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万事皆有可能

南风街神宫据点后院，是一大片的空地。虽说不够这群半神神明折腾，但用来给后生们操练还是足够了。

今天清晨的操场上，多了一位人类。

“大师姐早上好！竹师兄早上好！”

汪赭热情地向两位比他矮一个头的师姐师兄问好，让刑初晓和竹两仪有点不太适应。

毛钰和孙悟灵后脚赶到，两个妖怪都穿着清凉的运动服，这清晨的寒意对他们来说只能用来提神了。

毛钰一副教官模样对底下所有人说：“都到齐了是吧，老样子，先跑10圈再吃早饭。”

汪赭愣了一下，惊愕的瞳孔都收缩：这宽敞空地的周长约莫有一公里了吧？10圈就是十公里，这不要人命吗？

但是他看两位师姐师兄处变不惊，或者说浑不在意，他就什么都不说了：就像毛钰说的那样，这不过是“老样子”。在进化生物的世界里，十公里晨跑只是最简单基础的锻炼身体。

不过在看到刑初晓和竹两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起跑时，汪赭就真的淡定不起来了……

一个小时后，汪赭几乎站不起来了，两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跨过最后的终点线，整个人立马就趴在地上了。

如果不是进化生物的体质，他怕是跑不到一半就晕厥了。

而此时的刑初晓和竹两仪甚至连早饭都消化得七七八八了……

“才晨跑就累得跟个孙子似的，小伙子你不行啊。”

毛钰拎着一袋的热包子和豆浆放在二徒弟身旁，叹了口气：“果然，看来你并不适合走体修路线。”

汪赭想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但沉重的身体不允许他作出任何动作，只能梗着脖子说：“我……我会努力的！”

毛钰摇头说道：“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是适不适合的问题。锻炼筋骨皮肉的黄金时期是5至18岁，这是人类长身体的年龄段。你今年21岁，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汪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哎呀！师傅你打我干嘛？”

“你别太妄自菲薄了，又不是练不了筋骨皮肉就此生无望了。记住，任何一件事如果能做到登峰造极，都是大宗师。你现在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就专精玩火，假以时日照样能成为强者。

赶紧把早饭吃了，我亲自调教你。”

“啊，好的师傅！”

饭后，毛钰带着汪赭来到空地的一角，刑初晓和竹两仪由孙悟灵负责训练他们的实战能力——实际上就是被她的分身血虐……

“好了，咱们也该开始正事了。把你的心魔唤出来，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毛钰又搓出一团火苗，汪赭再次看得入迷，在精神最放松的那一刻，烈火心魔霎时从火苗中诞生出来，向他扑去。

然而毛钰反手扼住它的咽喉，心魔的爪子离目标的脸颊只剩三寸之远，却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烈火心魔见无法挣脱束缚，立即调转枪头，向着身后的毛钰发起攻击。它的两只手臂以人类不可能办到的后方抓去，企图掰断对方的手臂来脱困。

但区区一个刚获得形体的心魔，在神宫神将眼里就如同襁褓里的小婴儿，一点威胁都没有。

毛钰甚至动都没动，任凭心魔的火爪切在手臂上，这可把汪赭吓了一跳。但事实证明，能够瞬间将木头烧成灰烬的烈火，在千锤百炼的肉身面前根本不够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甚至皮肤都没有泛红。

毛钰啧啧称奇：“刚出生就有简单的思考能力，会攻击目标以外的事物，你的心魔果然不简单。”

而他体内的心魔不满地哼了一声：“屁，老子比这货强多了！”

汪赭见师傅分毫无伤，便放下心来，后退两步问道：“师傅，接下来做什么？”

“与你的心魔沟通，既然有思考能力就应该有交流的可能。”

“啊？跟自己的阴暗面沟通？这怎么可能？”

“废话那么多干嘛，万事皆有可能，反正我就做到了！”

“哦，我试试哈。额……你好？为什么攻击我？”

“……”

烈火心魔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脸部张开嘶吼的大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火焰在凭空熊熊燃烧。

毛钰看不下去了，吼道：“你憨啊！这不过是心魔在现实里的一个躯壳，你该在识海里跟心魔沟通啊！”

“原来如此……等等，不是只有破除心魔才会开辟识海吗？”

“……你都心魔早现了，识海早就开辟了，你的心魔应该正坐再识海上等你呢。”

汪赭不再多言，集中精神进入意识深处。在片刻的黑暗之后，他果真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每一道浪花都映射他的一心一念，深邃的海底封藏着他的潜意识。

“我等你很久了，汪赭。”

似乎察觉到了本体的精神进入这片区域，盘坐在识海中央、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沧桑和释然。

汪赭惊愕地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你、你……这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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