

“——源初之火！！”魔术士们高举福音书，火焰苗头从地上缓缓升上头顶月轮，宛如要将地火拉扯上天一般。

而火中的人，已渐渐消失在这明亮红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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