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脱身

“怎么可能！”在她眼前的是，刚才被她连同心脏一同割裂的人。

路易的身体浮现出金色的符文，他终于想起来，最开始，带着简妮一同逃亡的那段时间，在遇到艾琳蒂娅的那个破败的教堂里……应该说是神庙吗？那个被藤蔓掩盖的少女雕像，与眼前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金发男子赠予自己的金色光球——凡性之匣，也不止一次拯救了自己的性命，在被半神全力的一击所侵袭的那个瞬间，这段记忆竟也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而现在，体内的凡性之匣，释放了数年时间所积累的凡性，勉强修复了自己破损的心脏。这才能让他尚存一丝呼吸，伸出手去，握住了祭坛上的金质酒杯。

“你这家伙！”幻影武士几乎抓狂，她还从未见过割开心脏仍然不死的人，此刻癫狂地拔刀向下砍去。

路易原来趴在祭坛上，此刻翻身仰面躲过，逆刃凿进祭坛的石板内，数刃之深。

他举起酒杯，将独角兽之血倾倒而下，一口饮尽。

“你疯了吗……一口喝下这么大的量，以你现在的肉体根本没法承受。”戈尔加里安尖叫道。

“但是我没有选择了，你还指望我一口一口喝吗？”路易骂道。

独角兽的血液顺着他的食道倾泻而下，渗透进他体内的全部细胞，此刻他的身体一边释放残存的凡性治疗自己，一边被破坏性的大量独角兽血液冲击着，很快背后的伤口便轰然炸开，嵌在其中的毒针喷了出来，刺入身后的墙中。

剧烈的痛苦令他嚎叫着，血管几乎都炸裂开来，在反复地再生与破坏中他的身体一片通红。尽管在地上挣扎打滚，旺盛斗气却像燃烧着的火焰一般挑衅着幻影武士。

她再次挥刀，双刀同时瞄准了头部与心脏，但是在砍下去的一刻她绝望了，燃烧的斗气将她的双刀弹开，即使再次蓄力也不能切入丝毫。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路易抬起了头，承受着剧痛，他恶狠狠地盯着幻影武士，“要杀我！”

幻影武士眼中的神色完全被恐惧代替，是在她被一击炽热的重拳袭击之前。

……

与此同时，大厅中，已经看不到一个幻影武士的踪影，只剩下奥莉安娜她们。

“打架不怎么样，但跑的可真快。”

奥莉安娜的随从，每一个都至少有B级冒险者以上的实力。虽然幻影武士也具有同等的战斗力，但是她们是特化了突袭刺杀能力的部队，遇到了奥莉安娜下属的几名重战士前排和她们配合默契的团队作战，也不得不节节败退。

“奥莉安娜大人，我们有两人重伤，还好不致命。”

她点了点头，“派两个人送他们回去，剩下的人跟我来。”

奥莉安娜并不敌视圣堂，不如说即使在中立的莫瑞那，她的家族与圣堂也颇有渊源，但是对于圣堂在罗尔歇的行动，她实在不能坐视。更是因为，祖母曾经对她说的，有关威特里子爵与黑暗女神会的故事，再与罗尔歇王会面之后，更坚定了她要在通天城找到其中关联的决心，首先就要找到那些隐藏在地下的黑暗女神会会员。

“追踪之光，替我找到人迹。”

一束光从她手中脱离，沿着幻影武士曾经走过的脚步，她们来到了地下通道的入口。

“这是！”

眼前躺着两名幻影武士，她们一个以夸张的姿势两腿叉开栽在树丛中，一个深陷进门口的地面之中，腹部明显有着重击的痕迹。

追踪之光仍然向着通道下面飞去。

“跟着我走，留两个……四个人守在这里。”她的额头挂着一滴汗珠，不知是刚才的战斗所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她们来到了地底的暗室，这里还有一名幻影武士，她的身体被嵌在墙中。有一名随从揭开她带血的面纱，不禁发出惊叫，随后还是将面纱盖回去，遮住了惨状。

地上倒着一只金质酒杯，还有原本在祭台上点亮的两支蜡烛。

“这就是黑暗女神会的人吗……”奥莉安娜看着停在地面上的追踪之光，它的下方有着一滩血迹。这时它突然一晃，沿着血迹飞去。

“奥莉安娜大人……这是？”

她们跟着追踪之光，再一次回到了地下通道的入口，借助追踪之光她们才发现，地底的那滩血迹，一直延续到了这里，进入了后花园的树丛中。

“这是缠斗的血迹，显然幻影武士们给这个人造成了麻烦，他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追！”

……

路易一拳击倒了门口的幻影武士，并将闻声赶到的同伴也一并打倒，就在他自己意识也十分模糊的时候。数股巨力在里内游走，从地底走上来的过程中，想要扶着墙沿都会不小心将石砖按碎，而后对遇到的幻影武士所使出的每一拳的力量同样打在自己的身体里，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胸前直到腹部的裂痕再加上背部爆开的伤口，血液不停地淌下来，然而在饮下独角兽之血以后，他自身的血液就好像无止境一般地产生，即使一路走来失血很多，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要赶快离开这里，在大厅里的对决双方，无论谁最终胜利都不会放着自己不管，这样的危机感促使他在负伤状态下快速行走着，徒步穿过后花园，撞开后门离开这里。

在将体内的毒针逼出来以后，他恢复了所有的实力，只要静养几天，就能回到原先的状态，甚至变得更强。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到威特里宅，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在外面游荡了，但是在此之前，还必须要做一件事。

他在街边的道路上寻觅着，最后找到一家还亮着昏暗灯光的店面。

“这位客人，我们已经停止营业了。”店主清点着当天的收入，却被这个不速之客所惊吓。他浑身浴血，衣服破烂不堪，猩红的眼中带着煞气。

“不好意思，随便借我一件能穿的衣服。”

店家早已吓坏了，“借”这个字在他心中早已变成了“抢”，他忙不迭地点着头，拿了一件衣服给他，还哀求着放自己一条生路。

“对不起，今天先让我穿着吧，明天我会过来结账的。”陌生男子一把扯下破烂的衣服，露出了胸前刚刚刻下的长疤痕。“能帮我处理一下这堆碎布吗？我会多付给你钱的，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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