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破

“死吧！”

长刀压住湛卢，眼看已无还手之力！兵锋向下，越压越低，已接近咽喉！再进一寸便可置于死地！

“死，死！死！！！”

“……”

余无声微微一笑

轻舟，已然杀到！

“什么……！？”

咻——！

寒光一现惊乍起，轻舟取剑意轻盈。这一招天外飞剑，正杀他个措手不及！

“糟了……！”

烟啰鬼只得放弃进攻，反应极快地烟化了右手，却还是慢了半步……

“啊！啊啊啊啊！可恶！！给我等着，给我等着啊啊！！啊啊啊……！！”

伤虽不重，但局势已然逆转。

余无声从刚才的颓势中恢复了过来，重新镇定自若地握紧了黑剑，缓缓地朝着烟啰鬼逼了过来。

“你找死！人类！你找死！！！”

黑烟口叼长刀，不去理会绕着自己乱飞的御剑，而是径直朝着凡人扑去。它已经清醒地认识到，再拖下去只会被御剑牵制得更加厉害，想决胜负就只有趁现在了！

“肉体凡胎，过来领死！”

黑烟迅速幻化出了一条强壮的左臂，反手握着刀在空中一滚，瞄准了余无声的心脏倒提着狠狠刺来。

眼看着一招几经变换，做足了假动作，应该是很难防的。

怎料，他还是看了个真真切切。

仅凭【直觉】。

当——！！

轻而易举地压下剑来架住了刀身，怒目而视。那黑烟颤抖不已，被狠狠地一推，便逼退了刀锋。

它再度擎起长刀还想再战，可湛卢已经杀到了面前。攻守易势，现在换做余无声占了上风，开始压着烟啰鬼了。

眼看着黑烟只能退不能进，长刀挥砍了半天都找不到余无声的破绽，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再向前一点，再来……！哼哼哼哼，只要他放松警惕，我就可以换回右手……”

烟啰鬼故意示弱，诱使余无声一路追击，消耗着对手的体力。它的右手虽然负了伤，但刚才他偷偷耗了些真元来修补，现在已经康复如初了。

只待这个人类稍加大意，便可将其一举拿下……

就现在！

“哈哈哈哈！你果然大意了！死吧……！”

长刀忽然从体内转到了右手上，瞅准了余无声出剑的间隙直直地刺向了他的心窝！轻舟再度飞身刺向了它的手腕，可它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那之前杀死这个凡人！

当——！

余无声冷静地压下剑，架住了。

“什么……！？”

“……”

“这！这不可能！！”

烟啰鬼大惊失色，忍着被轻舟剑刺穿手腕的剧痛，发了狂似的大叫道：

“这不可能！！！！”

它无法理解，它不敢相信！它彻底失了智，居然完全忘了抵抗，任由轻舟剑斩去了它的右腕！

它不甘心，它不信邪！它疯了似地化出左手又握起长刀！再度狂砍起来！

这一次的刀法波诡云谲，千变万化，快到看不见刀身，只能瞥见残影！逼得余无声献出全力，一时杀得难舍难分！

刀剑相错，叮当打铁之声不绝于耳，竟是越敲越快。就连时间都好像被加速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之间盛开了一朵由寒光组成的冰花！怒放出一幕幕的刀光剑影！

可烟鬼越是拼命，就越是绝望。

不知为何，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早已被他看穿了一样，就是攻不进去。渐渐地，它开始恐惧地发现自己的刀竟然在变慢，而对手的剑反而越看越快了！

“不行了……我已经赢不了他了……”

烟啰鬼终于认清了现实，却还没有完全绝望。它还有最后一计：

“老子是烟啰鬼，没有刀剑能伤害我！只要我一直保持着黑烟状，他就拿我没有办法。到时候，只要我找准机会，再下去拿罗刹的尸体作为要挟……！”

我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哈哈哈哈……

手段什么根本就不所谓！只要最后的胜利属于本大爷就够了！就算关在这楼阁里一辈子都出不去！我也要杀个……！

嚓——！

一剑冰冷

贯穿了它的身体，惊醒了它的迷梦。

烟啰鬼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缓缓地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破碎的胸口，惊愕得不知所措。

“湛卢剑，可破万法。”

余无声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只为让它死个明白。

“你……你到底……？唔嗯嗯！！”

毫不犹豫地抽剑而出，任由它如垃圾一般缓缓飘坠。在它落地之前，余无声忽然又是一个闪烁直接穿到了它的背后，毫无怜惜地又是一剑，只为让它死得更透一些。

烟啰鬼终于法力尽失，殒命于此。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板上，轻得就像是一抽黑色的垃圾袋。

余无声瞥了他一眼，伸手扶住无字天书收起了君子剑，随即便快步走向中庭，来到了玉罗刹的身边。

“你还好吗？”

他将景玉轻轻扶起，发现她果然如自己所料，正在耗着真元为自己疗伤。

“唔……咳咳……”

景玉昏昏沉沉，答不上话。不过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现在不再流血了。

“难怪你出来时都穿着这身……这，不是一般的锦衣吧？”

从最一开始，余无声就注意到了血迹的异常，料想这锦衣绝对不一般。玉罗刹能免于一死，可能都是它的功劳。

“谢……谢谢你。”

“别说了，省点力气。”

余无声轻轻地扶起了景玉，却被一只芊芊细手娇蛮地拽住了领口。学长楞了一下，只听她咳嗽了两声，硬提着丹田气说道：

“多亏了你，否则……”

“好啦，好啦，你歇会吧……受了这么重的伤……”

余无声话说到这儿，也仔细琢磨地了一下。回人间养伤实在太慢，她还倒不如呆在这座玲珑塔里呢。

“你就先留在这里养伤吧？玲珑塔我暂且带回桃花坞去……你耗了这么多真元，没人照顾你可不行。”

罗刹羞得脸上一红，娇滴滴地抬起头来轻喘着说道：

“奴家无以为报，或……”

“那就别报了。”

“？？？”

余无声正气凛然地把景玉拦腰抱了起来，一脸严肃地望着她说道：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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