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一条线

“好吧……这事我先给你记下了，到时候等有了一些名气之后就先从泛冷社下手吧。”

“是这样的，我预计再用不了两星期，脑虫就可以扩散到整个崇城的范围，等到大部分脑虫成熟之后，这地方就可以作为我们的堡垒了。”

泛冷社的总部也正好就在崇城之内，尹千雪这边甚至都不需要出多少力就可以整合这个当今无人能敌的网络艺术巨头。随着脑虫基数的扩大，其传播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强，甚至就连现在，随着崇城内部感染者的外出，世界各地几乎都有了脑虫的携带者。

只不过为了隐蔽性考虑，顾一恒也通过系统进化了脑虫的控制力度，目前的设置是以崇城为中心，距离越远脑虫的生长速度就越慢，而到了跨国程度几乎就会陷入休眠状态。

“好吧，那我们两人的身份基本就定型了，一个是天才科学家，一个是偶像少女，要不要再凑个CP什么的？”

“如果你想的话？反正现在一束已经有另一个我作为官配了，我估计观众们一定会很喜欢胃疼情节的。”

“哈……话说你的真实身份怎么办？难不成以后想要作为美少女活下去？”

这也是尹千雪一直在考虑的一点，不管是她还是顾一束，放到社会上也都是知名人物，但是正相反作为首脑的顾一恒却是一个毫无特征的普通人。

尹千雪与顾一恒经常发生接触，怎么说也会有些奇怪。虽然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她总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嗯……这倒是个问题。”顾一恒捏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尹千雪看着他，甚至从他那沉静而深邃的目光之中，稍稍窥探到了顾一恒脑中的计划。

尹千雪一直觉得自己很难看透这个男人，作为脑虫的起点，他的智慧可比表面上深刻的多。

就比如说现在——

“要不你包养我，我当你的小白脸如何？”

“……？？”

【我就知道。】

甚至能感觉到知识源泉都有了扶额的姿势，与顾一恒日夜相处的她早就习惯了自家主人骚话不断的性格。

“开玩笑的，我的身份并不需要进行什么加工，正相反保持空白资料就是最完善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之后会亲自涉足里世界方面的工作，到时候肯定会被别人探查底细的。”

“原来如此。”尹千雪点了点头，明白了顾一恒的意思：“最完美的隐藏就是根本没有身份——无论从任何地方来看都是普通人，从这一环就可以给调查者更多的迷惑和压力。”

“正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看着对方用脑补杀死自己了。”顾一恒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转而问道：“之前让你调查四大家族相关的信息如何了？”

“基本都是表层内容，不过四大家族也没打算进行什么隐藏，只要是上流社会都对其有所了解。”

所谓的四大家族，正是H国之内底蕴最为身后的四个家族。在常人眼中他们可能是掌握着某一领域命脉的财阀与商业巨头，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四大家族也是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代表之一。

也就是古武者。

“叶家，李家，未家还有月家，其中三个的据点都在帝都，而未家则是在夜城。”

“至于古武方面……可以确定这些情报完全属实，几乎就和小说里的一样这些家族都是修炼世家——可以等同于门派了。只不过我并没有见过古武者，也不清楚他们的战力如何。”

“战力啊……我今天正好遇到了一位叶家的人。”

“……这么巧的吗？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应该不是。”顾一恒摇了摇头，道：“那人以为我也是这里的修行者，而除了他以外，四大家族似乎都派遣了门下的战士前来崇城，为了剿灭一个隐藏在这里的邪修。”

“听起来可真够玄幻的。”尹千雪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介入吗？”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需要观望。”顾一恒摆弄着手中的易拉罐，两只手指按住两段，轻轻一捏就将这易拉罐捏成了一团。

“虽然单个的修行者我可以应付，但是对方既然聚集了大量人手来剿灭一个人，说不定场面会很混乱。”

随后，他便在尹千雪诧异的目光下，将这个易拉罐拉回了原状。

“说到底还是人手不够多啊。既然现在第一笔经费也有了，是时候开始组建一支涉足里世界的组织了。”

“你打算用这种修炼方式来武装部队吗？”

“不不不，修真这玩意适应性太差还没法量产，要不是现在的情况我没什么更好的选择，才不会浪费能量整这玩意的。”

“知识源泉提供技术，再用钱准备材料和车间，走科技造物的路线才是最优效率的办法，也省的去筛选那些有修炼潜质的人选了。”

具有修炼潜质的人完全就是个例中的个例，就比如说尹千雪在知识源泉的检测下就完全没有修炼的天赋——而像她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占据绝大多数。

但是科技武器就不一样了——枪械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之一。

“你想怎么做？H国内部肯定不允许组建私军的吧？难道你想建国吗？”

“怎么可能，这种烂摊子完全不对我们的路数好吧。”顾一恒摇了摇头，否定道：“在脑虫形成绝对控制力之前，这种事情都是拉仇恨的，而等到脑虫足够强大的时候，也就完全没必要了。”

“我所计划的……是一个组织，准确来说是一个企业，一个公司。”

顾一恒看向了尹千雪，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问道：“千雪，你知道人类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吗？”

“……是资本主义啊。”尹千雪也反应过来顾一恒到底在指什么，“资本主义可是会毁灭人类的。”

“没错，不管是你现在所控制的医药，还是一束逐渐展开手脚的娱乐领域，归根结底都是争取消费者而做的。并且文化这一方面对于其他东西来说几乎有压倒性的优势。”

“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果然不愧是娱乐至死。”

“刻奇而已，刻奇而已。所谓消费主义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嘛。脑虫将会一步步地渗入人类文明的根本，让整个社会完全离不开我们——这个世界单靠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抵抗不了那些灭世者的。”

“绝对抵抗不了吗……但是假设他们做得到呢？”尹千雪向前俯下了俯身子，问道：“若是其他四位灭世者最终都败在了这个世界本身的超自然力量下呢？”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更有必要和人类站在一条利益线上了。”

没错，正是这样——虽然作为灭世者，但是顾一恒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人类的敌对面上。

毕竟，在生死存亡面前，意志和灵魂什么的，交出去也无所谓吧？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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