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还是开始（完）

黎明到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地板上布满细小的网格阴影，仔细地看，偶尔能看见在空气中飘荡的灰尘。

“醒了。”睁开眼，李铭动了动左半边麻木的身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要不要吃点东西？”丁文杰的声音一如从前，憨憨的，李铭觉得很亲切，微微摇了下头，他拒绝了这个提议，他现在不饿，只是脑袋还有些昏，身子也跟散了架似的。

“你怎么在这。”半晌，李铭张嘴说话，可能是喉咙太干，说出来的声音干瘪嘶哑。

“喝口水先吧。”丁文杰没有马上回答李铭问题，而是起身帮他倒了一杯水。

李铭稍稍坐起，背靠在病房洁白的墙上，伸出右手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将杯子握在手里静放在被子上，等待丁文杰的解释。

“我说我是碰巧路过救的你，你信吗？”丁文杰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

“我信！”

丁文杰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有些事呢，我本是不该问的。”李铭的眼睛望着窗外，“只是昨天晚上我差点就死了，我总得知道我是死在什么东西手上的吧。”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细听却带着悲凉，特别是在丁文杰听来。

他们是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室友，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通宵复习，一起熬夜肝游戏。他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经常畅想未来，吹牛打屁，好到穿一条裤子。

“最近，我的生活里发生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事，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我好像被卷进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件里，文杰，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就告诉我吧，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李铭说完，转头看向丁文杰。

“早就知道会这样。”在李铭的注视下，丁文杰干笑了两声，“你小子每次都会这样。”

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李铭，他继续说道：“签了这份文件，我会告诉你你昨晚遇见的是什么，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帮你争取来的，签不签就是你的事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李铭将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翻开文件，仔细地看了一遍，这应该是一份单方面保密协议，条约并不多，只有几条：

1．签署人需对信息严格保密。

2．签署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方法记录或保存信息。

3．签署人需销毁一切与信息有关的物品与痕迹。

……

“就这些？我签了。”看完后，李铭觉得有些惊讶，他认为应该再加些诸如：泄密者将被秘密处决之类的条约。

“这样就可以了。”丁文杰说。

李铭将签完的文件还给丁文杰，丁文杰接过看了看就说：“我现在可以和你讲了。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是来执行特殊任务的，这项任务就是抹杀昨晚你看见的那种怪物。这种怪物，主要是某个国际犯罪组织研究出来的病毒导致人类变异所形成的，这个组织在你们市内的一个基地被警方发现，捣毁。你们市里的连环杀人案就是这种怪物干的，为了减少群众恐慌，所以一只没有公布，秘密处理，我也是为此来的。”

李铭听着丁文杰的解释，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对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准确的认知。

“还有什么问题吗？”丁文杰看李铭有些茫然，问道。

“没有了。”这种事大概了解一下就可以了，李铭知道他知道的太多，其实不好，他突然有些后悔知道这些事了，和他心中的猜测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关联，对他来说毫无价值。

“我现在能出院吗？”不再考虑这件事，李铭他想起了家里的那只狐狸，他有些担心。

“能，早上医生来检查过，说你随时能出院。”丁文杰回答道。

“那我现在就出院吧。”李铭掀开被子，准备从床上起来。

“等等，你先换套衣服起，总不能就这样出去。”丁文杰阻止了李铭，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他。

“你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这是我从街上买的，你凑合着穿吧，我先去把护士叫过来。”丁文杰说着走出病房。

李铭很快换好了衣服，等了两分钟，丁文杰带着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

护士核实了一下说：“好了，可以出院了。”然后丁文杰就带着李铭去医院出院的窗口办理结算手续。

“那个护士是不是很讨厌我啊？”路上，李铭问和他并排走着的丁文杰，“她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

“哪有，估计是你想多了，昨晚我有事先走了，可是人家照顾了你一夜。”丁文杰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李铭刚才签字的文件。

“那刚才我应该和她道个谢，你也不早说。”李铭的脸有些红，毕竟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你又没问。”丁文杰说完，拍了下他的肩，“你要是想的话，现在折回去也不晚。”

知道他这是在拿自己打趣，李铭没有作声。

两人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有些高了，丁文杰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帮李铭拦了辆出租车，让他先回去。李铭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坐进出租车走了。

丁文杰一直注视着李铭坐的车，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然后从袋子里拿出那一份所谓的保密协议，将它撕了个粉碎，扔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

“这样就好了。”拍拍手，他将那个袋子也扔进了垃圾桶，一脸轻松地顺着街道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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