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风起云涌,女武神的降临犹如一阵风暴一般席卷盾骑矩阵,支离破碎的白瓷盾牌与被拦腰斩断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大剑卷起的风沙之中,内脏和头颅散落了一地。这样的情景若是让皇城内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们见着,得当场吓昏过去不可。
赤色的风暴掠过这些令人作呕的尸体,几乎毫无阻拦地前行着。同伴阵亡带来的悲痛和仇恨指引盾骑们反抗,他们将活用在练兵场里学到的唯一的战术,将风暴的中心——女武神卡莎一层层包围,双方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而在这场风暴之外,双方的两名“大将”也在僵持着。
“我乃蒙特卡洛直属骑士团千人长贝耶特,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艾德维奇佣兵团团长安德鲁恩·索德。”
“怎么可能……”
“又是一群人无脑地围上来,这就是堂堂蒙特卡洛的盾骑士对付一个女人的方法吗?”
“呸!正常女人拿杀得了这么多人?简直就跟野兽一样,你父母不会就是野兽吧!”
“诶?!我还为你们都是一群没有大脑的猴子呢,没想到这种事情都被看出来了,意外地挺聪明嘛…”
“什…什么意思?”
“我到底是不是只野兽呢?你猜。”
“竟然杀了凯特…去死吧臭女人!”
恼羞成怒的盾骑做了个鲁莽的决定——他抛下了同伴,一个人冲了上去。
唰啦…
地上又多了具尸体。
打了个哈欠,卡莎甩掉剑上的血渍,漫不经心地说道,
“真没意思…男人都这么弱么?喂!把你们的首领叫出来!”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嗖!”地一声飞过卡莎的耳畔,缕缕发丝飘落,身后传来了如雷贯耳的喊声。
“尔辈休得猖狂!我来做你的对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卡莎转过身躯,盾骑千人长贝耶特俨然立于卡莎身前。
“呜哇!好大!”
二人的身高差距太大,卡莎只能抬起头才看得到他的脸。
“了结了我那么多部下的性命,现在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贝耶特将大盾底部锋利的锯齿刃片抵在卡莎咽喉处。
在他身后,索德昏倒在地。经过连续的战斗,体力不支的索德甚至连挥剑都显得力不从心,斩铁大剑与不省人事的索德被三五名盾骑抬走。卡莎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啊…我还以为他会一直那么帅下去,结果是这幅德行…唉…”
“在我眼里,你已经不是个女人了,你现在就是我必须抹杀的敌人,出招吧!”
“好过分…竟然不把我当女人看,难道是胸部吗?我对我的胸部还挺自信的…”
“你…看招!”
贝耶特恼羞成怒,将那硕大的盾牌当做进攻的武器,直逼卡莎的咽喉。
卡莎侧身避开攻击,拉开距离,将大剑摆在胸前,剑锋指向贝耶特的背甲。
“呵!”
盾牌挡开了大剑的攻击,但卡莎貌似是有意而为之,借用了大剑被弹开具有的惯性,回身对准贝耶特的左臂砍去。
砰!
大剑与肩甲碰撞擦出了火花,卡莎并没有如愿地砍下对方的手臂,剑刃在肩甲上留下了一条细缝。贝耶特甩开剑刃,抡起盾牌朝卡莎的右肩砸去。
嘭!
卡莎躲闪不及,右肩正面吃了对方一个强有力的盾击。
这一击,改变了肩甲的形状,直接让右肩筋骨错位,手臂瞬间麻痹无法动弹,。
“呃啊…好痛!”
“还没完!再吃我一击!”
说罢,贝耶特手持大盾又抡了过来。卡莎的大剑已经因为右手失去失去知觉而掉落,没有任何招架的机会,再中一击的话,恐怕会立刻失去知觉。
这时,天空中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啸,一支箭矢从天而降,穿透了贝耶特的肩甲,直直地**了他的左肩。
“卡莎!你没事吧?”
“啊…迪伦…我没事!”
“这下就是我赢咯!你欠我个人情!”
“先别高兴地太早,他不那么好对付。”
“一起打败他吧!”
巨龙克朗顿降低了飞行高度,在二人上方盘旋着。
“注意!是敌方射手!”
贝耶特朝着后方的盾骑们大呼。
“你在看哪里!”
迪伦立于龙背之上,拿着大号的弓弩,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半指粗细的弓弦拉满,和卡莎一样,缕缕金光围绕着她的狩甲。
迪伦二指一松,箭发。离弦的箭矢仿佛穿梭了时空,等贝耶特再次看见射出的箭矢时,它已经刺入了自己的右肩。
左右肩皆被箭矢所伤,贝耶特感觉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一旁的卡莎硬是将自己的右臂接了回去,拿起大剑,朝着贝耶特猛冲过去。
噗嗤!
剑锋穿过了贝耶特的背甲,血液顺着刃尖滴落。
“呜啊…”
随即,卡莎横握剑柄,侧向对方,作出起跑姿势。只见光芒在她的腿部凝聚,后腿一蹬!
喝呀!
尘土飞扬。
贝耶特的上半身被横切开来,“噗通”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骗人的吧…团长被…”
“可恶…大家一起上!杀了她们!”
“做不到的吧…”
“你说什么?!”
“杀了团长,那样的对手…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吧,不管多少人一起上也…全都会被砍得连渣都不剩的!”
目睹了百战不殆的团长被处决,盾骑们被吓得溃不成军。
“真是野蛮呢。”
“你懂什么,这才是确认猎物死亡的最佳方式。”
“好好…现在他们的首领死了,还剩这么多猎物,你难道要一个一个确认?”
“不是还有你么?”
“别把我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我赢了,你就要履行诺言,说好了一副上等的手套,一寸布料都不能少!”
“哎呀…迪伦…你最好了…手套的事情…能不能等狩猎季结束…”
“想都别想!”
“真是冷漠呢…小气鬼。”
“你…唉呀算了懒得跟你争,赶紧把剩下的杂兵解决了吧,得赶紧把那个剑士救出来。”
“这种程度的敌人,废物剑士一个人就对付得了,何况他们的首领还死了。”
“别轻敌,敌方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在,那个人的实力…可能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哈哈…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哎呀哎呀…我都肚子都笑疼了。”
“…”
克朗顿变成人形,三人跟着溃败而逃的盾骑摸进了大营之中…
……
“公爵大人,您要的人带来了。”
“嗯,就把他捆在那边的柱子上吧。”
“明白。”
克雷迪的营帐内,三名士兵合力将靠着承重柱的大锤抬起,将索德捆在那一根柱子上。
哗啦。
克雷迪的副官将一整桶水全泼在索德的脸上。
“呜啊!咳咳…咳!”
克雷迪从椅子上站起,端起案桌上的烛台,走近索德。
“为什么你没有死!”
“原来是你啊,老头子。”
“掉进那里的人,据我所知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为什么你还活着?”
“呸!我命大着呢。”
“混蛋!你竟然敢…”
副官拔出了剑,却被克雷迪拦住。
克雷迪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没死。”
“只是洗了个冷水澡而已,要是那么轻易死的话,我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那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两条巨龙,是你找来的吗!”
“不知道呢…是谁找来的呢?”
“再换个问题,你是先知的儿子吧。”
“嗯?…”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安德鲁恩·鲁德,你的父亲,北地的先知,路西法的傀儡。”
“呸”
“你的父亲,是我杀的。”
“…”
“他当时奄奄一息,就躺在我身边,布伦希尔德也在,还有你母亲…”
“啧。”
“魔物已经攻入了村庄,那时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看着鲁德的身体慢慢被路西法侵蚀,我就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临走之前,我砸烂了他的心脏。”
“我们?”
“我,布伦希尔德,还有…”
“不要把你和她们归为一谈啊!”
“…”
“尽做些多余的事,因为害怕才杀了父亲,结果战场上除了多一具尸体之外什么都没发生,而你却在那时候逃跑了,因为害怕魔物,害怕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侵蚀,索性逃走,逃避这一切。”
“没错…”
“结果只是个碰巧会使锤的娘炮而已啊。”
“不准侮辱公爵大人!”
“去地狱里忏悔吧。”
“哈哈哈!就凭你!想杀了公爵大人?!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吧!真是愚昧到家了。”
“闭嘴,给我滚出去,所有人。”
“可是…公爵大人…”
“滚!”
“…明白。”
副官和亲卫队陆陆续续退出了营帐。
“我明白了,你要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我给你机会,堂堂正正地和我对决。”
“哼,求之不得。”
“最后一场战斗,请以人类的形态与我对决。”
“啊…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放心,你就等着伸手接你的头吧!”
克雷迪转身离开营帐,随后,随从送来了饭菜,替索德松绑。
“可恶…你**倒是坏人做到底啊。”
大口大口扒着食物,即使体内流的是罪域之血,索德还是得靠食物来补充体力。
营帐外,传来了阵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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